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刘叔想了想又摇头,“应该也不算吧!这个东西就卡在他的喉结上。”刘胡子的喉结现在果真看起来非常不明显,几乎看不出来。
“难怪咳嗽个不停,得给他把血通开。”花娘说,“估计就是被这么个东西一直堵着的缘故。”
怎么让血流通呢?几个人一拍即合,吃甲鱼简直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豆丁却怎么也舒坦不了了,他看刘胡子像看仇人,想到自己胎盘的一部分曾经在这个男人的嗓子眼里待着就来气。
小小的身体好像藏着大大的能量,他用健美选手的姿势靠近刘胡子。眼神凶狠的像一条小狼狗。
刘胡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肺病患者,面对小豆丁都毫无还手之力,一边咳嗽着,一边往后退,“你······咳咳······你要干什么?”
小豆丁双手握紧了拳头,用力跺地,“气死我啦!你吃我的胎盘,我要吃了你!”越想越生气,呲牙咧嘴的随时准备把刘胡子给生吞活剥。
“我······我咳咳······我怎么知道······咳咳,那玩意儿······咳咳······怎么进我嘴里的······咳咳,我······我还嫌······咳咳·····嫌恶心呢!”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刘胡子也差点被累死。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吃到小豆丁的胎盘的呢?”江稚鱼也好奇这个问题。
刘胡子连连摆手,疯狂咳嗽,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对江稚鱼的问题做出回答。倒是花娘这个时候雪中送炭。
她的眼神沉静的像一块老怀表,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离开,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不可能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应该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塞进去的。”
“咳咳······肯定是小花的爸爸······咳咳·····”刘胡子现在才刚刚开始回过味儿来,“认识他······咳咳······以后,”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这里······咳咳咳······不舒服。”
小豆丁的头胎盘怎么到了小花爸爸的手里呢?江稚鱼问小豆丁,“你妈妈认识小花的爸爸嘛?”
“我妈妈在我来橡树屋幼儿园之前就不见了,当然不认识他了。”小豆丁尝试着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师傅说过,遇事不要慌。
“这个胎盘什么时候到你手里的?”花娘其实已经准备回家睡觉了,听到这里面或许还藏着故事,默默放下了拐杖。反正她回去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不如在这里解解闷子。
小豆丁把弹力球出现在自己手里的经过又讲了一遍,在场的人包括睡的像死猪一样的景煜都没有失去记忆,知道他的妈妈已经与世长辞。
花娘一下就想到了家里的另一个大人,她问小豆丁,“你爸爸跟小花的爸爸关系好吗?”
小豆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江稚鱼就忽然想起来小核桃奶奶家里的那场聚会,“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曾经在小核桃奶奶的家里看见两个人同时出现过。”
“小核桃又是谁?”这个人物在花娘这里还是第一次出现。
小豆丁二话不说就要跑到前面去抬棺材,幸亏刘叔眼疾手快,把他给拦下了。刘叔指了指前面,“我不是跟您说过一嘴么,有个被换了命的小女孩,尸体被烧了七个小时愣是没变样。”
老刘头沉默了大半天,现在听见小核桃的名字,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从怀里掏出烟沫,胡乱用纸卷吧卷吧一口接一口的抽起来,过了大半天才说出句:“唉,老头儿真是造孽呀!”
老刘头的爸爸,也就是刘叔的爷爷,当年发现这换命的方法之后,一直对人保密,就是害怕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招数到底还是被棺材铺里的小学徒给偷学了去。那个人靠着这点本事开了一家阴阳馆,发了大财。也就让换命在这个地区流传了下来。
刘叔想安慰老刘头都找不出理由,真的有人被换了命,还是那样小的孩子,以前她经常出现在自面前,刘叔刘叔的叫着自己。
江稚鱼的脑袋里,小花的爸爸,小豆丁的爸爸还有小核桃的奶奶之间已经被一条看不出来形状的线连接起来。
这么一想,当时那些一起参加聚会的人之间或许都有关系,只是自己没能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所以对此一无所知。
刘胡子还在咳嗽,咳得人心烦,花娘第一个起身告辞,接着是老刘头,刘叔不放心他们自己走,坚持要送一程。
这样一来,屋子里就只剩了小豆丁、江稚鱼、刘胡子和睡的像死过去一样的景煜。江稚鱼也想撤退。
可没有景煜保驾护航,想到要经过小花爸爸的店铺,就觉得头剖发麻,主要是胆量还没有恢复到正常区域。
叫醒景煜,她又觉得于心不忍,人家可是刚从死亡线上会来,遭了那么多罪,多睡一会儿怎么了!忽然变得打呼噜了,又怎么了!
另一边,刘叔和老刘头先把花娘送到家,然后两人才慢慢往老刘头家里走。忙碌了一天,就算是壮实如刘叔,也很想躺在床上一秒入睡。
今晚的天不算很黑,蓝色的天空还在耀武扬威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没有月亮,只有大片大片的白云铺在上面。
从山上下来,山边的溪流终于舍得释放出自己的光亮,像一条银色的丝巾,顺滑的流动着。两个人安静的走着,终于老刘头说话了:
“侄儿,我知道你铺子里那些棺材还有竹篮是做什么的,可我不觉得有必要,你爷爷做的错事,报应只到我和你爸爸身上,你用不着为他买单。”老人的脸有一半藏在阴影里,还有一半在刘叔的旁边,闪着智慧的光,
“我没想那么多,那些人没的委屈,正好我有空闲地方,供他们休养生息,一拍即合罢了。”刘叔停下脚步,看着老刘头,“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我觉得您实在诡异,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您认为最安全的生活方式吧!”
“你爷爷做棺材是把好手,可看人的眼光却不行,一共就收了那么一个徒弟,可却不是个正经人,总想着偷点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