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的水含烟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恶魔。
因为梦里的自己,不再心存善念,不再心怀慈悲,同时也不再带有,一分一毫的感情。
她清晰的记得,梦里的自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利器刺向了,沉睡之中的父母。
随后,更屠戮了整个村的村民,至此,自己从小生长的小山村,生灵涂炭,鸡犬不留。
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没错,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当她看着满地鲜血,与七零八落的尸体,仰天大笑之时。
突然被天空之中,出现的一只手掌,拍倒在地,随即,她便看到。
一个闪着金光的,佛家卍字符,猛然向着自己压来,直到缓缓隐入了自己眉心。
不~!
转醒过后的水含烟,一脸惊异的望着,此刻,正按在自己额头之上的手掌。
待看清眼前状况之时,不禁俏脸一红,只见寒玄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在其眼眸深处,一抹凝重一闪而逝。
公子,你……。
水含烟下意识的,向后一仰头,躲开了寒玄衣,贴在自己额头之上的手掌。
寒玄衣见她醒来,不禁一声轻叹,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
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水含烟的状态恶化,而无法将其彻底根除。
你现在虽然,魂归本体,可是因为在你魂魄离体的这段时间,身体已经因为镇尸八荒旗的缘故。
致使你的身体,无形之中被阴魂之力侵染,从而激发了你你本身恶念。
因此,短期之内,恐怕,你随时有可能,被恶念操控,所以,你一定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其趁虚而入。
寒玄衣看着悠悠转醒的水含烟,终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所在。
而水含烟听到寒玄衣如此一说,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恶梦,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难道,那就是被恶念操控后的自己,所做出来的事情吗?
念及于此,她忍不住一阵后怕,生怕有一天,自己梦境成真,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可有什么办法,求您帮帮含烟可好?
别无他法的水含烟,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身前的寒玄衣,希望他能够帮帮自己。
虽然她也不知道,寒玄衣是否有办法,开始现在自己真的已经别无选择。
寒玄衣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无助的女子,也是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到不是自己,不愿意对她伸以援手,而是因为她的情况,实在有些太过特殊。
自己之所以,无法借助佛骨舍利之力,将其恶念彻底清除。
全因她的恶念并非心魔,而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自己,且已然形成了自主意识,与她的身体完美融合。
如果非要说的透彻一些,那就是,恶念操控的水含烟,就是她的第二人格。
也就是自己记忆中,所谓的人格分裂,所以被恶念操控的水含烟。
不仅仅只有噬血杀意,还具有独立于第一人格之外的喜怒哀乐。
所以,处理起来相当麻烦,一旦处理不慎,就有可能伤及水含烟的神志,使她变成痴傻之人。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隐患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水含烟急忙追问道。
寒玄衣深深看了一眼她后,沉声说道:只不过,以你现在这种,极其不稳定的状况,恐怕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
水含烟顿时静默不语,她自然明白了,寒玄衣的意思。
说来也是,以自己目前这种状况,万一什么时候,被恶念操控。
那么,毫无防备的父母……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沉默半晌之后,水含烟强行稳定住心神,看着寒玄衣说道:公子,含烟会不会真的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呵,放心吧,不会的,不过恐怕需要些时日。
寒玄衣笑道,同时,一道身影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暗道: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卖我这个人情?
见寒玄衣说的颇为轻松,水含烟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片刻后,终于稳定下来的她,在寒玄衣的帮助之下,将柳云天的骸骨,重新安葬。
并且,在他的坟前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她虽然不知道。
这个叫做柳云天的男人,当年与自己娘亲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一片感激,如果不是这个男人。
在他魂飞魄散之际,将一身阴魂之力,心甘情愿的赠予给自己,以此,增强了她的阴魂之力。
恐怕,自己就无法,在最后关头,完成魂归本体的操作。
因为,当时被自身恶念,操控后的身体,已经开始排斥自己的魂魄。
片刻后,寒玄衣与水含烟一番约定过后,便是暂时分开,随后,分别向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寒玄衣自是回到了,自己暂时安身的那个山洞,感到腹中饥饿的他,神色一转,便是转身离去。
一盏茶后,他便拎着一只野兔与两只野鸡,重新返回。
随后,便是轻车熟路的清理了起来,等到他将山鸡野兔烤好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眼看着,被自己烤的外焦里嫩的山鸡,寒玄衣不禁一阵苦笑。
没想到,这种场面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曾几何时。
这种鲜衣怒马,琴剑江湖,纵情山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所向往的吗?
只是,现在真的身在江湖,自己才知道,原来书中所谓的侠肝义胆,快意恩仇,终究只是向往罢了。
时至今日,自己才发现,无论身处何方,如果自身不够强大,那么,一切美好的向往,都注定成为空谈。
就像水含烟一样,她也想常伴父母身边,安安稳稳的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可是,实力羸弱的她,现在又有什么权利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