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呼啸着来,又呼啸着走了,将他们一群人扔在这罕无人迹的沙漠中,像是带走了所有的希望。
缪昔脸上突然笼罩出一道阴影,她睁开眼便对上了尤尔的笑容:“还以为你们作为优胜者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待遇,好在我们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尤尔伸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时泽才是最惨的那个,充当了垫背。
刚才看到司冉要落下去,下意识只有一个念头,这脑子还没有想的太多,身体就已经跟着跳了下去。
坠落时更是将缪昔牢牢护住,幸好缪昔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这下才松了一口气。
时泽刚要说话,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直直的朝他脑袋上扎过来。
透过木棍,浮现的是缪昔凶狠的眼神,似乎有两团怒火在他眼中燃烧,比头顶炙烤的烈日还要火热百倍。
“呲——”
木棍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猛地扎进旁边的黄沙中,飞散四射的沙砾砸了他一脸,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散开来。
“啊!”
队伍中唯一一个女性,顿时就尖叫出声,一下子瘫倒在黄沙上。
那只木棍直直的扎中一条土黄花纹的腹蛇,一击毙命。
那蝮蛇花纹颜色都与黄沙及其相近,若是不留神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众人都不敢想象,要是被这毒蛇咬上一口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艹,节目组还真的敢完啊,就不怕玩出人命吗?”
“太危险了吧,真正的生死逃亡啊,就把他们一群人丢在沙漠里,全程由自动跟踪摄影拍摄,想都不敢想。”
“这才刺激嘛,现在的综艺节目就是玩点过家家的小游戏,这才是真正的原始挑战!”
“要我说这节目真的有安全系数吗,要是刚才被咬上一口,节目组来不及救援怎么办?”
“就你屁事多,哪有这么容易死,这沙漠里也是有人住的好吧!人家活了这么久,都活的好好的,就你矫情。”
时泽一把抹去脸上的黄沙,神色幽深不明。
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后退几步,生怕那条蛇要是活过来再反咬他们一口。
缪昔倒是开心极了,插着那条已经蔫了吧唧的蝮蛇,朝时泽扬了扬:“我们运气真好,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时泽:“……”
他来保护司冉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夏和风一场贴心的将秦若护在怀中,秦若到是颤抖的问出了网友们的心声:“你、你是要吃这条蛇吗?要是中毒了怎么办?”
她说话间,缪昔已经干净利落的用小刀将蛇扒皮处理好了,扔到时泽手上。
时泽手中软趴趴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这是角蝰、最好辨认的就是头上了两个长犄角,也是最像龙的毒蛇。”
缪昔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立马往那孤零零被切断的蛇头上看去,果不其然有两个犄角。
“很可爱吧?”缪昔笑了笑。
众人:可爱……个屁。
“将它有毒的内胆取出来,剩下的蛇肉细腻紧致,是难得的美味。”
“认真的吗?这样的东西怎么下得去口?”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司冉吗,有这样强大的杀伤力真的会是何宇轩那种温柔型男友把控得住的吗?”
“好恐怖,好恐怖嘤嘤嘤……”
“有点反胃,司冉她还是个女人吗,就比一般男的都彪悍了,这都能面不改色的扒皮抽筋。”
“战斗力如此强悍,看那些嘴碎的狗仔还敢动弹不?一下子就给你剐了!”
缪昔越说越离谱,夏和风顿时毛骨悚然。
怒瞪着缪昔:“你未免也太残忍了,而且我们是人,怎么可以吃这种东西?”
“残忍?”缪昔眼中的笑意,让夏和风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你以为光凭你们那点食物水源就可以在沙漠中活下去了吗?这里,弱肉强食,从来不管你是什么物种。”
也是缪昔这一番话,第一次让镜头前的网友们感受到来自原始自然的威力。
人也只是自然中微不可及的一部分。
却自以为是的称之为主宰,肆意破坏,却不料一切都像个跳梁小丑。
自然发怒起来,随意一场灾难都足以让这个物种灭绝。
镜头前的网友们沉寂了。
也是第一次如此严肃认真的思考过,凌驾于生命之上的意义。
“指南针,好像坏了。”
尤尔皱着眉头,盯着手中一直转个不停的指南针。
这番话,顿时让大家的心情又落到了一个低谷。
他们再不济也过着富裕的生活,被扔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是第一次,心头的害怕可想而知。
夏和风第一个便开始焦躁起来,着头顶飞行的小型摄像机怒喊:“这什么破地方?我不录了,我要回去!”
慌乱中,那原本抽取到的最后水源直接打翻在黄沙上,他赶紧慌忙的去抓。
可是,那珍贵的水快速浸入黄沙下,湿润的沙子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恢复原本的颜色。
夏和风盯着瓶子里最后剩下的一丁点水,“啊!”气得拳头深深砸入黄沙中。
变故就发生在瞬息间,一开始还兴致昂扬的嘉宾们,遇到毒蛇,现在指南针没了,就连最珍贵的水也只剩下一小口。
出师不利,也是有够惨的。
缪昔盯着逐渐下落的夕阳,最先冷静下来:“沙漠中的气温,白天能达到50多度,到了晚上就会降到零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下一个避难所,否则就会死在这里。”
不得不说,缪昔这番话确实狠狠地震慑住了众人。
节目组你还是顾及到他们安全的,每隔一段距离便会设置一个避难所,提供最基本的保暖措施。
可是现在还有横在众人之间,一个重大的难题。
尤尔一手举起指南针,试图让它恢复正常工作,举了半天毫无反应后,气急败坏的将它摔了下去:“fack!没有指南针我们根本无法判别前进的方向。”
那坏了的指南针顺着山丘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缪昔盯了他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指着远处的山脉,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