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不甘落后钻进她耳朵里的是小豆丁的呼救声。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给他开门,“怎么了呀?”
来不及回答,小豆丁把江稚鱼推进屋子里,赶紧关上门,他站在门后,大口大口的呼吸,不停摇头,“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怎么回事呀?”江稚鱼看他满头大汗,以为是做噩梦了,给他倒了杯水,准备重新回去睡觉。
“郝······郝文和景煜·······他······他们······”小豆丁咕咚咕咚喝着水,剩下的话都暂存在嗓子眼里。
江稚鱼听的费劲,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架,她打个呵欠,“我先睡了,你随便!”
可她还没爬上床,就听见“bangbang”砸门的声音,“开门!开门!”门外是景煜再说话,他的声音像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一样,冻的人发抖。
“怎么回事?”江稚鱼看着小豆丁的眼神全都是困惑,“开不开门?”
小豆丁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能开,绝对绝对不能开!”他把房间里的椅子、桌子,能移动的全都堵在门口,这样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稚鱼默默看着他小小的身体灵活的动作着,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只感受到睡神深深的召唤。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砸门,江稚鱼看看小豆丁,小豆丁也看看江稚鱼,气氛有一点微妙。
“等我喝口水!”小豆丁咕咚咕咚一口气又喝光了一杯水,才心有余悸地说:“就是······不是不能出血的么,结果出了,他们就变这样了······”
“什么不能出血,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门外这次换成郝文大喊:“给老子开门!开门!”
小豆丁叽里呱啦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变成什么东西了!”他身上冷气不停的冒,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多汗,怎么擦都擦不完。
“别慌。”江稚鱼拉着小豆丁坐下,“你慢慢想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制服的了他们?”她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场景,说是用女生的经血能够驱鬼,正好她在生理期,不如就尝试一下。
安抚好小豆丁,江稚鱼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自己睡觉前刚换掉的卫生巾,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在门口站着的景煜和郝文看见门开了,就像饿狼看见了肉,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江稚鱼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绿油油的眼球,就觉得浑身发冷,赶紧把自己的手里捏着的卫生巾扔出去。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景煜和郝文冲她不屑的冷笑,呼出来的口气都带着腥臭味。
“电视怎么能骗小孩子呢!”江稚鱼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期待的,当结果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有点慌乱。
卫生巾上的胶条还没有失去粘性,江稚鱼刚刚把它扔出去,正好贴到了门把上。景煜好像还知道这是他的房间,嫌弃的要把这个东西给拿下来,手指碰到卫生巾的边缘。
“啊!”他惨叫着,眼睛惊恐地睁着,随时准备掉出来,他的身体直挺挺的往后仰。倒下的瞬间带走了卫生巾。
卫生巾在空气中翻了个儿,胶条不偏不倚就粘在他的伤口上。他整个人就像被点燃了一般,身上冒出浓烟。
小豆丁原本害怕的缩在角落里,听见景煜的惨叫声,跑过来看。景煜的身体被烟雾层层包裹已经看不分明,郝文则站在门口像个傻子,看得出来他很纠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破门。
小豆丁忍不住给江稚鱼鼓掌,“小鱼老师,看不出来,你真有两下子!”还不忘顺便夸奖一下自己,“我果然不会看错人!”
浓雾渐渐散去,景煜捂着后脑勺站起来,“我怎么在这里呢?”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卫生巾,干呕出来,“呕!”
“有这么恶心么?”要是在平时,别说他,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都肯定要吐,可现在情况不同,那个玩意儿刚刚可是救了他耶,这样过河拆桥真的好吗?
景煜抬头,指着江稚鱼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肯定是你干的!”
“是我啊!”江稚鱼大大方方的吃承认,“那又怎么样!你能咬我吗?”
听到“咬”这个字,在一旁傻站着的郝文忽然像被唤醒了一样,呲牙咧嘴冲着理他最近的景煜就扑过去。景煜被他忽然的进攻吓得连连后退,“大佬,你这是怎·····怎么了?”
郝文的眼睛泛着绿光,嘴巴张到快要裂开,手弯曲的像个鸡爪子。虽然还有郝文的模样,但肯定已经不是郝文本人了。
“快用卫生巾贴他!”
景煜也顾不上恶心了,赶紧把卫生巾从手上撕下来,对着郝文就要贴上去。其实他有一个理想位置,就是郝文眉心的地方。
没有贴中眉心,不过距离也不算太远,贴到了郝文的左脸上。郝文被浓重的血性味熏的捏了一下鼻子,只有一下,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接连扑了空,让他很暴躁,扑向景煜的动作更迅速了。景煜简直要哭出来,“没用啊!大姐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忽悠我呀!”
“不能啊!”这回轮到江稚鱼懵逼了,“难道说这玩意儿是一次性的,只能用一回?”
景煜连滚带爬跑到房梁上,整个人像个蝙蝠一样悬挂在半空。郝文蹦了好几下都抓不到他,尝试着往上爬,又“刺溜”滑下来,很是郁闷。回头看见房门还开着一条小缝,嘴角扬起邪恶的笑,阴森森的说:“小宝贝,我来啦!”
江稚鱼和小豆丁再想着关门已经来不及,两个人只能站在门后殊死反抗。小豆丁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一下子老了十岁,“这个家伙也太难缠了!”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就不应该管他,由着他被他那个表姑坑死!”江稚鱼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对郝文有一点愧疚,今晚这么一闹,她觉得自己能彻底和郝文两清了。
“那样·····也不好吧!”
门外郝文开始抓门,声音尖利,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江稚鱼和小豆丁就在这种噪音攻击下,自然而然的减少了使用的力量。
郝文竟然像个老鼠一样,从这点缝隙就钻了进来,他用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挡在门口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