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和小虫缓缓醒来,只见阿远跪在浣娘身旁痛哭,小虫搭眼一瞧就看见那个差点没要自己的命的管家儿子,此时他的脑袋跟猫头鹰的似的掉了个,脸朝后,吓得小虫从地上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顺子借着火光看到了地上那把小刀,那是他苦苦寻的义父给的信物。
阿远哭的是肝胆俱裂,他不知道他到底哭的面前的浣娘还是记忆中的母亲。
这时浣娘的小丫头回来了,他丢掉洗衣盆,冲过来抢过奶奶“奶奶你怎么啦!你醒醒啊,你怎么啦…啊啊啊~”
“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言╬)”
“你问我?要不是你,大娘怎么会死!(‵□′)我记起来了,我在广场看告示的时候就见过你,所以你奶奶把我带你家,你就去找严家人告状!所以那个该死管家儿子才带人来害死大娘!”
“你胡说,奶奶是让我取洗的衣物,我撞见管家儿子,我怕事情闹大我才去大小姐……”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
阿远和小丫头相互谩骂指责。
顺子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到底经历了啥,只记得自己被别人打,被打的老惨了,小虫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明白情况,那个好心收留的盲大娘已经成了尸体,顺子也终于记起自己动手的原因。
上一次小虫家商队遇袭,阿远(真阿远)拼死按住两人,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胡人屠杀自己的父母和家人,说实话那一次他真的怂了,胡人的快刀掀飞他长兄的头颅的时候他吓尿了,但这一次他不会再怂,如果今天能活着走出来,他发誓今生不在做怂狗,他要做嗜血的独狼。
小虫刚要上前分开两人,只见那噩梦般的严家大小姐乘轿来了,那日被抽的双腿血肿后,夜夜噩梦都是被她鞭挞,那在旁人看来可爱动人的严大小姐在她心里就如同恶魔一般恐怖。
“哎?话说我这腿,好像是好了哎!”
阿远知道现在真正大boss来了。
严大小姐一如既往的端庄,命令水龙军速来救火,把院内为数不多的活人转移了出来,井然有序的指挥众人救火尽量减少损失。
管家姗姗来迟,听说自己的独子死在院中,气愤的就要拔刀砍了三人,被好心人拦住,好心人劝他“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你又没死儿子,你死者为大什么?滚犊子”管家流着泪骂骂咧咧道。
“哎你这人,好心劝你不听,我是鼓励你,你要振作起来啊!”
“振你马,你让我把你儿子砍了,看你还能说这话!”
熙熙扰扰的众人跟失控的管家嚷嚷起来了,还有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的给管家拱火。
火小些,严大小姐让阿远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众人将信将疑,管家儿子的确是飞扬跋扈惯了,总以为自己是大小姐指定夫婿,在管家纵容下杀人放火都有可能,管家哪里理会旁人怎么想,他就相信儿子绝对是他们三杀的。
至于那些家仆,谁会在意呢,只见严大小姐思索片刻,准备要带阿远三人回去明天午市在广场上枭首示众,以示庄规。
这时,一票人马赶到跟前,见严家大小姐在此,将领赶紧下马拱手作揖,道了句好,吃穿都靠人家供应这面子不能不给啊。
问清了来龙去脉,士卒们才松了一口气,带头的将领拿过所谓的“凶器”—顺子的弯刀,仔细端详一番,就揣进了自己兜里。
“这三人,我怀疑是胡人探子,所以要带回军营仔细盘问问,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吗?”
那管家还想做声,只见严大小姐率先点头称是让军队带走了阿远三人,管家只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恨不得刚才就应该砍了他们三。
阿远心想这难道得救了,这么幸运?
接下来的遭遇阿远就觉得他们是进狼窝了。
那军官带他们回了营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他们丢到了马房里,马房里蜷缩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娃子。
你可以称他们为兵奴或者是老鼠,来源大都是打仗顺路收集各流散庄子的孤儿。
他们是这个军队里最底层的人,负责打扫战场,洗衣做饭,刺探情报……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
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团体竟然还有严格的考核制度,如果你不想跟军马抢吃的,你就要拿命来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