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看这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不禁失笑,“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夸张,我找到了这个小区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原因了。”
他说着就兴冲冲的往卧室里去,江稚鱼和小豆丁虽然半信半疑,不过还是选择跟上去看看。粘豆包虽然听不懂刘叔说的是什么,但但还是出于好奇,也跟了上去。
一进卧室,江稚鱼和小豆丁就被扑鼻而来的恶臭给熏的头顶冒烟,两人就算是捂住鼻子,屏住呼吸也没能完全阻止那猛烈的气味。
跟他们两人比起来,粘豆包看上去就幸福多了,作为一个已经去世的人,她的嗅觉早就已经没有了,现在看见江稚鱼和小豆丁被这难闻的气味给熏的生不如死的样子,她只觉得好笑。
刘叔回头看见江稚鱼和小豆丁痛不欲生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看看你们两个这没用的样子!”他本来是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床柱上的,不过现在看见小豆丁和江稚鱼的承受能力似乎有一点缺陷,于是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站起来问他们,“你们俩还要看吗?”
一直都没能做成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但始终在朝着那个方向不懈努力的江稚鱼非常“坚定”的对刘叔说:“要不·····”
大概是知道江稚鱼准备说什么,小豆丁赶紧用更加嘹亮一些的声音把江稚鱼的给该过去,“看,为什么不看,必须要看!”
江稚鱼做幼儿园教师也已经好几年了,虽然班上的小朋友也时常会有淘气不听话的,不过江稚鱼从来没有生出体罚小朋友的想法,除了现在。她不光想要把小豆丁的嘴巴给堵上,还希望送给他一个爱的小拳拳或者暴力拧掐也不是不可以。
没法子她只好寄希望于刘叔,本以为他能够怜香惜玉,读懂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小豆丁是一丘之貉。小豆丁的答案让他的小眼睛变的亮晶晶的,像是特地跑到天上去借了一点儿荧光似的。
“好啊!”他说完就把整张床垫给掀了起来,就看见床垫底下粘着一个破碎的裹尸袋,里面滴滴答答往外流着褐色的液体。从它隆起的形状判断,这里面不是只放了液体,肯定还有一个制造这种液体的人,也就是尸体。
江稚鱼想都没想就赶紧用手把眼睛给捂上了,“我的妈妈呀!妈呀!”身体也像触了电一般不停地扭动。
小豆丁拉着她的衣服,“小鱼老师,小鱼老师?冷静!冷静!”然而他的声音还没有江稚鱼的叫声大,不光没能达到理想的效果,很有可能连成功输送到江稚鱼的耳朵里的小目标也没能达到。
刘叔给粘豆包试了个眼色,“小姑娘,你去让你们小鱼老师冷静冷静去!”小豆丁虽然刚刚尝试失败,但是刘叔这重女轻男的嘴脸十分可恶。他心中愤怒的大火熊熊燃烧,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和粘豆包已经是两个维度的人了。
所以当他看见粘豆包忽然靠到江稚鱼的怀里,然后将江稚鱼被冻得猛地得一哆嗦,舞者眼睛的手也顺带着放了下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
江稚鱼感觉自己收到了严重的围追堵截,她想重新把手放到眼睛上去,可当看了看怀里这个行走的冰箱的时候,只能咽了咽口水,乖乖把手放到一个空闲的地方去。
她的视线在屋里游移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这个裹尸袋的身上。
袋子看上去很新,但是她觉得里面装着的人大概已经死了很久了,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的液体往外流。当恐惧别逼到角落里的时候,好奇就会获得膨胀的机会,从而把自己扩充无数倍。江稚鱼的好奇终究还是打败了恐惧。
她看着刘叔正小心翼翼的把那裹尸袋从床垫上拆下来,忍不住就开始发问了,“刘叔了,那里面是谁的尸体呀?”
“不知道。”刘叔正忙着干活儿,既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陪她玩。开始的时候还愿意应付着回答她一两句,后来干脆甩给她一句“等一会儿再说”,然后就真的一个字都不说了。
江稚鱼虽然自讨没趣,不过也不想就这么罢休,她还想看看这是谁这么悲惨,死了也不能安息,被人给放到这种地方。
为了不让液体继续往外流,刘叔把裹尸袋给严严实实的封死了,然后才慢慢把它从床垫上给抱到了地上。刚一碰到地面,江稚鱼似乎就听见了从里面发出的一声叹息,这可把他给吓得不轻,她终于还是一蹦三尺高,匆匆忙忙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巧了,出来卧室一眼就看见那个被胶带封印在地上的人。虽然不记得豆沙包也被关在这里,不过江稚鱼还是判断这人大概是个男人。她在他身边站定,问这男人,“你是谁?”
男人隔着胶带呜呜呀呀了半天,按说胶带不耽误人说出来的话被识别出来,可是这个人说起话来好像舌头被割了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江稚鱼皱紧了眉,仔细判断了半天也没能猜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不好意思,你的发音能更清楚一些嘛?我听不懂。”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礼貌了,可是地上躺着的这人竟然急眼了,他的身体挣扎着往前使劲移动,嘴里呜呜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大概说的是一些表达自己相当愤怒的话吧。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江稚鱼非常失望但又无可奈何的对这人说;“很抱歉,我深的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如果你遇到了委屈,可以跟我们刘叔说说,他肯定愿意帮你的!”
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被气的,总之开始了漫长的翻白眼之旅。他的眼睛虽然不小,不过也不能算是很大,总是这样活动眼睛就抽筋了。江稚鱼从他仅剩下的表达自己情绪的工具中能看见这人又多么愤怒就有多么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