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爸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入敌人内部,为了小螃蟹的妈妈能有聊天的机会,他特地给小花报名了跟小螃蟹相同的兴趣班。
同小螃蟹的妈妈到了点头之交的程度了,他立刻开始给她洗脑,在小螃蟹妈妈和小螃蟹爸爸之间创造摩擦。可惜小螃蟹的爸爸性格太好,挑拨离间没能成功,无奈之下,他只能轻试催眠。
江稚鱼在家长活动日看见的小花爸爸和小螃蟹妈妈热聊恰恰就是在这一步骤中。小螃蟹的爸爸如小花爸爸所愿,暴毙身亡。小花爸爸开始进行第三步,也就是最后的催眠。
老刘头判断小花爸爸应该已经把自己掌握的最高技能——抹除记忆,用在了小螃蟹妈妈的身上。
虽然胎盘上的画面谨慎的避开了小螃蟹和他爸爸的死亡,可是在场的活人无一例外都基本断定跟小花爸爸有关系。
“那·····储物间里东西,”刘胡子总是不太关注根正事儿有关的点,他说话的时候小心的看了老刘头一眼,见对方眼皮耷拉着才继续问,“那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家人放进去的吗?”
老刘头刚才打盹儿来着,被刘胡子的说话声给叫醒了,“肯定是她自己收拾的,要不你现在就得光着了!”
刘胡子先被老刘头忽然说话给一震,这个老头儿就是个笑面虎,看着好像跟你玩的挺好的,转身就跟他老爸告状去了。现在刘胡子连他说话都听不得了。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老刘头的话,这比第一个还要震撼,他捏着身上的衣服,“您是说这衣服是······是死人的?”
“有的穿就不错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老刘头自己没孩子,看见刘胡子就像看见了亲孙子,要求自然比对别人高一些,“你小心把这衣服的原主给招来!”
老刘头不见刘胡子应声,扭头看他,刘胡子无声无息的泪流满面,把老刘头给吓够呛,“你·····你这孩子哭什么呀!我这也没说什么啊!”
刘胡子并不看他,带着深情和浓浓的歉意看向小螃蟹妈妈,“淼淼,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这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可屋里的死人活人都给弄懵了,老刘头的反应最快,一巴掌拍在刘胡子的后脑勺上,严厉的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我没乱说,”刘胡子嚎啕大哭,“我是刘大强,我对不起我老婆,这辈子还不了了,只能等下辈子啦!”
老刘头一看硬的不行,又换了个软的招式,“下辈子的事儿下辈子再说,我们商量正事儿呢,你能不能先走?等有时间了,咱们慢慢聊。”
老刘头好说歹说可算把刘大强给哄走了,他一撤,刘胡子立刻软绵绵的躺下了。他的头东倒西歪,要不是老刘头反应快,脑袋上肯定又多了一个大包。
“你们不是殡仪馆的?”小螃蟹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对,殡仪馆连临终关怀的服务都没有,怎么可能对家属这样那样呢?
“不是,”老刘头想来都很诚实,“不过我们说的都是真事儿,还有小螃蟹和她父亲的骨灰在我们这里。”他看着小螃蟹妈妈的眼神中流露出经过岁月雕琢之后的平和淡然。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阻止你和王老板结婚,”女人非常自然的接过话棒,“不然你就会变成第二个我。”
她把自己的故事对小螃蟹的妈妈讲了一遍,言辞比说给老刘头他们听的时候更加激烈,生生把小螃蟹妈妈眼睛里的泪珠给挤了出来才肯罢休。
为了让自己不要也变成荒野中的一具无名尸,小螃蟹的妈妈决定配合老刘头他们的行动,“我应该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不要让王老板察觉到不对劲,高高兴兴的做你的新娘子就成!”
老刘头婉拒了小螃蟹妈妈的挽留,抱着刘胡子往外走,女人半死不活的跟上来。小螃蟹妈妈送到门口都要关门了,她才想起来,“你们明天的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礼服我能塞进去吗?”
“中式的,你也不胖,应该可以。”小螃蟹的妈妈除非受到很大的刺激,不然她的表情变化似乎很小,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脸上老带着浅浅的笑容,很难看出来她的喜悲。
老刘头跟女人走在路上,毒辣的阳光似乎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对劲,总是追着她跑,她到什么地方,太阳就照到那里,女人都已经躲到树荫下了,太阳愣是借助风的威力,推开阻拦它的树叶,把炽热甩到女人身上。
路刚走了一半,老刘头就闻到女人上上淡淡的腐臭味儿了,他并不想看她,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的给了她一个小眼神,“我建议你赶紧冲到幼儿园去,要不你明天早上大概就没有办法穿嫁衣了。”
这句话能顶得上十瓶红牛,老刘头话音刚落,女人就已经跑没了影,只留下在路上慢慢飘荡着的腐臭,并且它们大有攻占这周围的空气的架势。
“谁家的小狗能来随地大小便就好了!”老刘头把刘胡子的鼻子给堵上,刘胡子马上张开了嘴巴。“这招儿可能不太好使。”他嘴里念叨着也赶紧加快了脚步。
老刘头跑了一路,到幼儿园的时候正好看见女人从两个铁栅栏之间钻过去,“真是的,能伸缩还问人家衣服的码数干嘛?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女人进了校园,一边顺着胸口,一边往老橡树那里去了。见她钻进了树洞,老刘头才慢慢把视线收回来。
天气太热,各种小动物好像也快要中暑了,一个比一个叫的嘹亮,明明是一个人也没有的街道,却热闹的有些聒噪。
刘叔背着一身泥的小豆丁往这边跑,一眼就看见抱着刘胡子的老刘头,他原本带着雀跃的脸马上沉了下去,心里七上八下的蹦哒着。就连天空也一下变得阴沉沉的,不知道那一刻就要降下倾盆大雨来。把他们都给淋的透透的,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哪儿都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