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发的深了,房间里除了烛火偶尔炸开的声音,再无其他。
祁宴给苏菀上好药,又拿出纱布来给她包扎。
整个过程里,祁宴都目不斜视,眸光清然。
但最后的时候,祁宴不小心碰到苏菀的伤口,引得苏菀往旁边缩了一下,露出一截如白玉般纤细的腰肢。
白的晃眼,细的惊人。
祁宴眸光微顿,然后面色如常的继续给苏菀包扎。
“包好了。”祁宴将纱布打结,然后拉过被子给苏菀盖上。
苏菀打了个哈欠,困的眼睛里都蓄了一汪泪,“多谢世子。”
看着苏菀眼含泪光的样子,祁宴眉头皱起。
他总觉得,今晚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太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我先回去了。”祁宴退后一步,“你好好休息吧。”
苏菀还以为祁宴会一直待到明天,等她续完命再走呢,
他现在就走了,苏菀明天还得专门去找他一趟。
这么一想,苏菀的语气就带了些明显的失落,“现在就要走吗”
听到苏菀这语气,祁宴眸光闪烁了一下,
“苏小姐还记得昨天我们达成的共识吗?”
苏菀回想了一下,祁宴说的应该是他们俩要保持距离的事情,苏菀点点头,“记得。”
倒也不必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吧?
祁宴应了一声,“所以,请苏小姐牢记这件事。”
说完,祁宴便转身往外面走。
然而,他脚还没跨过门槛,身后便传来了苏菀的声音,
“世子,明天你在府上吧?我想去给祁霖看看病。”
苏菀越说声音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扯了。
她都病成这样了,还给祁霖看什么病啊。
祁宴转过身,向来平静的眸光里,终于多了些不可思议。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恭王府干什么?”
苏菀心里苦,但她不能说,她目光闪烁,疯狂在脑袋里找着各种理由。
最终,在祁宴冷凝的目光里,苏菀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
她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觉得,世子你包扎伤口的手法挺好的,别人给我上药都很疼,你给我上药一点也不疼,真的,所以你能不能”
苏菀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完,她觉得自己在祁宴这里真是把“花痴”两个字诠释的明明白白。
祁宴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想到刚才苏菀不顾伤口,耐心给他治疗的样子,祁宴还是犹豫了。
片刻后,祁宴点了头,
“行,明天我会来的。”
“那你记得早点来哦,中午过来吃饭吧。”
苏菀怕祁宴来的晚了,自己心病发作,没等他过来续命自己就没了。
但这话落在祁宴耳朵里,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吞了回去,转身飞离了听雨轩。
刚回到恭王府,祁宴便将林箫找了过来,
“昨天晚上我体内的寒毒发作了,为什么这次提前的这么多。”
按照之前的规律,这寒毒只会在每月十五的晚上发作,这一次,是个例外。
林箫也十分惊讶,“没人看到吧?”
“有,苏菀。”
林箫应了一声,而后声音猛然提高,
“苏菀?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