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昔身子踉跄了下,扶着梳妆台前的椅子才堪堪稳住身形。
脏脏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这样劳心费力的事情,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不是说顿悟了吗?怎么还留出一个分身。”缪昔抹去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脏脏还是没能放心的下缪昔,分了一星半点的能量随时探查缪昔的状况。
“你行事向来都是铤而走险,要是任务失败,我可不得跟你一起死。”脏脏没好气的说道,“有十足十的把握吗,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出现。”
缪昔看着镜中因为脂粉的掩盖,重新焕发生机的脸庞,眼中是说不出的肯定:“他一定会来的,因为,我就在这里。”
时泽的病院密不透风,从不走路半点风声。
她如人间蒸发般的,消失了这么长一段时间。
现在突然现身,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相信,尤尔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如若尤尔只是一个杀手那还好说,但若真的是埃尔罗口中的变态杀人魔。
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潜在危险。
良久之后,缪昔脸上出现了疲惫之态,坐在椅子上假寐。
细微的门锁响动声还是将她惊醒,猛的睁眼。
那眼中哪有半点睡意,她轻轻勾了勾唇。
来了。
缪昔透过镜子清晰可见的看到了来人。
可是,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庞。
“时先生让我来送点东西给您。”
服务生手中拿着托盘,身上穿着西式的燕尾服。
缪昔刚提起来的精神又蔫了下去,这破败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消耗太多。
“拿过来吧。”
服务生拿着托盘走到她面前,上面遮了一块红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时先生说要您亲自打开。”
“哦?”缪昔皱了皱眉,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缪昔一手抓住了那红布,不留痕迹瞟了一眼。
看到那服务生脸上古怪的神色,当下便心灵神会。
“刷——”
随着红布一揭,一措白粉骤然洒向服务生的眼睛。
一声痛苦的嗷叫,他扑腾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叫声凄惨。
而那落在托盘旁边的,赫然就是一把黑漆漆的枪。
“司冉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缪昔弯腰捡起枪,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子弹上膛,动作干净而又利落。
黑漆漆的枪口抵着他的脑袋,缪昔歪了歪头:“别装了,尤尔。”
那服务生浑身一顿,再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
而那张原本清俊的脸上,此时已是血肉模糊。
活生生像是从地狱里爬上了恶鬼般可怖。
“呵,真不愧是你呀,这么好的伪装,你是怎么瞧出来的?”他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
缪昔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忽然凑近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已经出卖了你。”
尤尔皱起眉头,疑惑问道:“什么味道?”
“嗯——”缪昔忽然伸手捂住了鼻子,还扇了扇风,“腐肉的味道。”
脏脏无语,忍不住说了句,“你以为你是时泽吗,狗鼻子啊。”
尤尔不怒反笑。
伸手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活生生的扒了下来。
那是一张缪昔从来没见过的脸。
不属于尤尔,也不属于任何人。
这大约就是他最原本的样子。
“你知道吗?”尤尔碧绿色的眼珠充满了侵略性,“见过我脸的人,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你呢?想好怎么死了吗?”
若是别人,恐怕就要嘲笑他大言不惭了。
现在的局势,却恰好相反。
被人用枪抵着脑袋的,明明是他才对。
“你不是都已经想好,我的死法了吗。”缪昔高扬起下巴,强行咽下喉中泛起的腥甜,“但是你的死法呢,想到了没有?”
缪昔拿着枪往前一戳,尤尔顿时身子便被枪口按了下去。
缪昔指尖扣上扳机。
“砰——”
枪口喷出的却是彩带礼花,顿时洒了尤尔一身。
“哈哈哈哈!”尤尔半躺在地上笑得乐不可支,倒真有些笑到捶墙的架势。
.{=....(嘎~嘎~嘎~)
他揩去眼角的泪花,慢慢支楞起身子打量着缪昔:“现在轮到你了,你的这张脸倒真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还有这眼睛,这耳朵,这胳膊,这腿。”
尤尔直勾勾的盯着缪昔瞧,就像是商场随意挑选的货物一般。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ˊˋ)
似乎他要将,她身上的每一片肉都切下来,装裱在墙上的感觉。
脏脏:“自信点,把似乎去掉。”
“你就这么确定,死的是我吗?”缪昔嫌裙摆碍事,就这么随意席地而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婚礼设在这个海岛上吗?等的就是你,埃尔罗已经埋伏在外面,这里更是水泄不通,你已经无路可逃。”
尤尔似是真的被她唬住,一提起埃尔罗,便下意识的盯着四周,“有你给我陪葬,那也值了。”
ヽ(‘⌒′メ)ノ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突然在他手中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缪昔刺过来。
“尤尔……”
缪昔红唇轻启,没有任何反抗。
那手术刀在距离她几厘米之处,骤然停下。
尤尔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像是被抽了魂一般,那碧绿的眸子也没有半点焦距。
“把你的命,给我。”缪昔朝他伸出手。
如同海妖一般引诱着,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尤尔像是着了魔,不受控制一般,将手放了上去。
°°
双手接触的那一瞬间,
他是被抽干了生命一般,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不是外表上的,而是精神状态。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缪昔面色恢复了红润。
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尤尔,缪昔揉了揉太阳穴,“脏脏我怎么感觉,你这能力莫名的邪恶呢?”
“去去去。我这可是正经的功法,还多亏我顿悟得好,否则你非得和他一起死不可。”脏脏这可就不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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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吸收了他的生命,但是也只能维持一时,撑死也就两个月吧。”脏脏还是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