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城187年12月末
并州城外战场
折断的大戟悲催的斜插在土坳上,断掉的旌旗在火焰中燃烧的劈啪作响,一场残酷厮杀过后,尸横遍野,而这些尸骸就由“老鼠们”冒死出来打扫。食腐的乌鸦因为有源源不断的食物长的又大又亮,成群在空中盘旋鸣叫宣示主权。只待打扫战场的“老鼠们”离开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叫的真烦人!”一名光头小男孩扯下面罩怀抱几只利箭朝天说道,“真想把你们都打下来了吃了!”话音未落,另一处响起了稚嫩童声。
“顺子,远哥,你们快来啊!”一个长的有些女相的小娃娃喊道。
抱箭的光头撇着嘴闻声扭过了头。
“怎么啦?小虫?”闻声从另一低洼的土坑里探出了另一颗人头。
“这里还有个喘气的!”
那旌旗之下的土坳里躺着一名被利箭穿透胸甲的军官,艰难的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涣散,眼瞅着马上就要登极乐世界了。
顺子想都没想,伸手就要拔胸甲上那只箭矢,他哪管那么多他只知道一支完整的箭矢就可以多换一点口粮…
“住手!”一只手拦住他的动作“他创伤性气胸了还有的救,必须要赶紧找医生,他还有机会活!”
顺子和小虫疑惑的抬头看向那说话的阿远,自从半个月前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总是说一些糊里糊涂他们听不懂的话。
“不要拔那支箭,顺子你去把车推来!还有你把口罩给我带上不准摘!”
“那箭呢?不拿箭搁啥换吃的?”
小虫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一个来回,抬手给了顺子的光头一记响亮的暴雷,疼的顺子骂了句娘。
“你是不是傻,你看这铠甲,肯定是大官,这哪是人,这是咱们三长期饭票啊!”
三个人抬起那军官,将他侧躺在板车上,顺子把他拾得箭矢也丢在车上,奔着军营方向拉去。
[老鼠们:亦称拾矢人,由乞丐和流民组成,是一帮打着用箭矢换粮食,更多是从尸体搜刮钱财,赚死人钱的家伙,战争多,尸体多,拾矢人染疫和遇害危险系数极高,同时地位地下就如同过街老鼠们。]
长头发,短头发,没头发,营卫对面前的三只老鼠十分厌烦,半个月以来他们三个13崽子天天来,阎王爷都没他们三这么守时,不过今天那该死的板车上不仅有箭矢还多了一个人。
守营的将领好奇的瞄了一眼车上的中箭人,还以为胡人哪个该死卒子竟然被老鼠们给俘虏了,凑上前去,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定睛一看铠甲,是自己人,掰过中箭人的脸庞,将领顿时大惊失色“我…”
“来人!快快快,把张大人抬进去!传军医!快传军医……”
乌泱泱的来了一群士兵,抬着车上那人就进了营帐,阿远刚想开口说话,小虫见这阵仗一个跃起就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又说出啥大逆不道的话再次惹祸上身。
“看来你的饭票没了。”光头的顺子讥讽道,顺手抱起车上的利箭走向另一旁换取处。
今天的箭矢拾得没有往日的那么多,完整的也没有几支,派饷的军官又没有好脸,给的粮食又少了几两。
三人灰头土脸的回到并州城西一座落迫的土地庙。
“唉!竹篮打水一场空…”小虫刚想用手去掏袋子中的米,被阿远一把伸手拽住,“不行,你洗手了吗?”小虫不耐烦的做了一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拿起皂角就出门去了,“用我教你的七步洗手法,还有把脸也洗了!”“知道了,你可啰嗦!”……
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七步洗手法,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穿越者,我本名叫张辰,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十七天,现在我的名字叫阿远,万万没有想到魂穿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这只高级社畜身上。
要说起来那是一个极度平常的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