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忙完手里的工作就急匆匆地跑去找刘叔,刘叔早就已经穿戴整齐,和景煜一起等着她了。三个人中只有江稚鱼知道小豆丁的家住在什么地方,抛下她单独行动也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
“快快快!”听到景煜催促的声音,江稚鱼加快了脚步,走进了一看景煜和刘叔都换了一身打扮,景煜穿着刘叔的衣服,刘叔则把自己的风格变成景煜的类型。
江稚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短袖牛仔裤的常规搭配,感觉自己好像落后了一些,于是就问他们:“我需不需要也乔装打扮一下?”
景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你打不打扮有什么区别么?”这句话伤害性倒是不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稚鱼就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心情不悦的在前面带路,距离小豆丁的家越来越近,她也就变得越发紧张。大概是被老豆丁给击中了内心的某个部位,她心中悄然对这个小豆丁个居住的地方生出了一些抵触的感觉。
小河边草地青青,水面平静的看不见一丝波澜。那个铁皮房静悄悄的立在那里,走进了依稀能够听到一点儿说话的声音。但是模模糊糊的,无法分辨出里面的人是在聊什么。
江稚鱼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前一阵子还见过的高高的芦苇从不见了,他们三个到这里来执行秘密任务的找不到一处能够遮蔽自己的地方。
“老豆丁那么警惕的一个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给藏起来?”江稚鱼的眼睛到处寻觅,想要找到一片长势喜人的植物丛。
前几个月她到这里来的时候还到处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野树在这片无人问津的土地上野蛮的生长,随随便便一个地方都能够藏住好几个人的身影。可现在都被清理干净了,连根拔起,连青青翠翠的小碎渣都没留下。
“这个地方可不好藏身呢!”刘叔压低了声音,现在他们三个人就像透明的一样,老豆丁只要把门打开,就能清楚的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这三个人。
就在他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江稚鱼忽然灵机一动,想起小豆丁曾经带着自己去过的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
铁皮屋的后面,锈迹斑驳的大铁门上虚掩着,院子里满是垃圾。除了自己和小豆丁曾经翻找过的痕迹,多了风和雨做的记号。
江稚鱼带着刘叔和景煜在院子外面观察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小院儿里到处都透着荒凉,可是这荒凉竟然意外的让江稚鱼觉得安心。
“咱们在这儿听听看能不能听到屋里的声音。”江稚鱼说着自己先趴到了铁皮房子的墙上。她的样子滑稽又大胆,其实这用铁皮做的房子并没有那么隔音,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贴得那么近。
她不光自己贴在上面,还招呼着刘叔和景煜跟自己一块儿。他们两个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这人犯傻,但一点儿提醒她的意思都没有。
江稚鱼听了半天,终于还是一无所获的退回去,”奇怪,咱们那会儿过来的时候明明有声音啊,怎么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呢?“
”那就是没人说话呗!“景煜真不知道这姐妹是脑袋短路了,还是出现了什么特别的状况,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没有人说话······“刘叔摸着下巴沉思,“怎么会没有人说话呢?按照老豆丁的尿性,这个时候正好就是他大说特说的时刻呀!”他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用眼睛丈量那铁皮房的房顶和地面之间的距离。
江稚鱼和景煜的思路刚刚跟着刘叔走过来,就看见刘叔一个飞跃跳到了房顶山,整个动作不仅非常的顺滑,而且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留下。
他像个侠客一样站在铁皮屋的屋顶上,然后慢慢蹲了下去,像个蜘蛛人一样趴在屋顶,把耳朵贴到那用来遮风挡雨的铁皮上面,凝神静听屋里的声音。
江稚鱼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她的心也跟着飞到了屋顶上面,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刘叔没有听很久的时间,就又重新站了起来,他纵身一跃,穿着老布鞋的脚就像两个弹簧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面上。
这一番操作不光把江追鱼看傻了眼,就是景煜也一脸的小迷弟的神情。可刘叔眉头紧皱,不停的摇头,“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刘叔,怎么了吗?”江稚鱼小声问他,她的心也跟着刘叔皱起的眉头一起凝固了,在没有得到刘叔给出的去确定答案之前,她恨不能把自己的呼吸都先暂停了。
“屋里一点儿声都没有,“刘叔又开始掏烟了,”虎毒不食子,可老豆丁不是老虎,是一只臭虫呀!”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烟叼在嘴上,但是并不点燃。
“那怎么办呀?!”江稚鱼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小豆丁会不会已经被老豆丁给处理了?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应该让小豆丁跟着老豆丁回来!”
相比焦灼的江稚鱼,景煜倒是显得非常的冷静,“应该不能,小豆丁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别忘了他不光有黄豆,还有神力呢。”
刘叔又开始抽烟了,蹲在地上吞云吐雾,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江稚鱼和话,景煜的话穿进他的耳朵里的时候全都隔着一层厚厚的膜,断断续续的,他听得并不真正。
抽完了两颗烟,脚踩在烟屁股上,使劲把苟延残喘的火星给踩灭,刘叔这才慢条斯理的拍拍裤子,站起来,“小江,一会儿你先进去看看,我们两个在外面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如果没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刘叔的这个想法其实和江稚鱼的恰巧不谋而合,她也正有此意。于是就爽快的同意了,她装成从远处走过来的样子,来到了铁皮屋的门口。佷想直接推门而入,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老豆丁的脸,成功送她一个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