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宸洲准时出现在童氏的办公室内,大小秘书特助,此时都是悬着一颗心,生怕新任董事长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毕竟,外界对于顾氏总裁杀伐果断传闻已久。
而昨天,在股东大会上,欲擒故纵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戏码,也早已传遍了整个童氏。
就连胜算满满的季林党,到最后都败的溃不成军。
这不一大早,几人跟在季林身后,面色颓然地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门。
“进!”
顾宸洲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几人的汇报,频频蹙眉,却也不轻易发表意见。
而一旁沙发上,王总几人也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顾总,只听不给意见又是回事?
也是,刚刚接手童氏,自然是要多熟悉熟悉才好参与意见的。
正想着,季林带着身后几个高管此时推门而入。
“暂时先到这里,你们先出去!”
听到开门声,顾宸洲丢弃繁杂事务,慢慢抬起头来。
“季叔请坐!”
“顾董,真是客气,这个叔叔可不敢当!”
季林甩了甩衣袖,没好气地朝另外一张沙发坐下,脸色难看至极。
“老季啊,这这是谁惹到你了?还是昨天的投票结果你不满意?”
看着他铁青的苦瓜脸,王总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这就是所谓的,上帝要让你灭亡,必先要其疯狂。
想想前几天,那季林的尾巴可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而后,被顾宸洲一杆子打落在地。
眼前这灰头土脸的样子,那可是太解气了。
王总带着他的人,也悠哉悠哉走了。
门一关,除了季林,再无他人,他也索性没了再装下去的必要,直接开门见山。
“顾宸洲,你别欺人太甚!”
“季叔叔这话从何说起,我的要求很过分?”
此时的顾宸洲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前,身后的墙壁上“宁静致远”几个大字格外衬他的气场。
“你”
季林此时犹如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满腔怒火,却又不得不忍。
“董事长之职你已经坐稳了,还想怎样?”
“季叔叔怕是误会了,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如果还抱着一丝丝幻想,那抱歉,我必须适时掐灭,因为我不想分身乏术去搞一些无意义的内斗,于我,接过童氏,是希望跟岳父有个交代,也希望童氏未来的发展不负所托。”
顾宸洲燃起一支烟,整个人在烟雾缭绕中越发的深不可测。
“你想怎么样?”
季林忍了忍,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带着你的人,主动退出管理层和董事局,我承诺,你手中股权还是可以按年分红,季叔叔年纪大了,确实该休息休息!”
顾宸洲修长的手指夹着燃着的香烟,一副傲慢又胸有成竹的态度。
也正是这样的态度,让季林气不打一处来。
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叱咤商界二十余年,和童柏钏抗衡了一辈子,就这么几天,被一个毛头小子赶下马,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如果不呢!”
顾宸洲勾了勾唇角,满眼全是精明和算计。
“那就由不得我了,中饱私囊,牟取暴利,挪用公款,还有”
一条条罪证面前,季林又不得不开口打断他。
“我怎么知道你可信不可信?”
此时自己那些露馅儿的破事儿,他也实在不忍再继续听下去。
毕竟桩桩件件,都被顾宸洲拿捏在手里,而他却毫无招架之力。
“你除了相信也没别的办法,毕竟,童氏有保留追究你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的权利,信与不信,就在你一念之间。”
顾宸洲站起身,将一杯咖啡递到他面前。
“我劝季叔叔,收起你想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想法,你手里所有的不义之财,日后我都会在你分红里面扣除,所以,你可以估算一下,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拿到分红的那一天。”
“你”
季林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么多年,他中饱私囊的钱早已被他香车美女挥霍一空,以后如果拿不到分红,那他这晚年生活要怎么过?
“你不能这么做,发布这些消息是鱼死网破,如果被外界得知,高层动荡,童氏股票肯定会一落千丈。”
“对!季叔叔可以这么做,看看你的腰包还鼓不鼓?我顾宸洲奉陪到底。”
听听,这就是底气。
论财力和企业影响力,顾氏比童氏只好不差。
说白了,把童氏搞垮了,他也不过是损失25的分红,转头,人家还有顾氏。
他呢?
没了童氏的分红,就他手下那几个皮包公司,全是仰仗童氏,掩人耳目赚取不义之财的,此时被这小子查了个底朝天。
再闹下去,怕是连内裤都没有了。
“别说我狠,善恶有报,岳父他顾念旧情,容了你这么久,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可我顾宸洲却没有那么好说话,既然吃相如此不堪,那就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顾宸洲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话语中全是决然和自信。
这种局面,他还能如何?
夹着尾巴,老老实实拿着分红,晚年倒也算潇洒。
可如果不同意,那就是面临牢狱之灾。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也只能选择退,保住最后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