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
孤傲如她!
怎么就还爱着那么不值得去爱的一个男人!
不爱!
对于他,只有恨!
顾宸洲说的对。
如果不是他,今天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可自己呢?
就如前面所言,如果早早选择放手,是否会比现在好过许多呢?
不能!
这一切都是他和那个野女人造成的。
为什么到头来,承担痛苦的是她呢?
那天,匿名收到那几张照片开始,她就彻底崩溃了。
这么多年,原来看似闲云野鹤的顾秉文,并没有放弃找她。
时光荏苒,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依旧忘不掉她!
那自己呢?这么多年的坚持,除了点资产,其他的都是天大的笑话。
于是,她不甘心,找了私家侦探去查那个女人的住所。
更想看看她,如今半痴半傻,到底还有什么魅力,值得顾秉文念念不忘。
等到拿到住址,知道她病情的那一刻,她有过犹豫。
最终,还是被不甘糊了心。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正牌顾家夫人,比起那个疯女人,又有哪点不如?
终究,在踏进门的那一霎,看到那双虽然被病痛折磨,有些空洞,但依旧蕴含秋水的眉眼,她彻底崩溃了。
也终于明白,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被顾秉文念念不忘。
就是那股身上,淡淡的书香气,那股子文人夹杂着对爱情执着向往的劲儿,那股虽然人已经痴傻,口里一遍遍地喊起顾秉文的名字时的崇拜和欣喜,一下就如当头一棒将许清如打懵了。
这样一个女人,只要她还活着,还在一天,那么这个战场,即使她有再多的加分项,但在顾秉文那里,都是输了。
那种不甘,那种被人忽然比下去的自卑感,一下将许清如这么多年的积怨,全部调了出来。
于是,她疯了一般,将她手里的诗集抽走,却意外看到,顾秉文铿锵有力的字迹,以她名字写下的几句诗。
那缠绵悱恻的诗句,字字就如惊雷一般在许清如脑海里轰鸣。
她恨恨地将诗集踩在地下的那一刻,那个女人犹如生命受到威胁一般,疯了一般地冲了上来,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倒在地。
而后,将地上那本已经残破不堪的诗集抱在怀里,一度心痛到无法呼吸。
再次抬头,看向她的目光里,全然是狠戾和厌弃。
正是这个眼神,让许清如瞬间火冒三丈。
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看向她的眼神,全然没有一点愧疚和闪躲,仿佛那个第三者是她一般。
于是乎,那一刻,她也彻底疯狂,站起身,将她手里的诗集再次夺下,瞬间撕了个稀巴烂。
随着洋洋洒洒的纸张,慢慢散落在地面,那个女人也疯了。
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她冲了过来。
她迎上去,两人撕扯开来。
似乎那把刀,在两人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她推,她搡!
她挠,她狠狠地回击了几个耳光。
最终,一开始本来在那个女人手里的那把水果刀,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回到了自己手里,而尖刃的刀尖,就这样刺向了那个女人的腹部。
最终,一股热流喷涌而出,透过手指,慢慢烫遍了全身
直至这时,她才发现,刚刚跟她撕扯在一起的女人,身体猛然间软了下去。
直至最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那股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腹部,瞬间蔓延开来,一度晃的她,失了神。
可女人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躺在血泊里,面带微笑,淡定从容,却依旧喊着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阿文!
于是乎,她疯了!
失控般地大声咒骂她该死。
而后,就是童曦这个小狐狸精和另外两个陌生男人破门而入
“你可以否认,但你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顾宸洲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将许清如的思绪,从那场噩梦中拽回。
“我”
许清如后退两步,直接跌坐在床边,似是找到什么依靠一般,将被子抱在怀里,畏缩在床上,开始发抖。
”大哥!”
许久未开口的顾宸妤,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将两人隔离开来。
“你别说了,妈妈承受不了这些!”
“承受不了?这么多年,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仗着那些年的愧疚和亏欠,一直不依不饶,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局势,我不介意帮她看清!”
顾宸洲一步不退,走到床前。
高大的身影,遮挡了大片的光线,折射在床铺上,留下一道暗影,看的许清如有些胆战心惊。
“这样下去,后半辈子,大概也只能在这里度过了,直至消磨致死,比起死去的孟媛,这种活死人的日子,更加难过,我不介意给你找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这一辈子保你衣食无忧,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
顾宸洲说完,转身迈开大步,拉着童曦下了楼。
身后,顾宸妤几声急切的呼喊和许清如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声入耳。
他全然没有一点反应,步履坚定,直至到了楼下,抬头感受到刺眼的阳光,整个人这才慢慢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