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萧以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时不时地啧啧感叹,又时不时笑出声来。
“云城的这些记者和狗仔真敢写,如果在国外,早就被告到倾家荡产了,还有那些所谓的什么‘键盘侠’?”
萧以楠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一直盯着钢笔愣神的顾宸洲,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说句话行不行?jaden又不在,电话联系不上,你别这么无趣,行不行?”
顾宸洲不为所动,看着桌上的资料,头也不抬,“八卦看的,不是挺开心?”
“哎,你”萧以楠点点头,“是,是挺开心,尤其是看到william你的那一篇八卦,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却被人黑成了一个猥琐又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你就没点想法?”
“嘴长别人身上,我也不是那种人,理这些做什么?萧大律师好像很闲,事务所不忙吗?实在无聊,就免费帮我打这个名誉权的官司,你觉得怎么样?”
顾宸洲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告谁?云城小公主吗?那不是你爷爷要给你定的联姻对象?这个料如果是她爆的,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对,如果单纯为了恶心你,她也没捞到好处,何氏股票跌,是何老离世,董事局变动影响,童氏的股票也连跌两天了,有些得不偿失。”
萧以楠拿过他手里的钢笔,在手指间灵活转动,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william,你应该听jaden提过他的公主殿下吧?我有点怀疑,和你这个是不是同一个?”
“我哪个?”顾宸洲将金丝框眼镜重新戴回去,“萧大律师,说话要严谨,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别过早下结论,你也听到了,她有喜欢的人,这只是爷爷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你呢?”萧以楠附身趴在桌上,“你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不管她是不是,我们都不可能,虽然我对婚姻不报期许,可绝不会强取豪夺,更何况还是拆散姻缘的事情,所以,不用我出手,只需静观其变,这样最好,爷爷那里也不用我去周旋!”
顾宸洲推开他那张八卦的脸,起身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云城这座绚烂多姿的城市。
听到这一席话,一直压在萧以楠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他愣了几秒,随即又试探地问,“以彤的乐团受邀,下半年要来云城巡演,而且和这边的乐团协会签了协议,会成立个人工作室来助力其中国的事业,作为哥哥,你是不是该去捧个场?”
“有时间一定去!”
顾宸洲回答的不假思索,面上看不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两人站在窗前,慢慢喝着咖啡,办公室的门,就在这时敲响。
“请进!”
顾老爷子今天一身黑色立领中山装,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哦?james也在,没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爷爷!我最近也是闲来无事,所以来william这里蹭杯咖啡。”
萧以楠走上前扶着顾老爷子坐下,“你们聊,我”
“一起吧!”顾老爷子叫住他,继而又转头看顾宸洲,“今天是何家发丧的日子,宸洲跟我一起去吊唁一下。”
“爷爷认识何老爷子?”顾宸洲问。
“几面之缘吧,如果当年不是我执意出国,哪有他何老头什么事儿,现在和婉仪还走的这么近。”
顾老爷子嘟囔着。
这语气好像有点那个
身后,顾宸洲两人迅速交换了意味深长的个眼神。
车子一路疾驰,还未到达殡仪馆,原本宽广无人的公路上,早已堵成了一锅粥。
无奈之下,顾宸洲只得搀扶着老爷子提前下车,步行而去。
何家虽然对外发布消息,丧事从简,可耐不住几天众多媒体的大肆宣扬,围睹。
比起丧礼的隆重与否,媒体更关心,整个何家的家产分割及何氏企业的继承权,以及会不会从三大家族互动的蛛丝马迹中,窥探到某种信号。
葬礼开始前夕,媒体早已提前蹲守,为了拍到第一手资讯,出动无人机进行全方位拍摄,更有几家媒体记者,拥挤争夺中,不惜大打出手,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童曦一身黑色衣裙,站在殡仪馆一楼门口,看周翀步履匆匆地走来,忙问:“翀哥,什么事?”
“大门口堵死了,车子一概开不进来,我来请示童叔,必要时候可不可以强硬清场。
“再从公司抽调人手过来,维护现场秩序,切记,不能发生意外和冲突。”
周翀点头,“傅董的人也到了,人手不成问题,只是他们一旦往里涌,我们的人很难拿捏尺度,对方都是些媒体狗仔,到时候乱写一通,我们很是被动。”
今天来此吊唁的,全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发生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吧!这几天,爸爸跟着何叔叔操持,够辛苦了!”
“大小姐”周翀有些为难。
“媒体不眠不休几天了,难免有些暴躁,何叔叔和爸爸他们,又全部避而不谈,没点新闻,他们又怎么甘心呢。”
“可万一”
“你在我身边,哪有万一,翀哥放心!”
童曦说完,快步向前。
“快看,童小姐来了!”
不知哪家媒体惊呼一句,瞬间,人群中,相机摄像机全部架起。
刚刚还怨声载道的人们,瞬间来了精神。
“童小姐,何老爷子病逝前,您是否在场?可否吐露一下,关于何氏继承权”
“童小姐,何老爷子离世,会影响童氏和傅氏的合作关系吗?请问童先生更看好何家哪两位少爷继承衣钵?”
听着几个记者的问题越来越犀利,童曦不由赶紧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