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听他吹牛吹的起劲,可看他的神情怎么都不像说假话,“你今年多大了?”
这个叫刘胡子的保安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消退的稚气,怎么看也超不过二十岁。刘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看走了眼,听到对方说已经二十四岁了的时候,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江稚鱼被小豆丁拉着,有气无力的在路上走,按说这个小孩儿应该比自己更没劲儿才对,可他甚至比平常更活泼。
“小豆丁,我们都没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就着急忙慌的出来找,是不是不太合适呀?”江稚鱼迫切的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毒辣的太阳已经快要把她烤化了,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暴露在户外。
“谁说没有的,小鱼老师,你看!”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根金线和一颗黄豆,金线的一头拴在黄豆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把金线往前一甩,它就变成了一根拐杖。
江稚鱼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心想:孩子,你是不是又要说他肯定在方圆五公里之内呢?她努力克制住自己跟小豆丁抢台词的欲望,顺带提溜出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
小豆丁还等着江稚鱼惊叹“好神奇”呢!就看见江稚鱼像个机器人站在那里。她肯定是惊呆了!小豆丁对于江稚鱼的这个反应非常满意。
“我知道这个很神奇,不过小鱼老师,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夸张。”他洋洋自得的说:“师父还给了我很多有趣的东西,以后我慢慢表演给你看!”
太阳好像就在两人的头顶上似的,才站了这么一会儿,江稚鱼身上的衣服已经带着湿气了,她心里想着真是可怜的孩子,嘴巴上说:“好的!”
小豆丁甩开他的“拐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和惊恐。江稚鱼以为他没探测到老豆丁的位置,正准备安慰他,就听见小豆丁困惑的说,“奇怪,怎么会这么近呢?”
“近?”江稚鱼原本随时准备和下眼皮黏在一起的上眼皮立刻弹了上去,“老豆丁距离我们有多近?”那天两个人成功逃脱带了一点侥幸,今天就未必能这么幸运了。
见江稚鱼几乎把恐慌都写在了脸上,小豆丁的虚荣心得到了一点满足,加上刚刚的,现在他整个人简直自信的发光,“不必惊慌,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拿下他也不是困难的事情,况且他不在附近,在我们家的位置。”
江稚鱼一听更觉得不得了,她和景煜去搬木头的时候根本没清理痕迹,在小河边留下了一个大坑,“小豆丁,我今天实在太热,我看我们不如改天?”
“改天干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小豆丁看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带着江稚鱼就往他家的方向走,脚步沉稳的不像一个小孩。
江稚鱼跟在他身后两腿发虚,她一点都不想再看见老豆丁,那天他发疯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像个什么东西,现在才想起来,像一只老蛤蟆。
到了铁皮房附近一看,门果真是开着的,小豆丁抬脚就要往里进,被江稚鱼一把拽进了芦苇丛。他困惑的看着江稚鱼,“你拽我干什么?”
江稚鱼急的两只手不听使唤,胡乱比划,“你真的要去吗?不如我们还是找帮手来吧!”说着她就像机器人似的,转身就要往回走。
“干嘛呀?”小豆丁拉扯着江稚鱼不让她走,“他好不容易露面,我得问他要饭费呀!”
虽然小豆丁的力气不小,江稚鱼还是使劲儿往前走,“不就是饭费么,我帮你交了,我们现在回幼儿园吧!”
小豆丁还是不肯让步,“不行,不行,我还得看看老豆丁到底吸没吸毒呢!”为了获得江稚鱼的妥协,他身子都蹲下了,说什么都不肯走。
江稚鱼和小豆丁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让步的功夫,老豆丁从屋里出来了,他趿拉着拖鞋,手里端着一个茶壶,“哟,来客人啦!”
小豆丁松开拽着江稚鱼的手,伸向老豆丁,“老豆丁,该交下个月的饭钱了,园长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
“饭钱?”老豆丁冷笑,“你是不是我的种都还不一定呢?我干嘛给你交饭钱!”
小豆丁气的鼻子冒泡,脸通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怎么不能说这样的话了?”老豆丁往嘴里倒了一口茶水,咕噜咕噜漱了漱口,正好吐到江稚鱼的脚面上,江稚鱼惊的退了一步,瞪着老豆丁。
小豆丁见状推了老豆丁一把,“你怎么这样?!”老豆丁像个醉汉似的后退了两步,或许是真的被推动了,可能性更大的则是配合小豆丁表演了一下。
“我不光能这样,我还能那样!你妈都······”老豆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稚鱼猛的一声“哎呦”给叫住了,父子倆都低头看忽然倒地不起的江稚鱼。
江稚鱼故意摔倒摔得屁股生疼,想要揉揉又怕露馅,只能干忍着。她满意的看着被按了暂停键的小豆丁和老豆丁,嘴里“哎呦哎呦”地叫着,眼睛还努力挤出一点眼泪。
“我警告你不要碰瓷儿啊!我可没碰你!”老豆丁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手里的茶壶都扔了,举着双手立在那里。
看他这个样子,江稚鱼叫得更起劲了,她的音量升高,凄惨的嚎叫声能传到二里地之外。
地面被太阳烘烤着,在烫和很烫之间反复,江稚鱼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变成一条小鱼干,身体里的水分正好不留恋的离开,她的声音已渐渐没有了力气。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看着老豆丁的小号浓眉大眼,江稚鱼在里面找到了一丝兴味,他在偷偷观察江稚鱼还能耗多久!
江稚鱼见状胡乱弄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内衣。长时间在地上翻腾,她的头发已经乱七八糟,脸上也是红的厉害,这个形象再加上旁边还站着一个老豆丁,很难不让人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