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笑和不笑能有这么大的区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后悔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小花爸爸像大学老师。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刘叔沉静的看着小花的爸爸,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手刀落在小花爸爸的脖子上,对方顿时软的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景煜,把他绑了!锁好门!”刘叔看了一眼还在呆滞状态的江稚鱼,“小江,你跟我到后面去。”
进到后面,江稚鱼彻底大开眼界,她一直以为这是一间干净整洁,像小花的爸爸一样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宠物店,可事实是,院子里又脏又乱,随处可见动物的排泄物。
江稚鱼捏着鼻子跟在刘叔身后,后面有三间小屋并排着,间间门上都上了锁。就看见刘叔一掌接一掌劈开门锁,手上的颜色一点都没变。
江稚鱼忍不住鼓掌叫好,弄得刘叔还挺不好意思的,他原本就黑得发红的脸更红了,“进去吧!”
宠物店的意思是售卖所有宠物的吗?江稚鱼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三间小屋里放着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动物,都是些蛇、蜥蜴之类的冷血动物,跟前面店铺里平日的形象简直没有一点关系。
找遍了三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小豆丁的踪影,刘叔反而松了一口气,“很好,都没有,现在你跟我去他家找找看吧!”
刘叔带着江稚鱼走到附近的一栋二层小楼,欧式的建筑风格,红色的尖耸的房顶特别扎眼。
他把手指头放在指纹锁上,锁开了,“进去吧!”
看着刘叔像主人一样自在悠闲的背影,江稚鱼有些难以接受。刘叔跟她印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橡树屋幼儿园只有一个保安。
走到门口,两个人就闻到一股酸臭味,江稚鱼捏着鼻子,“这什么味儿啊?”今天闻到的臭味都赶上她一年闻的了,平时看小花爸爸光鲜亮丽,没想到只是驴屎蛋儿一面光。
“嘘。”
刘叔回头把手指头放在嘴巴上,给江稚鱼比划,让她乖乖跟上。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牌,在门锁的位置轻轻划了两下,门就开了。
两个人踮着脚走进屋子,里面烟雾缭绕,挡住了江稚鱼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
刘叔跟她失散了几分钟,在出现的时候怀里已经抱着一个小孩子了,他指了指沙发上吸大的那位,“看看,这是不是那个保安?”
“刘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江稚鱼觉得不可思议,他在别人面前看似没有秘密,实则是一个谜;而其他人呢,似乎恰恰相反。
“听和看,这是我们保安的自我修养。”刘叔看看沙发上人事不知的那位,瘦骨嶙峋的模样,一看史就不短了。
抱着小豆丁回到宠物店,小花爸爸和景煜的角色换了个儿,本来应该被绑着的现在成了绑别人的人。他好像专为了等他们回来,站在景煜身旁,别的什么都没做。
刘叔进来看见景煜的衰样,恨铁不成钢地说:“哼,这个德行,难怪你妈要打你!要我说,讨个厉害老婆也不错!”
景煜如果现在双手自由的话,肯定要捂住自己帅气的脸庞的。小花爸爸可不关心别人讨老婆的事情,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打开显示频,“刘叔,您是个明理的人,今天您就给评评理,看看这个人应不应该绑。”
江稚鱼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作为店长的他被绑了,为什么还要找绑票的人评理呢?这个逻辑恐怕一般人都不能理解。
监控器一开始出现了三个人影,后来变成了两个,看着自己清楚的出现在大屏幕上,江稚鱼忽然觉得羞愧难当。
刘叔冷淡的看了眼大屏幕,然后扭脸过去问小花爸爸,“你想说明什么?”
“自打我们这个村子成立开始,第一任村长,也就是您的太爷爷就立了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您说视频上的行为属不属于故意挑衅?”
“嗯~”刘叔的嘴巴向下拉,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半分钟,他才说:“算是吧!”
“既然如此,我绑他就是应该的,反而是您······”小花爸爸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江稚鱼看着十分别扭。
“我怎样?”刘叔看着一副虚心求教的架势,“身为一个保安,我维护我们幼儿园老师的尊严,保护他们的安全,有问题吗?你说你拍到人家在你店外挑衅,可怎么就能证明那肯定就是我们学校的这两个老师呢?”
小花爸爸气不过,暂停监控给刘叔看,“你看,分明就是······”
刘叔摆摆手,“花她爸,我也五十好几的人了,眼神不行了,我怎么看上面这两个人穿的衣服跟我们这两个老师穿的也不像啊!你因为怀疑是我们老师,就绑了他们的学生,这样做不对!”
刘叔像个慈爱的长辈,轻轻抚摸着小花爸爸抹了厚厚一层发胶的头发,“这一回我能帮你把孩子给人送回去,下一回呢?你要怎么办?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法治社会,你爷爷用的那套不好使了。不是什么事儿都给人催眠一下,抹干净记忆就可以了,凡事得讲究个证据了。”
小花的爸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连刘叔和江稚鱼把景煜和小豆丁给弄走了都不知道。进了幼儿园的大门,才算彻底安全。
“以后可不能这么胡闹,用孩子作诱饵,这个方法一点都不可取。”刘叔严厉的批评江稚鱼,看她愧疚的程度还算让他满意,便额外送给江稚鱼一个信息作为奖励,“小花爸爸干的不是正经买卖,宠物卖,人吃的动物肉也卖,吸的白面儿也沾,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要惹他!”
江稚鱼从兜里掏出那个小小的胸针,上面的臭味几乎被风全部吹走,连带着那些记忆也渐渐模糊,可总有些刻进骨子里的忘不掉。
刘叔从江稚鱼手里拿过胸针,问:“这不是小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