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的感觉很不好,不仅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特别想吐,还感觉身上的所有孔洞都失去了控制,它们肆意的扩张,让身体里原本的东西倾巢而出,又在她的身体干瘪之前塞进去很多冰冷的不知名的东西。
一切都在摇晃,她想睁开眼睛,可浓重的眩晕感和剧烈的不适阻止了她的行动。她全身都被身不由己的痛苦包裹着,很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抱着她的景煜同样感觉非常酸爽,最开始还能坚持着晃三下问一次小豆丁,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已经撑不到第三下了,变成了每晃一次,都要问一下。
小豆丁被他烦得够呛,又无可奈何,只能陪着笑脸哄着景煜,“乖啊,你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好了。”看见躺在一旁的王俞渝,他就顺便把她也扯上,“你看,你的前女友都被折磨曾这个样子了,咱们不加油,万一她嗝屁了可怎么办!”
相比卧室里小豆丁和景煜的热闹,客厅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老刘头和刘胡子看着被绑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也在看着他们,大家都很平静,看样子也没有过激的打算。
就这么互相盯着看了很久,老刘头终于起身把男人嘴里的袜子给拿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年纪不算很大,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左半边的脸比右半边的脸要大一些,浑身透着一股邪气,眼神流露出来的执拗让老刘头震惊。
“知道你肯定不能说实话,我也就不问那些有的没的了。”老刘头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在留意男人的表情,他没有任何的表情。
老刘头不知道这人是表演的功力深厚还是本来就这样儿,“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冲着哪个女孩儿来的?你告诉我了,我放你走;不说,不好意思,咱们就继续耗着。”
看着这个男人石头一样沉静的脸,老刘头莫名觉得有些烦躁,听他进门时候说话的意思,这可不是他头一回来王俞渝家了。烦躁的时候就抽支烟吧,可是他一根接一根,抽了好几支烟了,男人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老刘头正想别的招儿呢,卧室的门忽然被撞开了,江稚鱼从里面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踉踉跄跄就进了洗手间。紧接着一阵阵干呕的声音差点儿就要把天花板给顶破。
景煜和小豆丁像两个残兵败将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看上去不太好的王俞渝。王俞渝的脸瘦成了一把锥子,她捂着脑袋仰面瘫坐到沙发上。
刘胡子可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心疼坏了,他小心翼翼的往王俞渝的身旁靠了靠,见对方没有反应,就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哎呀,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王俞渝推了他一下,可是仅剩的微小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刘胡子,他还以为王俞渝是跟自己撒娇呢。面对两人关系的如此“如飞猛进”,他都要乐开了花。
老刘头掀开王俞渝的眼皮看了看,确认里面住着一个灵魂,就对刘胡子说:“你带她去医院吧,这丫头不输液不行。”刘胡子的企图太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作为爷爷的老刘头也就顺手推了一下舟。
刘胡子自己穿好衣服,又要帮王俞渝整理衣服。他的手刚碰到王俞渝的领口,王俞渝就睁开了眼睛。她强忍着因为无力而起的疲惫,这才从公床上爬起来几分钟,嘴巴就像一朵干枯的玫瑰,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她环视整个房子,干干净净的地面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一眼就看见了被绑着的男人,她的身体狠狠的颤抖,脸上带着一种早就意料到的悲怆,“你又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胡子清楚的看见王俞渝的嘴巴如同几根迷了路的小香肠,肌肉在不停的摇摆,她的眼睛里装满了恐慌,看上去距离吓死已经很近了。
“他经常来吗?”
王俞渝点点头,她看上去更加虚弱了,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每天都来,来了也不干别的,就是又呕又吐加上随地大小便。他也不知道会什么旁门左道,从他第一天来到这个房子里,江稚鱼的身体就像被封印了一样,根本不能离开这个房子。”
老刘头这才细细打量这个年轻的男人,他可算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狂了,原来人家是胸有成竹啊。男人平淡的回看老刘头,嘴角勾起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
看王俞渝越来越虚弱,老刘头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刘胡子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这边前脚刚出了门,那边儿厕所里呕吐的声音就停止了。
江稚鱼从厕所出来,一眼就看见被绑住的男人,“咦,你怎么在这里?”男人非常勉强的对她笑了笑,脸上这才看出几分难堪。
“你认识他呀?”小豆丁难以想象这个人竟然是小鱼老师的熟人,他的脸都皱到一起去了,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见小豆丁把脸皱的像个豆沙包,江稚鱼不禁觉得好笑,“是啊,你不认识么?这是粘豆包的哥哥呀!”江稚鱼对这个哥哥的评价可是不低,粘豆包的家长会都是他给开。
“你这么说的话······”小豆丁仔细回想了一下,眼睛瞥了一下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我好像有印象了。”
江稚鱼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只觉得浑身难受,到处都又酸又痛,嘴巴还干渴的厉害。她捏着肩膀,“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呀?”
景煜本来是没打算动弹的,可是他看看小豆丁,再看看老刘头,那两个人的屁股简直就像用502粘在沙发上了一样,没有办法,他只好起身去倒水。
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坐着的那几位都平安落地,包括沙发的四条腿儿。
“哇塞,这个就叫现世报么?”景煜忍不住鼓起掌来。除了江稚鱼,其他两个人都赶紧从沙发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