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徐徐秋风阵阵袭来,一时间,吹的寒玄衣身上的一袭白衣哗哗作响。
可是他却未感到一丝冷意,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体质过于特殊的缘故,你渐渐发现,自己竟然无形之中,变得有些寒暑不侵起来。
只是并未让他感到一丝惊讶,因为自从自己穿越重生以来,短短几天,他便已经见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以至于,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这种,超乎于常理的现象。
不知为何,今夜她总是觉得有些心事重重,以至于,辗转反侧之间,实在难以入睡,最终毫无困意的他,索性起床,一个人爬上房顶,对着满天星辰,自言自语起来。
悠悠一声长叹,望着被众星围绕捧于正中的一弯明月,寒玄衣不禁渐渐陷入了沉思,他现在不禁有些迷惘,不知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甚至隐隐的感觉到,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他慢慢靠拢,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这种感觉却极为真实。
不开心吗?
正当寒玄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温婉至极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
一袭淡绿青衫的鬼医圣女,在她身旁缓缓的坐了下来。
令寒玄衣感到诧异的是,这个今天白日里,还媚眼含春,且声音充满魅惑之感的女子,此刻,却是一脸纯情,眼神清澈,就连声音也再无一丝魅惑,而是给人一种极为温婉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不禁令之前差一点,着了她的道儿的寒玄衣,心中顿时生出一丝警惕。
用力吐出含在嘴里的一根草棍儿,斜眼望向,此刻坐在他身旁,同样抬眼望向满天星辰的女子,没好气的道:
关你鸟事!赶紧滚蛋,烦着呢。
说实话,她对身旁这个,满身透着古怪的女子,没有一丝好感可言,自然也就不会对她有所客气。
因为他深知道,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绝对不可以,以常理度之,否则,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想象中这个妖女暴怒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这个之前一口一个王八蛋代替他名字的女人,见他所言,脸上未见一丝怒意。
而是仍旧一脸温情的柔声道:
我观公子除了肤色稍黑了一些,也是仪表堂堂之人,说话怎可如此粗鄙不堪,如此岂不是无端污了公子名声。
寒玄衣听她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自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盯着她看了良久后,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说,你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连翘面色流露意思不解,似乎并不明白寒玄衣口中的精神分裂,到底是什么意思。
终是被她盯的有些发毛的寒某人,实在懒得解释,不耐烦的脱口道:哎呀不明白算了,你就当我夸你呢。
随即不在看她,将双手交叉并拢,再次枕于脑后,重新躺在了房顶之上,望着满天星辰,轻轻的哼起了曲子来。
连翘见他如此,也是不再说话,双手抱于膝前,如寒玄衣一样,抬头望着满天星辰,征征出神。
就这样竟然颇有默契的谁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同时陷入了沉默。
直到良久过后,夜空之中,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划过,那一直静默的鬼医圣女,嘴角才勾起一抹微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微笑中,似隐有一丝苦涩暗含其中。
今日是娘亲的生辰,记忆里,每一年的这一天夜晚,娘亲都会抱着当时尚且年幼的我,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望着满天星辰,静静的期盼着流星的出现。
良久过后,陷入追忆之中的女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只是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寒玄衣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嗯,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温馨的场面!
寒玄衣蓦然开口,随即话风一转:不过,如果你今夜前来,只是想与我说这些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连翘闻言,突然间,静默半晌,最后终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寒玄衣,展颜一笑道:公子想听故事吗?
寒玄衣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暗道:这妖女难道真是精神分裂不成?
想到此处,不自觉的挪动着屁股,暗暗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威名赫赫的鬼医宗,发生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十月怀胎的少宗主夫人,终于一朝分娩,成功诞下了一名女婴。
寒玄衣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女人口中的女婴,定是她自己无疑了。
本是母女平安,实为大喜,可是之后却突然发现,这女婴体质极为特殊,竟是那存在于传说中的:九转虚凰体。
相传只要等到拥有这种体质的女子成年,再以秘法之术,与其合体双修,便可趁机夺取其本命红丸,从而使自身修为大进,甚至能够一举打破,那传闻中,千百年来一直无人打破的天地桎梏,真真正正的入那神仙之境,从而跳出轮回,得以永生。
饶是寒玄衣近日里早已习惯了,太多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听闻这鬼医圣女口中,所提到的那九转虚凰体,也不禁惊叹莫名。
心中暗道:果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试想单单打破天地桎梏,跳出轮回,得以永生这几个字,于真正的修道之人而言,是一个多么巨大的诱惑!
哪怕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也必将使多少人为之疯狂。
可是正当某些人,因此狂喜之际,方才猛然发现,许是因为这女婴体质,太过于逆天,甚至到了上天都不允许她存在的地步,这女婴不仅仅是那传闻中的九转虚凰体,还是命中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天阴绝脉之人!
寒玄衣听到此处眸光一凝,却并未出声,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鬼医圣女连翘说道此处,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无喜无悲,似是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