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都这么说了,江稚鱼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乖乖的跟在刘叔的屁股后面,刘叔跟着在前面飞快的爬行的小婴儿,他们先进去了最右侧的一间房子里面。
没有江稚鱼想象中恐怖的景象,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积攒下来的灰尘,其余的就连一个家具都没有。江稚鱼默默松了一口气,原本缩着的胆量正准备放出来,就看见那小婴儿在整间屋子最中间的位置停下了,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的如同正在死去一般。
刘叔见状手里拿着铁铲走了过去,江稚鱼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刘叔走到跟前儿,轻轻把小孩儿抱到一旁,就开始挖刚才小婴儿趴着的地方。
小婴儿的头跟着刘叔的手上下移动,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不够过瘾,又从地上坐起来,不停的拍手。圆滚滚的眼睛里是一派喜悦。
江稚鱼不用猜也知道刘叔挖的八成是个尸体,要不就和这个小婴儿似的,也是个小朋友的,要么就是这小婴儿的亲人。不过这其中应该不包括他的妈妈,因为他的妈妈在富苑小区。
刘叔挖了很久很深都没有收获,下面是没有杂质的黄土,不掺杂任何的现代垃圾。不光是江稚鱼这个看热闹的都要放弃了,就连刘叔都准备把手里的工具扔了。
可只要他一停下动作,那小婴儿就像被踩到了尾巴,叫个不停。刘叔和江稚鱼自己也给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害怕这小婴儿叫,可就是只要这小娃娃声音一大,两个人就莫名的心虚,想着干什么都没问题,只要他能闭嘴就可以。
又挖了很久,江稚鱼站在地面上已经看不见刘叔的脑袋了。她忽然就听见下面刘叔的动作大了起来,“刘叔,怎么了?”江稚鱼到底还是怂,她并不敢走近了看。
刘叔大概没听见她说话,窸窸窣窣了半天,直接从下面扔上来一个小孩儿的尸体作为回答。
这小孩儿也就几个月大的样子,看穿着大概是民国时期的装扮,他的面色仍旧红润,身体一点儿也没有腐烂的迹象,要不是江稚鱼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被捞上来的,肯定不会往死孩子哪方面去想。
又过了一会儿,刘叔才把脑袋从下面露出来,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牵绊住了,做不得太大的动作,只能给江稚鱼看脸的上半部分,“小江,你也下来开开眼!”
江稚鱼听到开眼这两个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刘叔准备给自己开的是什么眼,可刘叔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呢矫情,就跟着下去了。
颤颤巍巍钻到洞里,江稚鱼才发现这里面其实别有洞天,刘叔挖到最后挖出来的是一层楼梯,楼梯下面则是空旷的一片,刘叔就站在那里等着江稚鱼。
“这都是什么呀?”江稚鱼小心翼翼的迈进去,夹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空气融合在一起。刘叔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奶娃身后走了一段路。
接着江稚鱼惊讶的嘴巴都闭不上了,就看见四通八达的前方的路是用一具具婴儿的尸体铺设出来的。他们的状态跟刘叔扔到地面上的那个小婴儿一样:脸色都红扑扑的,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死掉了。
她的心中惊讶多过恐慌,拉了拉刘叔的衣服,缩在刘叔的身后,“这还怎么走啊?”她和刘叔两个人相比这些婴儿都是庞然大物,也不能像带路的小奶娃儿那样无所顾忌的在这些尸体上爬来爬去。
刘叔安慰的拍了拍江稚鱼的手,嘴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小声念叨着:“用婴儿做阵,真是垃圾!”
江稚鱼没能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啊?您说什么?”为了这次能听得更清楚一些,她特地往刘叔的身旁更靠近了些。
刘叔好像这才想起来身边多了一个江稚鱼,赶紧回神儿,“没什么,我说咱们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把这些小婴儿搬到旁边去。”好在他的转折没有任何瑕疵,江稚鱼根本没听出什么不对劲来。
往前走几步就要抱着两个小婴儿退回来,虽然刘叔并没有要求江稚鱼插手,可是她看着没有尽头的“婴儿路”,也不好意思让刘叔一个人忙活,况且这些尸体除了体温有过低之外跟正常的小婴儿摸起来没什么两样。
小奶娃看江稚鱼和刘叔两个人累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瓶红色的药水。江稚鱼一个没注意,这孩子就把那药水滴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江稚鱼的鼻子里就塞满了红花油的气味。
江稚鱼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红花油,“刘叔,您别让这孩子乱玩红花油行吗?这味儿太大了,一会儿我还怎么见人啊!”
正好小奶娃又跑到刘叔身边给他滴药水,刘叔一把把他抱起来,拿过他手上里的药瓶放在鼻子边上使劲闻了闻,“这可不是红花油,这是能解尸毒的宝贝!”
刘叔从小就听说有一种药水能够解一切尸毒,它看起来像红花油,但是形态没有红花油浓稠,闻起来气味也和红花油有些相似,可仔细闻能嗅到在红花油味道的基础上的菊花香。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刘叔一直对这些症状铭记在心。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见到这种奇药了,结果竟然拖一个小奶娃的福,不仅让他见着了,还有幸用了一下。
刘叔把小奶娃高举过头顶,“你这小娃娃可真是太厉害了,不光知道给我们带路,还害怕我们中了尸毒,提前给我们防备上!”
江稚鱼听刘叔这么说,不禁也充满感激地看相小奶娃,“可真是谢谢你呀!”小奶娃不会说话,只知道咯咯的笑。
擦了这药水,再去搬那些婴儿的尸体果真不觉得累了,江稚鱼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打了鸡血,始终处于亢奋的状态,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