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转过头把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完全暴露在江稚鱼和景煜的面前,她的嘴角先轻轻的往上扬了一下,接着就像小孩儿发脾气似的,使劲抖了抖身体,梦的怒吼一声:“嘿!”然后手就从背后握住了勒住自己的脖子的铁链。
江稚鱼一看,这人这是要把铁链给徒手拉断呀,她手边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东看西看就看到了地上的躺着的纸箱子。赶紧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卷保鲜膜,她一同拉扯,保鲜膜就全都轻飘飘的躺在地上去了。
她也不管好使不好使的问题了,捏着那些被释放了自由的保鲜膜的两个角,身子往前一蹦,就把它们给抛了出去。她很幸运,那保鲜膜就像张了腿似的,自己就跑到了小稚的脖子下面。
小稚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铁链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脖子上又多了一个玩意儿。江稚鱼对于保鲜膜的没有存在感相当满意,她想放风筝似的,一只手里抓紧了那保鲜膜的两头。另外一只也没闲着,又开始扯另一卷保鲜膜。
这保鲜膜跟普通的还不一样,江稚鱼扯得多了速度变快,竟然听到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她没想到保鲜膜这种东西竟然也能造假,难怪这一批货都砸在手里了,这年头谁还是个傻子呢。
那声音不仅江稚鱼听了觉得不舒服,小稚似乎也对它很有意见,她不满的看了江稚鱼好几眼,江稚鱼还没开始用力,所以小稚大概还不知道这些让她烦躁的小东西就是用到她的身上去的。
江稚鱼假装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景煜和小稚的对峙,也不看见小稚对自己的不满,她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房子里的一个有立场的中立者,只是默默的坐着手里的事情。
一卷,两卷,三卷······到了第七卷,小稚终于发了狂,她像个充满了力量的原始人,嘶吼着扯断了妄图禁锢住自己的铁链,转身过来,脸上露出疯狂而喜悦的笑。
江稚鱼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手里捏着的是七根完整的保鲜膜的十四个头,而它们都被派往了同一个地方执行任务,那就是小稚的脖子上。
看见小稚张牙舞爪的摆着造型,江稚鱼艰难的忍住自己想要用力收紧“绳子”的冲动,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可是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是现在。现在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让小稚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除了铁链以外的东西。
这个小稚大概是表演型人格,她做完了一整套的动作,才开始把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的目光放到景煜的身上。景煜此时已经悠闲不起来了,但是他看上去也没有太多紧张。他把目光完全放在小稚的身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稚要做什么,江稚鱼和景煜大概比她自己还要清楚一些,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小稚慢慢往景煜的身边靠拢。江稚鱼这才像钓鱼似的,开始慢慢收紧手里的“绳子”。
等到小稚意识到自己的行动轨迹不是原来制定好的的时候,她已经被江稚鱼给勒了过去。两个女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只是现在小稚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而江稚鱼是主动的那一方。
小稚努力避开江稚鱼的注视,其实这完全是她自作多情,江稚鱼只是在两个人的身体靠近的时候,为了判断小稚的恐怖程度才多看了她几眼。不过她的这个反应倒也整合江稚鱼的意,因为更多的时候,江稚鱼在和景煜用视线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小稚不断的往左往右避开江稚鱼的注目的时候,景煜早就已经默默走到了她的背后,他从箱子里拿出保险膜,默默的把它们从一个卷变成一个长条或者是薄薄的铺展开的一张。长条就偷偷把它们贡献到小稚的身上,帮助她的肢体变得更加团结。
江稚鱼判断小稚的身体其实是没有很多的感觉的,因为直到景煜把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的结结实实的捆住,她都没有一点儿反应。如果江稚鱼没伸手去碰她的脖子的话,她一时半会儿也还是不会发现。
这种事情等到发现的时候往往就已经晚了,从她挣扎着握紧又松开的拳头,江稚鱼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愤恨和委屈。江稚鱼当然非常同情小稚了,可是这并不耽误她和景煜的下一步计划。
地上是景煜已经铺好的保鲜膜,宽度跟小稚的身高差不多。江稚鱼用眼睛帮小稚寻找了一个最佳落地点,然后轻轻一推,就听见“咚”的一声,小稚应声倒地。这样直挺挺的倒下去光是听声音江稚鱼都觉得疼,可是小稚愣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这个样子让江稚鱼对自己的怀疑更加肯定了:这个小稚要么不是本人,要么就是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一些感觉。
奇怪的是小稚躺在地板上出乎意料的乖巧,就连眼睛里的凶狠和时常对景煜张开嘴巴露出来的牙齿都没有了。她像个小婴儿一样低眉顺眼,心无旁骛。
江稚鱼和景煜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小稚这微妙的变化,他们两个很忙,忙着像裹粽子似的把小稚给层层包裹。地上铺的那些保鲜膜起到的只是一个定型的作用,按照小稚徒手撕铁链的力气,恐怕包七层都少了。
两个人忙忙碌碌,他们的心思全都在小稚和保鲜膜身上。听不见外面嘈杂过后忽然的安静,也感受不到自己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来来回回包了七层,江稚鱼还是觉得不保险,她问景煜,“你觉得能行吗?这可是个能拉断铁链子的主儿,那么粗的铁链子呢!”江稚鱼低头看着小稚那长长的指甲,更觉得难办了,“尤其是她的指甲还这么长,轻轻一扣,咋们俩的努力不久白费了?”
景煜还没说话呢,小稚自己竟然开口了,她还是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放心吧,我老老实实的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