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倒是可以,不过······”不光是王富贵的脸上,其他两人的脸上也出现了非常为难的神情,“他如果发现了我们,我们娘三就要被狠狠大的修理呀!”
“没让你们动手,你们动嘴,我们动手!”江稚鱼把王俞渝身上的防晒衣脱了穿到自己身上,每一颗纽扣都扣紧了,恨不能给脸都给藏起来。然后才非常不情愿的往面包车附近靠了靠。
“机关在他脖子后面的那根筋上,”老太婆的声音搭配王富贵的脸,竟然意外的有些和谐,面对江稚鱼困惑的模样,老太婆解释道:“知道他为什么倒着吗?当时日本军官让他用这样的姿势死掉,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我们,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缺点。”
车里的男人危险的目光从里面传过来,他的眼神仍旧是色眯眯的,可怎么看都能感觉到那其中藏着一些杀气。江稚鱼觉得自己不需要老太婆的信息了,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里面的男人瞬间就像不倒翁似的,摔倒了地上。
他巧妙的避开因为车子和地面之间的高度差可能带来的不是头先着地的情况,让后脑勺像长在地上的一样紧紧贴着地面。他的头上湿漉漉的,既不是下雨了,也不是洗头了,是他自己的口水流到了那里去。
江稚鱼绕着这人转圈圈,人家可是精明的很,把自己弄的好像一个磨盘,也不停的在地上旋转。两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无论是进攻的还是防守的,都没有放松的打算。江稚鱼没了法子,只能试图把商店老板的能量给耗尽,让对方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控制。
可她忘了自己面对的可是一个日本人,还是看日战争时期的日本人,消耗战是他们的长处。当年要不是这样把南京人围困在城里,南京大屠杀可能过也就不会成功了。
江稚鱼绕着圈围着超市老板的身体跑,对方开始的时候还陪着她绕那么几圈,但渐渐的他就不动了,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
别看这个日本鬼死的时候年龄可能也不很大,但是比起心机来,江稚鱼压根不是个个儿,自己只有被愚弄的份儿。她泄气的停下了脚步,只留下脑袋不停的运转:得换个思路了。
那来自日本的鬼虽然嘴巴里好像除了”花姑娘“没别的东西了,可他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可没那么简单,带着莫名的自信还是小事情,主要像毒蛇一般淬着毒汁的阴狠让人胆寒。
江稚鱼本来就已经累得不轻了,现在又看见他一脸不好惹的模样,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最俗套的办法:跟他聊天。
小区里的光亮还在,但已经是静寂无声的状态了,惨白的灯光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它们想要照到什么地方去。江稚鱼回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院落,轻轻叹了一口气,问这鬼:“知道现在是那一年了吗?”
江稚鱼很满意的看见对方摇头,然后她像个上了年纪的人那样感慨时间的流逝,“现在都2022年了,你来这里很多年了吧?”
日本鬼的眼睛在听到年份的时候,扩大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状态,像一块烂肉一样躺在地上,眼睛半闭半睁着。
江稚鱼见他这个样子,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强打着精神往下硬扯,“你也挺不容易的,客死他乡也就罢了,灵魂还不能回顾故土。不过幸亏你死在中国,还能有个全尸。要是在日本,不小心感受到了美国原子弹的威力,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舒服了!”
满意的看见这只日本鬼脸上平静的神情因为自己区区这几句话而崩裂,江稚鱼还不忘给他添点火,“不过有的事情还真就是造化弄人呢,阴差阳错好的有可能就成了坏的,坏的也有机会变成好的。”
“就比如说你吧,要不是在这儿死了,没准儿都要上军事法庭呢!”那日本鬼透过超市老板表现出来的神情越来越慌张,江稚鱼的心里就越来越感觉到痛快。
她表现的有些不耐烦,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好了,好了,我也真是闲的,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听不懂。”
她活动了两下脚腕,正准备拉着景煜到前面转转想想对策,脚腕忽然被从身后抓住了,扭头一看,那日本鬼紧紧抱着江稚鱼的脚踝,一脸恳求的看着她,“求求你,告诉我!”
江稚鱼甩了两下没甩开,虽然脸上看起来很不耐烦,可她名字里的那条鱼告诉她:收网的时间到了,就是现在。
她故意皱紧了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日本兵,“你想知道什么呀?我念书的时候历史最差了,不一定能告诉你确切的答案呀!”这么玩世不恭的语气,她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嘴巴里。
日本鬼恳切的看着江稚鱼,再也回不到那副只会说“花姑娘”的模样了,他身上的不可一世,就这么消失了,“只要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两件事情就可以,拜托了!”
虽然趴在地上,但还是送给了江稚鱼一个脑袋的位置非常标准的鞠躬。江稚鱼甩又甩不开他,稍微有一点迫于无奈,只好透露一点点消息给他:“你们犯贱去偷袭美国的珍珠港,然后人家就请你们吃了席呗!”
“这么说,我们日本跟美国也打起来了吗?”那个日本鬼看样子是很害怕美国人的,他原本还很灵活的眼睛都不动了,整个人看上去呆愣愣的,似乎收到了巨大的打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喜欢二战,你可知道我们中国人有多少死在你们手里的!?”在江稚鱼的眼里,这日本鬼现在的德行根本就是矫情,我们南京没了三十多万人,他们到现在都不肯承认,也没见我们跟他这么脆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