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玛奇与小滴已经回来了。
“当下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峻。”玛奇皱着眉头道。
“嗯嗯,这首船上居然没有医院。”小滴点头附和。
“别插嘴。”玛奇轻轻抚摸着小滴的脑袋,对信长严肃道:“只有国王军那里有一间医疗室,如果我们贸然返回,极有可能会被再度包围!所以……”
小滴竟没有反抗,反而一脸享受的模样,甚至踮起脚尖,想要多蹭蹭,像是撒娇的猫咪那样乖巧!
信长瞪大眼睛,发出不甘的怒吼:“你不是最讨厌被人摸脑袋么!这还有差别对待?!”
“咣!咣!”
玛奇杀气腾腾道:“你的关注点是这个?!”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小滴捂着脑袋蹲了下来,玛奇两拳都砸在她头上。本来玛奇是想一人砸一拳,但看到信长身上还有伤,于是全拍在小滴头上。
“咳……没关系,不用治疗!我命硬着呢!”
“不用管我,你们去找团长,他那面的情况肯定更加危险……”信长将手上的长带重新解开,重新绑住头发。
“去吧,别让团长等太久。”
玛奇叹口气,道:“别着急做决定,我还没有说完。我和小滴打听过了,除了唯一的医疗室,其实王子的房间里也有医疗设备。”
蹲在一旁小滴站起来,点头道:“我们连着询问了好几个房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个消息真实有效!”
“所以?”信长呆呆问道,有些不知所措。
玛奇与小滴异口同声道:“所以我们决定先处理好你的伤势,再去支援团长。若是就这么走了,我们也放心不下。”
“这样啊……”
信长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
“好啊,那就拜托你们了,那我也感受一下被保护的感觉。”
信长眼睛微迷,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玛奇嘴角抽动,这种状态的信长可真是少见。
小滴更是直接伸出手指戳了戳信长的头发,低声问道:“你真是信长?”
“滚!再戳,老子一刀劈了你!”信长没好气道。
闻言,小滴与玛奇竟同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信长早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但他不知道怎么去说。
成功突围,实现了剥落列夫的愿望。小滴与玛奇安然无恙,尽了战斗组负担的职责,信长有了一种任务都已经完成的空虚感。
陪伴多年的长刀毁去,自己又是重伤之躯体,信长产生一股浓浓的绝望。
空虚加绝望,以及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萦绕心头。
‘累了,就这样吧。’
信长破天荒地出现了这种极度消极的想法,他似乎找不到任何向前的动力了。
现在,信长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让玛奇她们担心。等玛奇她们一走,信长打算自行了断。
‘累赘没有存在的价值。既然变成了累赘,不如趁早消失,我不能给同伴们带来麻烦……’
信长如此想到。
“我们去哪里?活着的王子好像不多了。”小滴悄悄问道。
“寻找四王子,他最有希望赢得继承,他那里的资源应该最丰富。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绑架他,用来威胁国王撤军……”玛奇平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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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先生,你很感谢您无私的开展辅导。托你的福,我才学会了念。”
切利多尼希面带微笑,道:“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您可以先出手,我不会反抗!”
酷拉皮卡没有在意四王子的话,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切利多尼希身后的那头念兽上!
那是一头大致呈人马形的高大念兽:马形、人首、尖牙、伸长的脖子、触手、多眼……任何邪恶的幻想都可以在这匹念兽上找到原型!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头像是混沌邪念拼接而成的怪物,竟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美感!
要知道,多数混沌怪物都是恐怖、恶心以及丑陋的代名词。单是看一眼外表,就足以让人睡不着觉。
但切利多尼希的念兽不同,虽然也极其森然,但始终保持着一份美感。
酷拉皮卡没有掉以轻心,他从西索那里获得了这只念兽的相关情报,虽然只有一点,但足以让酷拉皮卡提高警惕。
‘它就是那个跟时间有关的念兽么?’
操控时间的能力极为稀有,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
切利多尼希笑眯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似乎真的让酷拉皮卡先出手。
战斗的时候,先手与后手其实很重要。若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先手又是更强得那一方,那么先手出完招,就意味着战斗结束!
切利多尼希才刚刚接触念没多久,明显是更弱的一方,他居然托大让酷拉皮卡先动手。这明显不合理!
‘恐怕是这只念兽无法主动出击,它应该属于迎击型念兽。若是我不动,它就不会主动攻击我。’
酷拉皮卡暗自分析。‘这样就能解释切利多尼希,为何要等我出手!’
‘西索恐怕是先攻击他,然后才被这只念兽所伤!’
想到这里,酷拉皮卡笑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只要自己暂时按兵不动,就处于不败状态!
“收起你的那套虚假的说辞,你这种人会心生感激?真是天大的笑话!”
切利多尼希皱了皱眉头,酷拉皮卡按兵不动是他没想到的。
‘他应该恨不得杀了我才对?为何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莫非他察觉到了我的能力?!’
四王子吃了一惊,打量着酷拉皮卡。‘不,不可能!我的能力绝不会暴露!’
‘他之所以不动,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也对,如果不谨慎,十四王子早就成为成为牺牲品了……’
切利多尼希暗自笑了起来,嘲笑自己多虑。
“哦?你不想要为族人报仇么?对了,偷偷告诉你,那个带有头颅的窟卢塔族人,是我杀的。”
“嗯,那个小孩的头颅标本也是我制作的。”切利多尼希慢条斯理道。
‘派罗?……’
酷拉皮卡闻言愣了一下。
“你不是窟卢塔族唯一的幸存者哦,至少,一年前是这样。去年,我才把他的头砍下来做成标本。”
‘时候差不多了,我再上一剂猛药吧。’
切利多尼希微微一笑,用轻佻的语调,漫不经心道:“现在或许你才是最后的幸存者。”
“不过一年前,你若是用窟卢塔族唯一幸存者的身份自居,那就真的笑死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