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说着闲话,自始至终也没有在意江稚鱼的感受。江稚鱼听的耳朵痛,恨不能赶紧跑出来一个白衣仙子把这两个人的嘴巴给堵上。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殷切期盼,两人正讨论的十分高涨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阿三一手是豆沙包一手是粘豆包的走了出来。这两人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可奇怪的是一点儿伤口也看不出来。
不过他们半闭着的眼睛和痛苦的神情能够证明这两个人的确被狠狠的折磨过,江稚鱼的注意力马上从“长舌妇”小豆丁和男人的身上转移到这两人身上。
看着兄妹俩如出一辙的表情,还有身上的血迹,江稚鱼虽然非常不想相信,但似乎事情又往她排斥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她忍不住站了起来,朝两兄妹走进了一点儿,不过由于她对阿三的怪异身体带着敬畏,所以并不敢靠的太近。
整个房子都没有开空调,远离了男人和他的大部队,江稚鱼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直线上升,她的头上都冒出汗来。不过这样的环境也就更容易让她区分屋里谁是出热气的,谁是往外冒凉气的。
阿三一个人是阻挡不住来自粘豆包和豆沙包两个人呼出来的热气的,江稚鱼虽然和他们相隔好几步的距离,但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两个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
有一种被想傻子一样愚弄了的感受真切的袭击了她,她险些倒地不起,“所以,粘豆包您是装死骗我们的对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特别的脆弱,似乎已经在破碎的边缘游走。
粘豆包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她的手拽着自己的红色长裙,那洋娃娃般精致灵动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是被裙子上的血给吸收了。总之粘豆包看起来就像一个小木头,她应该是故意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状态中的,这样江稚鱼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追问她点什么了。
在粘豆包那里没有得到答案,江稚鱼又去看豆沙包,她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探究和失望,“你妹妹不说的,你能告诉我吗?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江稚鱼可能和真相这两个字犯冲,不光关于自己身世的真相得不到,现在就连想要知晓粘豆包为什么装死骗人都不行。豆沙包也像他的妹妹那样低下了头,兄妹二人浑身都写满了拒绝。
刘叔含笑看着江稚鱼吃瘪,见她傻愣愣的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负不禁觉得好笑,“小江,你就别站在那个地方耽误人家的正事儿了,你想知道的那点儿边角料早晚能知道!”跟一条人命相比,江稚鱼所追求的可不就只是一点儿边角料么。
江稚鱼又抬头看了眼这两个人,他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她看明白了,人家不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是他们的眼睛太大,自己的身板太小,压根儿找不到。
唉声叹气的就回到了座位上,她周身都透着阴郁,像一个打了一场大大的败仗的士兵,心情稚剩下了崩溃二字。
其实江稚鱼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失望到这种程度,如果她心大一点儿,粘豆包装成是死人的事情完全可以算作是一个小孩儿的恶作剧,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她皱着眉头,手托着下巴,想了很久,大概是因为自己喜欢有人利用自己的那点儿爱心吧。
她的爱心本来就不多,毕竟她是一个如此缺爱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心意分享给别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结果又碰到了粘豆包这样的感情骗子,把她那点爱心给骗了个一溜够,这还怎么心大一些呢?
一分钟的时间,江稚鱼把自己的心情给梳理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事情她以前老干,每天睡觉之前都在回忆自己这一天都干了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什么地方还能更好的。
不过自从小核桃出事儿之后,她几乎没有一天安然度过,自然也就没有心情和精力来反省自己了。这粘豆包和豆沙包竟然又让她在无形中把这个习惯给复活了。
江稚鱼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朵里传来男人充满威严的声音;“阿三,他们倆打算怎么着?说还是不说?”
阿三把这两人狠狠往地上一扔,明明格子身量跟豆沙包没法儿比,但他这么一用力,豆沙包真的像个包子一样被甩了出去。陪着他的还有他的妹妹,粘豆包没有可观的身高和体重拖着自己,更惨一点儿,被甩到了男人骑着的马的脚边上。
男人只是略微低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催促阿三,“阿三,你什么情况,哑巴了吗?”
“当然没有。”阿三十分恭敬,“我只是在想怎么判断眼下的情况:他们虽然开口了,不过说的是假话,我已经帮您教训过了,但是还是觉得不过瘾。”
“假话?”马背上的男人眉毛微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最喜欢听假话了,来说说他们俩怎么说的,给我也开开眼!”
“他们两个一口咬定小孙的灵魂现在就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阿三指了指江稚鱼,“他俩说这是为了帮助小孙体验自己没有体验过的生活,让他也做一回老师。我呢,经过性格、容貌等等方方面面的比对,觉得他们倆说的完全不属实。”
阿三做事情还是非常严谨踏实的,他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人感觉这人亏欠了他的眼睛一副眼镜。
躺着也中枪的江稚鱼要不是扎着头发的,这会儿头发指定竖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然后这具身体就会四分五裂,而她本人则将离开这个恐怖的星球,去往属于自己的快乐星球。
“阿三是吧?!”小豆丁盘起腿儿来,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佬那样,“我建议你顺便把房子里所有人都给检查一遍,没准儿这兄妹俩接着就要把我们大家都说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