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玄衣再次回到客栈之际,已经是第二日黎明之时。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之气。
吱嘎!
当他进入自己房中之际,看着房中好似已经,等候多时的老菊花,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
小子,就算那些人十恶不赦,可你也不该,将他们赶尽杀绝,小心因此沾染因果,到头来无端受累。
老菊花放下酒壶,抬头瞟了一眼,此刻,身上染满鲜血的寒玄衣,眼含深意道。
呵呵,前辈不一样因果缠身,我看前辈每日里喝酒吃肉,倒是自在的很呢。
寒玄衣看着老菊花,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他的左手,咧嘴一笑道。
似乎全然没有,将老菊花的话,放在心上,随后,便拿起了盘子里的烧鸡,大口吃了起来。
老菊花闻言,不禁动作一僵,然后便是看向寒玄衣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
而寒玄衣也没有反驳,只是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后,幽幽说道:
前辈既然再次等我,我想不仅仅是,为了和晚辈,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吧?
老菊花放下酒杯,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沉没半晌之后,方才沉声说道符:或许,你已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了吧?
寒玄衣仍旧在大快朵颐,似乎并没有听到老菊花的话一样。
而老菊花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因你身份特殊,所以我无法看清,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是我敢断定,你之前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走火入魔,以至于,心境受损!
寒玄衣听到此处,方才有所动容:走火入魔?前辈的意思是,我现在之所以心境不稳,是因为之前心境受损所致?
老菊花回头看着他,缓缓说道:如我所料不差,定是如此了!
寒玄衣听到老菊花,如此肯定的回复后,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每当他动用自身力量的时候。
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瞬间,会充斥着无边杀意,甚至说,若不是自己极力克制,恐怕早就被噬血与杀意,控制住了心神。
之前他总以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受葬魄剑暗伤所扰。
可是不曾想,当他集齐了阴魂之力,将葬魄剑暗伤彻底祛除后。
自己动用自身力量之时,胸口虽然没有了剧痛袭来,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边的噬血与杀意。
而且更令他诧异,甚至说是感到恐惧是是,自己竟是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在其屠戮血煞门之际,变得越发明显,如果不是最后自己胸口的玉佩突然亮起。
将自己强行的,由沉沦中拉出,那么他真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在自己所杀之人,平日里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否则,恐怕自己在冷血,也难免心神难安。
寒玄衣突然有些疑惑的,看向老菊花:前辈可知葬魄剑?
葬魄剑?
老菊花瞬间眸光一凛,下意识的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左手。
对,葬魄剑!寒玄衣沉声说道。
之所以提起葬魄剑,是因为寒玄衣此刻,心中充满了疑惑。
因为当下的自己,一旦动用自身全部实力,便极有可能,被杀戮之意侵染心神。
那么,之前自己被葬魄剑所伤,导致自己无法动用全部实力,于自己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更加确切的说,那传闻中的,葬魄剑之主,伤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杀自己,还是为了……
他不禁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竟然陷入某种僵局。
而老菊花沉默半晌之后,在寒玄衣不解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手心处,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赫然印入了寒玄衣眼中。
寒玄衣定睛望去,便是发现,那道伤口处,隐隐溢出的因果之力,好似被一道剑芒所斩断。
而那剑芒之中,所蕴含的气息,却是极为熟悉,因为这恰巧与伤他的,葬魄剑如出一辙。
可是当寒玄衣,想要将一切,看个透彻之时,便是发现,这道伤痕突然一闪而逝。
而老菊花的左手,也随即恢复如常,哪里还有什么伤痕的影子。
若不是自己此刻,洞察力早已经异于常人,定然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前辈你这是?
平复心神寒玄衣,看着一言不发的老菊花,沉声问道。
他没有想到,这高深莫测的老菊花,竟然也曾被葬魄剑所伤。
那么,伤他的人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是,葬魄剑之主上官水月。
这个身为擎霜殿二长老的女人,修为会有这么强?使得老菊花,都伤在她的手中。
似乎是看透了,寒玄衣心中疑惑,老菊花冷哼一声傲然道:哼,区区一个小丫头还伤不得我老人家。
那前辈究竟是何人所伤?又怎会伤在葬魄剑之下?寒玄衣愈发疑惑的说道。
呵呵,何人?除了我自己还能有谁?
老菊花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寒玄衣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缓缓说道。
寒玄衣瞬间心神巨震,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老菊花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因为他可以断定,老菊花定然与他之前一样,正无时无刻的,承受着葬魄剑所带来的痛苦。
至此,他也终于想通了,为何老菊花当夜,一指将走火入魔的连翘降伏后。
自己二人再次见他之际,他的脸色回那样难看与虚弱,想来定是被,这葬魄剑暗伤所影响的。
不过老菊花,似乎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而是看着寒玄衣,恍然大悟道:
我之前,始终觉得你小子身上,有股略显熟悉的气息,经你这样一提我才发觉,一切正是因为这葬魄剑。
于是寒玄衣将自己身上,有关葬魄剑的问题,详细的与老菊花复述了一遍。
听出寒玄衣心中担忧之后,老菊习惯性的,捋了捋山羊胡道:
照我所知,水月那丫头,定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年下手,除非……
除非什么?
寒玄衣急切的追问道。
除非,你做了什么恶事,或者说,她是有意帮你,压制心魔!
闻听此言的寒玄衣,顿时苦笑不已,因为老菊花的设想,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那么,老菊花看似回答了他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又等于什么都没说。
难道,要冒险走一趟擎霜殿不成?
念及于此,寒玄衣不由得暗暗想到,只不过又不得不,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实在赌不起,如果当初上官水月,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剑,就是执意要杀自己。
那么,自己若是贸然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