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情比他想象的好,男人听话的吃了大烟花,头一歪呼噜声就响彻整个操场。老刘头从包里拿出两张黄纸,一支朱砂笔。这些本来是他为了画符而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把一张黄纸涂成了红色,折出一个肾的形状,“坏了,忘了问他要几颗肾!”老刘头在看看睡的特别香的男人,默默把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还是别叫他了。”他决定好人做到底,把肾全都给他换了。
老刘头灵巧的手子啊月光下不停的动作,叠好所有的器官,他拿出一把小刀,轻轻把男人的肚子划开一个洞,顿时一股腐烂的气味直冲他的天灵盖,他差点儿当场去世,“里面烂了,外面还好好地?”
味道逼迫着他不能想太多,默默掏出原来的肾,换上新的。再把下体的小玩意儿也跟换了。就这么让男人敞开肚皮,他确认纸做的器官跟男人的身体融合到一起,慢慢变成了正常器官的模样,才开始缝合肚皮。
不碰根本看不出来,男人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薄薄的一层,质地像肥皂那么滑腻,“这是要爆炸了呀!”老刘头替他感到庆幸,要是今天晚上没被这么开膛破肚,明天估计就四分五裂了。
他的针脚又细又密,在男人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拍小小的孔洞,让他肚子里的器官能够跟外面保持联系。老刘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尸体跟普通的尸体不太一样。
男人身体周围的腐烂味道吸引来很多小虫子,这些贪婪的小家伙们不仅看好了男人流到草地上的液体,还瞄准了时常发出一两声爆破声音的男人的肚子。老刘头可没允许它们吃人家的肚子,开始不停的用手驱赶这些小东西们。
他手上的动作不能停,眼睛还得时常扭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江稚鱼,这丫头现在无声无息的,他总担心她就这么被人给虏了去。最后终于自己都受不了了,找了根绳子拴在江稚鱼的腰上,绑到自己的手腕上。
男人没有睡很久,在月光照射的范围越来越大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偏头就看见老刘头在悠闲自在的抽着烟,他又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脸色马上就不怎么好看了,“你什么时候能帮治病啊?”
老刘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用烟味遮盖住男人呼出来的腐臭味,才不慌不忙的指了指男人的肚子,“已经给你换完了,不过你需要在这里静静地躺一夜,好让肚子里的新朋友定好位置。”
老刘头还顺手把替换出来的男人的原装肾递给他,“这是你原来的肾,至于裤裆里的玩意儿,”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男人的裤裆,“我没找到,所以现在那玩意儿只有新的,没有旧的。”
男人将信将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摸到里面沉甸甸的东西,他的脸上多了笑模样,“没事儿,可能是我用的太狠了,那玩意儿自己萎缩了,有新的就成。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
老刘头对着他把手伸出来,男人困惑的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这是什么意思呀?我现在没钱给你。”
“大师的联系方式,我们说好的。”老刘头的手静静地待在男人的面前,他的脸一半暴露在月光下,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是透着一股阴狠。
让这个二皮脸的男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脸上扬起勉强的笑容,“咳,我当什么事儿呢,放心,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从来不撒谎。大师的名片就在我左边的裤兜里,你自己哪就是了。”
老刘头伸手去摸他左边的裤兜,果真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触感的东西,他正要伸手去掏,手腕就被男人给捏住了,
他也不抬头看男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另一只空闲的手过去捏着男人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就听见嘎嘣一声,男人痛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老刘头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张名片,点了一根烟把名片照亮。“郭大师,电话:23488548,地址:北城区华菱路128号,盲人按摩店”。
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其他信息了,老刘头把烟塞进男人的嘴巴里,说了声“谢谢”,就扛着江稚鱼离开了。
“你倒是给我留下我还有用呢!”男人对着老刘头的背影大喊,老刘头已经走出大老远,又回来,“明天早上我还会再来的,年轻人,做人不能这么没有信用,就你刚才碰我手拿一下,我废了你都不算委屈。”
男人自知没理,小声嘟囔,“那还不是我也要用么!”忽然想到什么,又大声对老刘头喊:“你可一定要来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
“我可不跟你一样!”老刘头说着对他摆摆手,然后扛着江稚鱼消失在夜色中。他在黑暗里健步如飞,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熟悉的地带。下午的时候怜惜江稚鱼,才不得已坐了公共汽车现在江稚鱼摇身一变,成了麻秆,他自然也无须伪装。
跟公交车赛跑完了,跟私家车赛跑,两条腿像假的似的,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他比公交车还早到医院,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老长时间没出这么多汗了,真舒服!”
从迈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起,江稚鱼就收获了无数的注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老刘头用手捂着江稚鱼的脸,试图鬼鬼祟祟的进了王俞渝的病房。
门被从外面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撅起来的屁股,大家还以为这是新来的病号呢,谁都没有说话。
紧接着看老刘头的身影了,王俞渝这才非常不屑的冷笑,“哼,真实矫情,还得让人抱着回来。”她似乎对抱和扛有一些误解,不过她的这句吐槽并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被江稚鱼吸引了。
谁能不好奇一个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却成了一根木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