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睁开眼睛就被一束强光刺激,赶紧闭上,“干什么呀?!”要不是周围的气味还有氛围如此熟悉,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小豆丁和景煜一个坐在床尾,一个坐在椅子上,看向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景煜和小豆丁用眼神拉扯了一会儿,终于战败,“你知道那个推你下水的人去了哪儿吗?”
“哪儿?”江稚鱼的眼睛再次慢慢睁开,终于只剩下残留的光晕,是防强光的手电筒乖乖在小豆丁怀里躺着。
“你们小区。”景煜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惊胆战,“小豆丁看见他进了你们隔壁楼,从声音判断进了一个窗帘是黑色的房子。”
“那不是小核桃奶奶家么!”江稚鱼看着还算平静,心里却已经战鼓声声,“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那个老女人啦!”
她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崩溃的瘫倒在床上。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江稚鱼像是再也不能忍受了,她从蹦到地上,踩着拖鞋,拿着车钥匙出门去。
小豆丁和景煜赶紧跟上,“你干嘛去呀?”
“不行,我得亲自问问那个老女人,怎么就非跟我过不去了!我是吃他家的大米还是吸他家的空气了!”
“哎呀哎呀,小鱼老师,你不要冲动啊!”小豆丁一边追着江稚鱼和景煜,顺便还得看着脚下的路,捂好自己的小挎包,“这个事儿,咱得先研究研究在行动!”
晚风阵阵吹过,橡树林里穿插的几棵柳树轻轻舞动,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吟。江稚鱼被风吹的一激灵,这风又冰又冷,直接钻进她的骨头里。
“行吧!”江稚鱼的语气有点不自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因为冲动。回到房间,江稚鱼特地给小豆丁和景煜准备好水果和奶茶,“谢谢你们啦!”
她这样客气,景煜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大恩不言谢!”他重新瘫坐在椅子上,打开空调,温度调到三十度,刚刚那阵风也把他给冻够呛。
小豆丁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育江稚鱼,“不让你去,不让你去,就是不听,你看吧,冻着了吧!老天爷都拦着你呢,今天晚上可消停点吧!”
江稚鱼早就因为寒冷缩进被子里,用眼睛偷瞄小豆丁,正好被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身上的小豆丁给抓个正着。
两个人对视了一分钟,小豆丁的眼神更像一个医生在检查江稚鱼的眼睛还有没有什么毛病,过了两分钟,他轻轻叹了口气,递给江稚鱼镜子,“我得跟你道歉,有一点后遗症!”
“嗯?”江稚鱼开始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看见他用鼻子指着自己的眼睛,这才接过镜子。
眼睛的变化也不算特别大,只是原本棕色的瞳孔现在变成了红棕色。像被染上了颜色,带着一点秋天的孤寂,明明没有什么里面没有什么情绪,看着却好像隐藏着一整个夏天的忧伤。
“这个眼睛······”江稚鱼倒也不觉得难看,只是······“有人的眼睛长这种颜色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没有关系吧,又不耽误你看东西。”不管小豆丁是不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他都没有办法让它们的颜色变回去,“你就将就着用吧,反正一辈子这么短······”
江稚鱼想要发火,可是心里清楚,是因为自己睁开眼睛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她说不能说,哭不好意思哭,只能去看美瞳信息。
“说着的,你们觉得小核桃的奶奶为什么想杀小鱼老师呢?”小豆丁看看江稚鱼,再看看景煜,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台手机,一个理会自己的都没有。
“谁知道?!可能心理变态吧!”景煜漫不经心的说,“上一次下药,这一回让人推她,老太太不是一般的狠毒!”
江稚鱼手机放在胸口,头枕着手,“她怎么知道小螃蟹家小区里的池塘跟普通的池塘不一样呢?还有······”她的眼睛忽然亮起来,闪着红光,有一点恐怖,她猛地坐起来,
“什么?”景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竟然觉得江稚鱼现在这双眼睛比以前的好看太多了。
“还有,这样看小螃蟹应该不是淹死的,而是被沼泽给憋死的。”她看着小豆丁,“你记不记得,你扔进去的那些黄豆,它们是自己被吸进去又自己浮上来的!”
“也不是不可能。”小豆丁手摸着下巴,蹦到桌子上坐下,“你觉得小螃蟹也是被小核桃奶奶给杀死的?”
“在同样的地方,用相同的手法,我和小螃蟹的区别只是我还活着,而她已经死了。”江稚鱼想想就觉得难受,她宁愿自己跟小螃蟹呼唤,那么小的孩子,人生还没有开始,那个老女人怎么忍心的!
“不仅是小螃蟹,还有小螃蟹的爸爸我也觉得是她杀的!”江稚鱼看看小豆丁,再看看景煜,“他和我中毒的时候反应差不多,只不过我比较幸运,被救了回来。”
景煜摇头,“应该不是,你当时等待的时间更久,而且还吐了很多,跟他的症状完全不像。”
“不要这么着急下结论嘛!”小豆丁说着,手里飞快地扔出一颗黄豆,隔着窗帘打在玻璃上,景煜走过去掀开窗帘,窗户上一个小小的洞,周围碎裂出蜘蛛网一样的花纹。
“哎呦!”一个人站在树影下,捂着脑门儿叫唤的声音传进来。
“走,下去看看!”小豆丁和景煜一前一后出门,走前不忘帮江稚鱼关灯锁门。两分钟后,门口传来走路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进来了三个人。
江稚鱼看见小豆丁和景煜,赶紧把手里捏着的剪刀放下,捂着胸口,“你们可吓死我啦!”
景煜把押着的那个人用力往前一推,对江稚鱼说:“看看你认不认识吧!”
“这谁啊?”江稚鱼细细打量面前站着的男人,看着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模样也算得上好看,周身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她就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