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能感觉到气氛好像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她正要和男人说两句好话,把他的注意力从粘豆包的身上转移走,就看见这男人笔直的冲着粘豆包冲了过去。
虽然粘豆包从他们进门开始的反应就各种的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学生,江稚鱼舍不得看着她在自己面受苦。她打着哈哈来到男人和粘豆包的身旁,看见粘豆包还在用不服输的小眼神盯着男人,江稚鱼不禁狠狠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眼瞅着男人和你家粘豆包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江稚鱼觉得自己再像刘叔那样老老实实的已经不行了,“两位,听我说,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先沟通,不用非得动手呀!”
她当然是出自一番好意,但是没有想过自己这话倒是正正好好给男人和粘豆包提了醒,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两个人之间就度过了剑拔弩张的阶段,成功进入了动手的环节。
别看粘豆包个头比男人小那么多,竟然是她率先动手的。她像一条刚刚被放出来的小疯狗,一口就咬在了男人右手的户口上。
得亏这男人已经不是人了,不然被她咬上这么一口,尸毒得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得到缓解。可粘豆包的力气也不小,男人又拉又拽,还晃了很久才把她的嘴巴从手上晃了下去。
男人的手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他虎口的位置变得血肉模糊,轻微腐烂的肉搭配着黑色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很快腐烂的程度就加倍了。
他左手端着受伤的右手,像个被彻底激怒的猛兽一般看着粘豆包,眼睛里喷发出熊熊烈火,只是看上一眼,恐惧就会侵蚀全身。就算是从刚刚开始就把“混不吝”几个字写在脸上的粘豆包都开始退缩,她瘦小的身体不停颤抖,一边抖着一边往后退。
江稚鱼也知道现在已经不适合自己说话了,可看见粘豆包如此可怜的状态,她的圣母心又开始作祟,心软了。咬了咬牙,闭了闭眼,心想:死就死吧!睁开眼睛,又重新换上一张讨好的笑容,“大哥,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儿,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哼!”男人勾起嘴角不屑的冷笑,“我放过她,他能放过我吗?”男人上下打量着江稚鱼,“妹子,我看你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我劝你呀,少管闲事!”
“哎,好的!”江稚鱼痛快的答应了,一溜小跑跑到了刘叔和小豆丁的身旁坐下,她装作自己没看见粘豆包那掺杂着不屑和愤怒的眼神,红着脸,把身体的姿势调整得更加板正了一些。
明明这是王俞渝的家,但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他们几个现在好像待在粘豆包和豆沙包家里一样。江稚鱼虽然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感到很不舒适,但她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把这种感觉简单的归因到了自己想太多上面去了。
男人慢慢靠近粘豆包,粘豆包睁着无辜的双眼一步接一步的后退,而作为哥哥的豆沙包明明已经恢复了正常,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男人慢慢靠近自己的妹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小豆丁和江稚鱼都在关注着这个人,同时觉得奇怪,只不过小豆丁掌握了先机,他凑到江稚鱼的耳朵边上,“小鱼老师,你觉没觉得有些哥哥跟我们想象中的哥哥不太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眉毛还一挑一挑的,似乎准备变成两把小刀,挖开对面安稳的坐在那里的豆沙包的心脏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对对对对,我也发现了,”江稚鱼的声音小小的,乍一听起来有点儿像是在抱怨,“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搬好了板凳等着收割呀?”
“很有可能!”小豆丁看看稳坐钓鱼台的豆沙包,再看看明明怕的要死还故作坚强,用倔强的小眼神看着那个男人的粘豆包。他很同情她,但更多的是觉得粘豆包活该。刚才小鱼老师明明已经把梯子递给她了,这人不仅不接着,还扔到一旁去,现在能怪谁?
男人似乎是在故意吊着粘豆包玩,本来只是一下的事情,现在他已经走了好多步都还没接近粘豆包。粘豆包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脸上渐渐露出了疲惫的神情,眼神慢慢有了涣散的前戏。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帮你哥哥做那些坏事儿是要遭天谴的呀?”男人分语气里带着戏谑,他瞧不起粘豆包,就连作为旁观者的江稚鱼和小豆丁都清楚的感受到了。
但也不得不说,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在江稚鱼的心里砸出来一个很深的坑,她不想相信,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嘴里说的话是真的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粘豆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了豆沙包,正是这双叽里咕溜乱转的眼睛忽然就引起了江稚鱼的怀疑,她悄悄问小豆丁,“鬼的眼睛也像咱们活人这么活泛吗?”
小豆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脑袋里就像缺了一根弦似的,说话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压一压,“我不知道呀,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刘叔。”
屋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都在关注这小孩儿准备问刘叔点什么问题。小豆丁当然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特地把声音调的更大了一些,“刘叔,小鱼老师问你,鬼的眼珠子能不能像活人那么活泛的活动!”
他这话一说完,江稚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恨不能找个地洞族钻进去。一时间身上的所有部位都好像找不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了,都悄的往后缩,只有眼睛没有地方躲,只能眼珠了乱转,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也就是在她不知所措的给自己的眼睛寻觅安全区的时候,偶然一瞥瞥见豆沙包送个粘豆包的责备的目光。她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热浪直冲脑门,瞧瞧,自己这是发现了什么?看来这兄妹两人之间还真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