第32章 决意离开（2）

上官岩被他缠得受不了，闭着眼睛咬着牙道，“好！我放你走！只要…”上官岩想了一下，指着门口道，“只要你从这个大殿爬出那个门口，就放你走！”

顾希看了看到门口的距离，又不放心地问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上官岩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顾希再次确认道，“您可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的！”

上官岩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他有些后悔了。“少废话！你爬不爬？不爬就算了。”

“爬！”顾希只犹豫了一下，便低下身子，向门口爬去。就要爬到门口了，他也许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了，突然加快了速度……

上官岩极力忍着，眼看着他就要到门口了，终于按捺不住，疾步上前，冲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顾希回头哀怨地望着他，“您说话不算话！你个骗子！”

“我怎么会说话不算话？你爬出门口了吗？”上官岩嚷嚷道。

顾希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门，还想爬过去。

上官岩看出他的意图，“你敢往前爬一步试试，看我不打折你的腿！”说着，上官岩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往里拖拽。“你只有一次机会，现在你的机会用完了！”

顾希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就要这样被勒死了。上官岩把他拖到屋子中间，松开了手。顾希咳嗽着，大口喘着气，然后便蜷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哭？一天到晚跟哭丧似的！天天想着离开朕，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看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滚！”

顾希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甩袖出去了。

上官岩望着敞着的门，觉得心口一阵阵地疼痛。

翁翁从门口探头进来，“皇上，公子这是？”

上官岩深出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没事。他又犯毛病了！”

寝宫床上，顾希只穿一身白色睡衣背对着上官岩捂着脸无声地哭。上官岩伸手去安抚他，他很大反应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突然一骨碌爬起来，跪趴在床上痛哭流涕。

上官岩很是无奈，“你这是怎么了？这个劲儿还没过去呀？”

顾希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皇上…我求求您…放我走吧！我…没有办法这样下去！您…放过我吧！”

上官岩见他哭得可怜，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顾希，你先起来。”

顾希扯着他的衣衫，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皇上，求求你………您答应我吧……我会一辈子记得您的恩情……”

上官岩面露难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高声音道，“顾希，你先别哭！你听我说！我也想放你走，但我做不到！我太喜欢你了！我离不开你！”

顾希使劲摇头。

“我知道你不信。我一直说不出口，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后来重用顾永文都是因为想接近你。我做的一切都是想得到你。你现在终于属于我了，我怎么可能再让你离开我！我说过你是我的良药，没有你，我会死的！”上官岩一口气说完，想让他彻底死心。

顾希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上官岩放缓了语速接着说，“你离开这两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我每天都倍受煎熬，从你走的那一天，我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所以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顾希有些绝望地伏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上官岩拍拍他的肩，“好了，别哭了！睡觉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咱们的日子还长……”

顾希突然直起身子来，要下床。

上官岩急切地问，“你要去哪儿？”

顾希不看他的眼睛，垂着眼睑说，“我忍不住会哭。就不劳皇上踢了，我自己到床下跪着。”

上官岩想拦着他，“不用！小希……”

顾希像没听见一样兀自下床，跪在地上抽抽涕涕地继续哭着。

上官岩对他没有办法，有些无助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今天顾希哭得让他好心疼。他心里也很纠结，他不愿意勉强他，可他好容易把他盼回来，想方设法的把他弄到身边，怎么会让他再离开自己呢？

上官岩沉声道，“顾希，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我说这些，但是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喜欢一个人。你别闹了，咱们以后好好的在一起……”

上官岩说累了，便躺在床上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讲以前的事情，不知讲了多久，他抬头一看，顾希跪趴在地上睡着了。他便拿着被子、枕头，也来到地上。他把顾希轻轻放平，搂着他睡去了……

早上，翁翁过来伺候皇上起床，见此情景吓了一跳，“皇上！您怎么睡在地上？”

被翁翁这么一喊，顾希也醒了，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兽般看了他们一眼，又赶紧闭上眼睛。

上官岩埋怨道，“小点声！”为了不打扰顾希，他便推着让翁翁等人出了内室，在外面洗漱更衣。

翁翁一边帮皇上穿衣，一边轻声问上官岩，“皇上，你们这是？”

“唉！”上官岩轻叹一声，“从昨天白天他就拐弯抹角地想让朕放他走，昨晚又哭着求了半宿。朕的心真是让他给哭得……”

“皇上！”翁翁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是知道的，他眼神闪烁不定，“老奴觉得既然公子那么不情愿，皇上您也难受，不如……”

上官岩扭脸瞪着他，“不如什么？”

翁翁连忙跪下道，“皇上，老奴认为公子在宫里不是长久之计，会被世人指指点点的。皇上您在民间的口碑一直很好，不要因为这个损坏了您的名誉。”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朕无话可说。可你是知道朕与他的事的。你知道朕离不开他！”

“皇上！老奴认为，皇上也许只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公子是皇上的一个心结，因为之前没有得到，才会让皇上心心念念。而如今天天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跟之前想象的也不一样啊？现实有很多问题……”

“翁翁，还是不了解朕！朕这么多年只喜欢过他，永远都不会变！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朕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时而心痒难耐，时而百爪挠心、有时激情澎湃，有时又如沐春风……是，朕会情不自禁地跟他生气，但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朕对他一片炙热，他却对朕太漫不经心，心里不甘……至于其他人怎么说，朕不想管了！以前就是因为朕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一直压制内心的感情，才差一点永远失去他。这两年朕想开了，朕要正视自己的内心，谁也阻止不了朕去喜欢一个人！所以，翁翁以后不要再对朕说那样的话！”上官岩异常坚定地说。

翁翁颔首一字一顿道，“老奴…遵旨！”然后抹了把眼泪道，“皇上，咱们可以出发了。”

上官岩探头向寝室里看了看，随即出了门。

屋里顾希正睁着眼睛，虚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第二日退了朝，上官岩正往内宫走。突然有一个小太监急急地拦路跪下，“皇上！翁公公让奴才来禀告皇上，希公子…溺水了！”

“什么？”上官岩感觉好像被五雷轰顶，有些站立不住。

小太监见皇上如此，连忙说道，“皇上，您别着急！现在公子已经被太医抢救回来了。翁公公一直在那边盯着。”

上官岩松了口气，他稳稳了情绪，便急匆匆地往‘靖希宫’赶去。

上官岩心急如焚地回了‘靖希宫’，一眼看见顾希合着眼躺在床上。

翁翁正在床边伺候着，见皇上来了，连忙迎上来，“皇上！”

上官岩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儿？”

“老奴刚才盘问了目击的几个奴才，说公子是失足落水的。”

“失足？整个宫里总共就一个深一点的湖，他就掉里面去了？”上官岩显然不信。“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公子生命已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得亏那个侍卫搭救及时，要不然……太医医术再好也回天乏术。”

上官岩点点头，也跟着后怕起来，“要重赏那个救人的侍卫！多赏些财物，再给他升两级！”

“遵旨。”

上官岩见顾希眉头皱起来，知道他已经醒了，故意说道，“翁翁，以后那些危险的地方，什么湖边、井口、高楼、城墙什么的，多派些人把守。顾希笨手笨脚的，再出事，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