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稚鱼使劲儿想要和这个恐怖的小稚保持距离的时候,门外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门给推开了。江稚鱼被迫就跟小稚抱到了一起,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算不上距离,在这方寸之间,江稚鱼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惊恐。
刘叔开门的时候遇到了阻力,不过他以为是那脏东西捣乱的结果,并没有在意。推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江稚鱼的余光看见进来的是刘叔,原本已经有些暗淡的眼睛里亮起了点点星光,她一边用力偏过头去拒绝这个小稚无时无刻不在向自己靠近的嘴巴,一边向刘叔求救,“刘叔,救救我!”
刘叔见江稚鱼被小稚那双枯树枝一般的手紧紧锁住,身体分毫都动弹不得。他伸手去掰那是双手,可那双手竟然像上了锁一般,纹丝不动。他吃了蹩,默默松开了自己的手,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研究这双手怎么能如此结实。
江稚鱼的鼻子里、眼睛里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这气味顶的她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两腿发软,浑身一点儿舒服的地方都没有。然而她还不得不用手拦住在不停的对着自己进攻的丑陋又恶心的那张脸。
“刘叔,快救救我呀!”江稚鱼已经崩溃了,她的胃液不停在肚子里翻滚,吃过的东西不停地上涌着,嗓子里已经开始冒酸水了。
“这个······那个······”刘叔上一次这么无助的时候还在没有成年的时候,他的视线在小稚的身上寻觅了很久,愣是没有发现一点自己能够突破的地方。
本来她的脖子应该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才是,可现在这脖子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能够依稀看见上面红色的斑斑血迹。刘叔担心危及小稚本人的生命,并不敢对这里下手。
至于别的地方,对方是一个女同志,无论攻击哪里都不怎么合适。既然刘叔已经搀和到这件事情当中了,就有义务给每个应该被保护的人提供帮助。
江稚鱼不知道刘叔的这些考量,只觉得这个大叔太不靠谱,平时看起来好像武艺高强的样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就这么恰无声息的变成了瘪犊子。她没有办法,只能开始想招儿自救了。
控制着江稚鱼的小稚不知道她的心境已经出现了变化,只觉得怀里的人软了下来,变得更加容易掌握了。她用挑衅的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似乎很头痛的刘叔,然后嘴巴再一次慢慢像江稚鱼靠近。
江稚鱼皱着眉头,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思考着对策。与此同时,她明显感觉的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小稚的脸在不停的往她的面前靠近,她的嘴巴里分泌出大量的酸水。
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不偏不倚,把胃里那些等待着消化的食物全都吐到了小稚的脸上:湿乎乎的,粘唧唧的一大坨。小稚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控制着江稚鱼的手,刘叔见状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去。
景煜也终于结束了自己跋山涉水的漫长旅程,终于跑了上来。这短短的几层楼梯是他长这么大爬过最艰难的一段路程了,每走一步就能感觉到有无数只手在他身后拽着他,不让他继续往上走。
推开虚掩着的门,还没看见屋里的景象,就被一阵仿佛带着有毒气体的刺激味道给熏得头也痛,眼睛也睁不开。他捏着鼻子,手动驱散了一下周围的有毒气体,“呸呸,这房子里什么情况啊?谁放毒气了?”
刘叔半搂着江稚鱼,顺带拉着景煜跑到了门口,仅仅隔着一扇没有关上的门,屋里屋外仿佛两个世界。里面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外面呢,一点儿奇怪的气味都没有。
小稚肯定听见了人动弹的声音,但她只是朝着门口的位置移动了两步,就再也动弹不得,只顾着把脸上残留的呕吐物的渣滓给清理干净。
江稚鱼获得了自由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脚刚刚给迈出去就被刘叔拦住了,“你先不要乱动,这楼里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虽然对他的话一知半解,但是江稚鱼这人自认为生平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和乖巧。既然刘叔这么说了,她自然就不会胡乱动弹了,何况还有景煜陪着,她倒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害怕了。
江稚鱼见景煜的情绪不高,整个人都蔫蔫的,一副快要被累死的模样,试图用聊天的办法帮景煜提神,“看不出来这个鬼还是个爱干净的鬼哈?”
“他可不是爱干净,是你吐出来的东西比他还毒,”刘叔高深莫测的看了江稚鱼一眼,把景煜往她怀里一推,景煜顺势就像依人的大鸟倒在了江稚鱼的怀里。
江稚鱼的小身板差一点就被景煜给压垮了,可看他要死的模样,她又不敢直接松手,只好先坚持着扶住他。刘叔很满意江稚鱼的动作,“你把他抱住了,不管里面一会儿有什么声音都不要乱动,注意是不要乱动!”
看见江稚鱼点头了,老刘头贪婪的呼吸了最后一口新鲜空气,就跑进了王富贵的房子里。果然如他所说,不到五分钟,里面就传出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简直不像人类发出来的。
声音让江稚鱼头皮发紧,这种时候,景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了,她条件反射的搂紧了景煜,像抱着一个大娃娃那样。
景煜只是疲惫,意识还很清楚。他的脚还稳稳的站在地上,上半身在江稚鱼的怀里。他想要跟江稚鱼说说话,但身体告诉他恢复体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没过太久,屋里的声音停止了,刘叔一脸黑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杀气,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足够让江稚鱼害怕的了。她不仅不敢看他,还侧过身去避开跟刘叔的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