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陆昭昭等太久,县老爷就随着师爷一块从后面上了公堂。
县老爷的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将地上的浑浑噩噩地妇人给吓了一哆嗦。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禀大人,民妇郁陆氏,今日状告这个妇人诬陷之罪,还请大人审判。”
陆昭昭对着县令跪了下来行了个礼,随后将之前白天在铺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县令听。
话说的是有理有据,甚至连衙役都见证到了,县老爷向衙役们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衙役们坚定地点了点头,也证明了陆昭昭所言不虚。
等陆昭昭说完之后,县老爷拿起惊堂木“啪”的又是一声,“堂下罪妇你可认罪!”
民民民妇错错了。这时候的烂脸女人早就被吓到失了魂似的。
原本以为只是闹一闹让她赔钱搞垮她的铺子而已,没想到还能进了县衙里面。
这平时路过县衙那都是绕道走的,自古民不与官斗,平时他们也不想和当官的沾上事儿。
这会儿被当做犯人一样跪在堂下审问,烂脸女人早就乱了章法,甚至都没等到县老爷询问,自己就自顾自的把什么都给秃噜出来了。
从她的叙述中果然和陆昭昭想的差不多,就是江氏的江邵不服气没事儿想着搞她的铺子,所以给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吃了一粒药丸说是就起疹子来陷害她就行了。
只要这个女人能将脸上起疹子这事儿赖在陆昭昭的身上,那么她那个病歪歪地儿子江邵就负责找大夫给她治病了。
所以她心动了,她的儿子的病已经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搭进去了,这会儿有人站出来说能帮她儿子治病,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只是没想到经过大夫诊治居然说她吃的药丸是毒药!她最后会满身生疮而死。
现在又被抓到了公堂之上,她早就慌神了,什么都不想死咬着了。
她怕自己挨了板子,她也怕她死了她的儿子也没人照顾。
等着她说完之后,又开始对着县老爷磕头,“青天大老爷,求你看在小人一心为儿子的份上饶恕草民吧,求求青天大老爷了,我儿子不能没有我,我要是死了我儿子就真的没人照顾了。”
“你别磕了,你磕我有什么用?是我抓的你吗?你磕错人了!”听完这女人说的话,县老爷也是不好判了,要说她坏吧,她也是一心为了儿子。
说她好吧,为了赚钱给儿子治病又去陷害她人。
“对对对,我错了,我该是给她磕头的。”得到县老爷的提示,烂脸女人又调转方向对着陆昭昭磕头,“对不起,夫人,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银子去陷害你,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真的很缺钱,我儿子不能没有我,我呜呜呜呜”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重复着说着那些话,她也是逼不得已,不到最后谁也不想做出这种事情。
她是真的拿不出钱了,可是她的儿子又是缺钱治病的时候。
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接受了那个人的钱,他答应事成之后再出银子给她儿子治病的。
她都是为了她的儿子。
陆昭昭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罚吧这个女人一心为了儿子,不罚吧自己又平白无故遭了她的污蔑。
左右都憋气她也不想开口,干脆就闷闷地看着这个女人。
她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一个身为母亲为了儿子牺牲一切的那个影子。
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确实是坏,但是
唉~罢了,她也是有两个漂亮崽崽地人,她属实是狠不下心去再罚她什么。
“罢了,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e=(′o`)))唉终究是她心软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起来吧起来吧。”县老爷挥了挥手。“退堂!”
县老爷走后,陆昭昭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沉思了好一会儿,“你儿子的病或许可以去三星阁去看看。”
“我儿子的病还有救吗?”烂脸的女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这次第一次有人这么和她说,以前的人都会和她说她儿子没救了,让她趁早放弃了算了何必吊着一口气呢,自己还年轻还能再嫁,没必要为了一个救不活的孩子拖累了自己。
但是她不想放弃,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是她走了一趟鬼门关才生的孩子,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但凡有一点儿机会她都想要把人救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你的孩子,不过三星阁的大夫还可以你可以去看看或许还有救呢。”
对于季尧的医术她还是认可的,如果连季尧都治不好的话,那个孩子才是真的没救了,至少在这个镇子上是没救了。
“谢谢谢谢!真的很感谢你!”烂脸的女人对着陆昭昭又磕了几个头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外跑去。
陆昭昭叹了一口气才慢悠悠地走在了最后面。
原本像那个女人她该是生气的然后想法设法的罚她一顿这样才能解气。
可是她听到那个女人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这么做的时候她心软了。
陆昭昭吸了吸鼻子,算了就当时给家里的几个崽崽积福了,反正也没什么大损失的,再有下次她指定不轻饶。
这刚到走门口就看见了郁黎在门口等着她呢。
陆昭昭不由地露出了一个微笑,连眼角都带着笑意,“你怎么来了?谁通知你来的啊?”
郁黎伸出一只手指头点了点陆昭昭的小脑门儿,“你啊,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和我说一下?我好歹也是你相公多少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他感觉到昭昭还是有什么事情喜欢自己扛着什么都不和他说,要不是今天江宁跑过来找他说这事儿,他怕是都不知道情况。
“我这不是能解决嘛~”陆昭昭撅了撅嘴带着小女生地特有地撒娇地小语气,她也不是不说,主要是当时忙着来县衙也没空过去和他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