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芫华一把抽出侍卫的护剑,那动作快到只剩一个残影。
“啊!”
锋利的剑刃直直冲着贵妃面门而来,秦如月被吓的摔倒在地。
再也顾不得什么柔弱端庄,面色刷的一下惨白惊悚。
皇上急忙上前稳住劝架:“皇后冷静,冷静啊!有话好好说,咱们先把剑放下!”
凤芫华没分给他半个眼色。
她剑锋一转,那削铁如泥的宝剑泛着寒光在眼前一闪。
几缕短发顺着剑气,在空中缓缓飘落而下。
秦如月睁开眼,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
如同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
“贵妃娘娘觉得呢?”凤芫华视线冰凉的盯着她的脖子。
秦如月顿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后怕,连声音都打着颤,“这、这后宫自然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w╥`)
她能说不吗?
凤芫华非得把她劈成两半不可。
疯子!
凤家一门子都是疯子!
“姐姐!”秦予微难以置信的盯着贵妃。
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
“闭嘴!”秦如月低声呵斥。
蠢货。
这是生怕她活得太久了吗!
这场好戏,缪昔看得是津津有味酣畅淋漓啊。
在凤芫华一顿操作猛如虎的震慑之下。
最后秦予微剥夺了伴读名额,被教养嬷嬷训斥赶回秦家。
贵妃秦如月抄写宫规,禁足半月。
不得不说,皇后真的是善于抓人弱点。
被教养嬷嬷训斥,赶出宫去。
不就是意味着告诉全天下,她秦予微品行不端,为人不正吗。
积累了这么久的名声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缪昔丝毫没有半点形象的翘着腿,伸手将葡萄塞进嘴中。
整件事情背后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江衍君了。
作为救主有功的赏赐,名正言顺的得到伴读名额。
得到了一堆赏赐不说,单单有皇后的命令,从此以后恐怕也没人敢欺负他。
不过嘛……
“公主请喝茶。”
缪昔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徘徊。
换了件看得过去的衣衫,这小瘦猴子终于有点人样了。
他将端着茶盘高举过头顶,那脊背却是刚正不阿。
已然显出几分清朗松柏之姿。
缪昔抬起茶,轻抿一口。
不由得皱了皱眉。
重重的放了下去,“太凉了,重新换一杯。”
“是。”
小翠心领神会地低下头去。
这已经是第二十杯了……
这质子耐心真好。
要换了别人早就哭天喊地,摔杯子不干了。
“公主请用茶。”江衍君忍着心底的怒气,面上一派平静。
“呼~”
缪昔朝手中的茶水吹了口气,氤氲升腾而起的雾气迷蒙在眼前。
缪昔瞟了他一眼,手中的茶水顿时往他身上一泼。
茶水从头顶浇下,糊了他一脸。
缪昔将杯子往地上一砸。
清脆的响声在耳畔炸开,瓷片顿时飞迸四散。
“你是想烫死我吗?!”
江衍君抬手擦去脸上的茶渍,这茶水入口是最合适的温度。
可若是浇在身上,温度却又太高。
现下他的脸上已然泛起红肿,江衍君依旧恭敬极了。
“公主殿下并不想喝茶,就算我再倒一百杯,也不会让你满意。”
“呵~”缪昔唇角微微翘起,“江衍君,你别以为得了皇后的懿旨,能到我身边伺候,就万事大吉了。”
“臣不敢。”
“过来。”她勾了勾手指,江衍君顺从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身前,便被猛地一扯。
紧接着肩头传来的力气,让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膝盖正好跪在方才的碎瓷片上,钻心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即使如此,他始终直挺着脊背,没有半点低人一等的意味。
缪昔轻笑,脸上满是张狂得意。
纤细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强迫着他不得不与她对视。
“你要记住,在我面前你只是一个低贱的玩意,最下等的奴才。”
他对上缪昔充满了光亮的眸子,眼中是全然是细碎浅淡的笑意。
像是布置了陷阱的孩子,期待着下一个人一脚踩上恼怒发狂那般恶劣。
天真而又残忍。
江衍君被迫顺从,黑沉沉的眼眸再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更像是屈服于世事的淡漠。
可是那眼里深处闪烁的,是浓郁深不见底的怒火和杀意。
他死死的攥着手心,口中已经泛起浓郁的血腥味。
他动了动唇,“奴,记住了。”
缪昔微怔,紧接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好好,很好!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
江衍君低眉顺眼。
甚至半跪着一点一点的,收拾好地上所有的碎瓷片。
挑不出半点错处,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会疼?
否则那样钻心的疼痛如何忍得。
感受着身后难以忽视的视线。
江衍君垂下眼眸,掩盖一下其中泛起的寒凉之意。
一瘸一拐的往外挪动。
那背影,倔强而又让人心疼。
哪怕是脏脏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昔昔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缪昔紧盯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才收回视线。
此时,缪昔的脸上哪有刚才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算计。
“我过分吗?”缪昔扪心自问,“这次的溺水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秦予微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在这皇宫中弄死我。”
缪昔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冰凉。
“而且,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无论我死不死,他都是救主有功。
要换做原主那娇弱不堪的心脏,早就见阎王去了。
他想杀了我,我只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已经很仁慈了呢~”
脏脏这时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江衍君的心计筹谋,现在便已是深不可测。
真不愧是气运之子。
“可恶,差点把我都给骗了过去。”
(╯д)╯˙3˙
“他倒是个能忍的,看来那番话对他影响很深刻嘛。”缪昔挑了挑眉,也不由的有些佩服,“受到这样的欺辱,居然还能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讨好卖乖,真是不错。”
脏脏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呀!”
缪昔勾唇轻笑:“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对手,不是更有意思了吗?”
脏脏:“……”
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