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和小豆丁跟在小稚屁股后面,看着她和往常一样洗衣、追剧,竟然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找不到。
她似乎很享受被人关注的感觉,小豆丁和景煜经常能收到小稚魅惑的微笑,弄得这一大一小两个雄性生物的鸡皮疙瘩有点爆炸。
吃过了午饭,江稚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眼神有些迷离,她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两个把自己当成大熊猫观赏的人,“你们要跟我一起午休吗?”
如果是江稚鱼本鱼,小豆丁是一百个愿意留下来睡午觉的,可是现在······这位小稚不用说话,身上好像就已经散发出毒蛇特有的光,让人不敢靠近。
两个人如同听到了特别恐怖的事情,脑袋摇的像上了弦,逃跑的速度只比撒开脚丫子跑慢一点点。
“哼,臭男人!”小稚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连回头看一下都懒得。她踩着风情万种的步子走到镜子前,对着穿衣镜搔首弄姿,摸着这张甜蜜的脸,“嫌弃看见我的脸又怎样,现在重新换了一面镜子,不也还是能看见我吗?”
话音刚落,镜子里赫然出现另一张脸,那张曾经把江稚鱼吓得魂飞魄散的老脸,丑陋、粗鄙、恶心,一切美好的字眼都和这张脸毫无关系。
小稚陶醉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冰冷眼睛里多了一种温情,“看吧,一切的最终归宿都是如此的丑陋,这才是永恒的,哈哈哈!”
她的笑声把门穿透,跑进隔壁的房间,吓得小豆丁钻进被子里面躲起来,“我的妈呀,好像无巫婆笑哦。”
声音沧桑、粗哑、尖锐,带着一股从臭水沟里跑出来的腥臭味。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豆丁听了都头皮发麻,赶紧打坐念经。
景煜听到这声音,更加坐立难安,“我怎么觉得这个小稚没安好心呢!”
“当然不会有好心啦!”小豆丁把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虽然刚刚只念了一句经,可是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她自己不是说了么,是从小鱼老师经历的不好的事情里面生出来的,汇聚了那么多坏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个好玩意儿呢!?”
小鱼老师可是一个天使一样的人物,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都能再生出一个人来了。得是多么委屈呀!小豆丁简直不敢想象,甚至开有点愧疚了,后悔自己以前总是找小鱼老师的茬儿。
“不是,我是说你不觉得她刚刚的笑有点······”
“有点像和这个世界告别?”小豆丁就说刚刚那么难听的笑声怎么就能笑到自己心里去的嘛,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他赶紧下床,摸了把包里的“弹药”,确定还很充足,喊上景煜,“快,我们下去看看!”
两个人绕着小楼转了一圈,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平静,和任何普通的夏天午后没有不同。两个人既有些庆幸,又有一点失落,脚刚刚踩在楼梯上,就看见楼顶上有一块白布迎风飘扬。
景煜脚停住了,他拉住小豆丁,指着白色的一块问:“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一个人?”顶楼是花房,没有窗帘。
小豆丁从布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望远镜放在眼睛上,看了半天,“你别说,还真挺像一个人的!”
景煜一把抢过来望远镜一看,着急立刻写在脸上,“那就是你的小鱼老师,还不赶紧想办法救人啊!”
“啊!”小豆丁也慌了,他像只无头苍蝇,在包里胡乱翻找一气,只有些黄豆、望远镜之类的小物件,能救人的大宗商品一样都没有,“这·····这可怎么办?”
景煜已经冲到顶楼,进去花房,惊动了蜜蜂和蝴蝶们,飞走了不少,还有的蜜蜂飞过来攻击他。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儿的咽口水。
汗水从额头滑到锁骨,然后蜿蜒向下,景煜踩在地上的脚都不敢用力,偶尔憋不住的时候才轻轻呼吸一下。
江稚鱼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坐在窗户上,半个身子已经悬在空中,她竟然还在笑。景煜眼眶红了,他害怕吓到她,轻轻的问:“我们不是一起玩的很开心吗?”
小稚似乎没有想到会有第二个人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接着又被厚重的冰层覆盖,“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一个夏天,我们一起吃喝玩乐,漂流、冲浪,对了,还去滑了雪,你教我弹琴、跳舞、写教案,这么多事情。怎么一下就不记得了呢?”
景煜的身体慢慢向江稚鱼靠近,频率很快,步子小到几乎看不出来。他心里怕极了,总被园长嫌弃自带脂粉气的脸上,青筋暴露。身体紧绷着,平时藏得严严实实的肌肉们,现在也都,冒了出来。
“哼!”江稚鱼忽然回头看你景煜,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好在她好像并没有发现他在慢慢靠近,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去,“你回去吧,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而已。”
在一个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通体都是玻璃的顶楼上吹风?景煜能信才怪,他飞跃向前,把江稚鱼拉到自己怀里,用力过猛,听见胳膊上清脆的“嘎嘣”一声。
还没来得及疼,景煜就觉得怀里的那位软绵绵的往下倒。恰巧这个时候,小豆丁从楼下跑上来,景煜看见他就像看见了亲人,眼泪掉下来,“快来扶着她,我好像脱臼了,骨折了也是有可能的。”
景煜在老中医那里正骨的时候,江稚鱼在昏睡;景煜胳膊治好了,回来了,江稚鱼还是没有醒。小豆丁一个人守着她一下午,被恐惧支配,想哭也不能哭。看见景煜回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才回来呀!”
“小子,你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么?”
“这不一样,我害怕的是小鱼老师就这么没有了,如果她死了,我也是凶手之一。我喜欢小鱼老师,我也不想做凶手。”小豆丁情绪突然失控,缩在景煜怀里嚎啕大哭。
哭声太大,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江稚鱼缓缓睁开眼睛,“好吵啊!”
小豆丁和景煜并不敢靠近,他们静静看着这位女士的一举一动。江稚鱼慢慢坐起来,她困惑的看着对自己充满戒备的景煜和下豆丁,“你们两个这是干嘛?犯什么病了?”
仔细观察了江稚鱼的眼神和表情,确认这是真正的江稚鱼,不是什么第二人格,两个人才靠近一点。
“犯病的是大姐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