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邀请我参加的那个?”江稚鱼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没错!”小螃蟹挽起袖子,在跟小豆丁相同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痘坑,大小刚好能放下一颗黄豆,她像展示军功章似的展示给江稚鱼看,“小鱼老师,等到死掉的时候,玩这个游戏的人胳膊上都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小坑,我和小花、小核桃就是凭借这个重逢的。”
她的嘴角扬起神秘而诡异的笑,“或许你可以这样的方法去问小花呀!一个要跟我抢妈妈的人,关于她的事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的!因为她不值得被拯救!”
江稚鱼好像忽然不认识小螃蟹了,这个小孩是一个会把被自己打倒的敌人拉起来的人,她对谁都一片热心,存着好意。而现在却像黑化了似的。
小豆丁拉着小螃蟹的手,“我赞同你!”可是他像有自己的顾虑,眉毛弯下去,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八”,“但是,我师父说参加这个游戏的必须是好朋友,现在你和小花的感情出现了问题,我也不能保证你们还能不能继续参加······”
小螃蟹甩开小豆丁的手,“哼,不玩就不玩,谁稀罕啊!不用你们在这里假惺惺,老爸,我们走!”说着她就要走,还不忘喝光小豆丁刚才给自己倒的那杯酒。
江稚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她傻傻的跟着站起来,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们没有假惺惺,只是想帮你们······”
小螃蟹执意要走,小螃蟹的爸爸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道歉。小豆丁也被小螃蟹吓坏了,躲到江稚鱼的怀里。稳如泰山的刘叔忽然说话了,“文才,这样教小朋友好像不太对呀!”
他站起来,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小螃蟹的爸爸,身上的肌肉随着风一下接一下的动。小螃蟹的爸爸面无表情的接受刘叔忽然来到的愤怒,周围的树叶好像都在竖直了耳朵听这一人一鬼之间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螃蟹的爸爸败下阵来,他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刘叔,好像在看妻子的情人: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算对!?我伺候她吃,伺候她穿,她打一个喷嚏我都要紧张很久,就差给她去挂个专家急诊。我把一颗心送到她面前,祈求她能踢她一脚,可人家连看都不看,扭头就去了别人的怀里······”
一个比自己高那么多,壮那么多的男人,哭得比小孩儿还伤心,江稚鱼也算开了眼。她捂住小豆丁的眼睛,这孩子以后可是要做男人的,让他看见这样的场面,江稚鱼很害怕他会学了去。
刘叔一言不发的蹲下抽烟,一根烟抽完,他脚底下碾着烟屁,嘴里念叨着,“就是没有烟袋锅子过瘾!”
小螃蟹和爸爸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么着都难受,两只鬼眼巴巴的看着刘叔,似乎在祈求他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刘叔慢腾腾地站起来,活动了出活动手脚,问小螃蟹爸爸。“你知道小花爸爸是个催眠的专家吗?你能肯定你老婆没被催眠吗?如果她的心完全不在你身上了,为什么二婚非要带着小螃蟹呢?”
小螃蟹爸爸被刘叔问的发蒙,嘴巴一会儿打打开,一会儿关闭,过了很长时间才憋出一句:“我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催眠,但我热脸贴了一辈子冷屁股,她心里没有我是肯定的。”
刘叔嘴巴闲着难受,咂巴着嘴,“年轻人,你钻进她的心里看过吗?你怎么就能肯定别人的想法呢?”
见小螃蟹的爸爸熄了火,刘叔才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几个可都是给你们义务帮忙,要是我老头儿,你估计也听说了,是要收费的。我们得弄明白你们倆是怎么死的,才能往花娘那儿去送。你倒好,活着的时候不会玩心眼,死了不知道跟谁学了两招,全都用我们身上来了!”
小螃蟹的爸爸脸沉下去,眼皮耷拉着,好像谁都没看,又好像谁都看在眼里。站着站着,他的气势竟然弱了下去,站在哪里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大孩子。
看刘叔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小螃蟹的爸爸终于还是憋不住了,问刘叔,“她心里真的是有我这个人的吗?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只要能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我就不后悔做了一辈子舔狗。”
江稚鱼简直都要被这个男人感动到流泪,江女士有过那么多的男朋友,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专心的舔狗。这样的好男人落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竟然没有被珍惜,真是······太惨了!
刘叔一抬眼看见江稚鱼泫然欲泣,“小江,你难过什么呢?”
被刘叔突然点名,江稚鱼的泛滥的情感立刻收不住了,她嚎啕大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呜呜呜,太感人了,我妈要是遇见这么好的男人,也不至于现在还谈恋爱呢!呜呜呜呜·······”
越想她就越难过,这个世界怎么可以如此残酷,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在场的人都被江稚鱼忽然迸发出来的感情震惊,作为当事人的小螃蟹爸爸很不好意思的说:“小鱼老师,其实我也是有一些缺点的!”
江稚鱼泪眼朦胧的看着小螃蟹的爸爸,“你老婆太不懂得珍惜了,这么好的男人,她自己不喜欢,为什么不还给成千上万有需要的人呢?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她开始对小螃蟹的美女妈妈和江女士的各项指标进行比较,结果江女士完胜。江稚鱼想破了头都想不通,“世界上的美女那么多,你为什么就非得强扭小螃蟹妈妈这一颗瓜?”
“小江,你说话不要太武断了,小螃蟹妈妈不一定真的不喜欢小螃蟹的爸爸,不然怎么会有小螃蟹的?”刘叔看江稚鱼越来越激动,忍不住出声给她打冷静剂。
可江稚鱼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里都是小螃蟹的妈妈,她已经给那个精致漂亮的女人在打上了一个坏女人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