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瞟了他一眼石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还没说完呢。
何止是拉着不松手,你还使劲的抱着,公主差点被你给勒死!
不过看到他僵硬似乎无法消化她的话的样子,小翠撇了撇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一天,可怜我们公主就这样守了你一天,那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不少。”小翠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千叮咛万嘱咐,“记住了,以后你可对咱们公主好点。”
江衍君脑子还没跟上来,呆愣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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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翠就将缪昔摇醒了。
摇、醒、了!
缪昔迷蒙的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紧接着便清醒过来。
睁眼就和江衍君四目相对。
空气一度凝固。
然后,缪昔嘴角洋溢着愉快的笑容,脚中动作毫不留情的将人一脚踹下床。
江衍君没有任何防备,摔了个屁股墩。
眉头紧皱着,倒吸口凉气。
缪昔呵呵冷笑,“你还好意思疼?本公主被迫守了你一天一夜,我还没叫唤呢!”
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枕头,江衍君面部遭到重击。
淡淡的馨香萦绕在他鼻尖,江衍君呆愣地拿下枕头。
“公主,为何……对我这样好?”
∑(〇o〇)真…真的吗!
缪昔白了他一眼,“我这是被迫的!谁对你好了。”
(╯‘-‘)╯︵┻━┻(掀桌子)
┬─┬ノ(‘-‘ノ)(摆好摆好)
(╯°Д°)╯︵┻━┻(再他妈的掀一次)
按照凤亦欢往常的形式风格,既然他拉着她不撒手,那么应该是把他的手剁掉。
而不是将就着,等着他醒。
如此委屈自己,反而不像是凤亦欢一贯的作风。
在江衍君看来,可不就是对他好了吗。
可就是这样的凤亦欢,才更加让他惊恐不已。
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图谋的东西,无利不起早。
“理由……嗯……”缪昔微微抿唇,歪着脑袋想了想,“本公主的奴才自然也要不一样,高人一等咯。”
“我宫里又不是养不了你,那个什么破冷宫狗都不住,以后你就搬过来。”缪昔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我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就算是死了又能怎样。”江衍君自嘲的笑了笑。
缪昔似乎被他的话触到了哪根神经,伸手就将床边的花瓶砸了下去。
碎瓷片立马奔崩离析飞散开来,一块细小的瓷片划过江衍君的脸。
带着轻微的刺痛,一道血痕立马出现在上面,触目惊心。
江衍君困惑的看着缪昔,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冷嘲热讽的神情。
(▼ヘ▼)
这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表情,他是最为熟悉不过的。
但是,自从他作为她的伴读后。
她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缪昔不开心了。
非常不开心。
可是因为什么呢?
江衍君不明白。
缪昔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白狐地垫上。
一时间竟不知,是那雪白的狐皮白一些,还是那银白如玉的脚更胜雪三分。
江衍君低着头出神的想着,那玉足映入他的眼帘。
指甲带着健康的淡粉色,不自觉地蜷缩着。
嗯,比白狐皮还要白。
那只脚向上扬起,裙摆在他眼前翻飞飘转。
紧接着,“砰——”的一声。
江衍君被一脚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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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昔一手掐住他的下颚,手上用了几分力道。
迫使他不得不直视着她的眼,“本宫处心积虑保你的狗命,你就是这么给我霍霍的?呵,那还真不如救一条狗呢,起码还能讨我欢心,你……”
目光如炬的神色扫视着江衍君,似乎将他里里外外透析了个遍,那红唇缓慢吐出几个字来,“真是不配。”
江衍君气极反笑,也顾不上自己的伪装开口便是质问:“你保我?你三天两头毒打谩骂便是保我?冷嘲热讽便是保我?因为你,我在这宫里吃了多少苦头,奴才不把我当人看,还要因为别人讨你的欢心而平白遭到屈辱,三番两次差点把命都给你保没了!”
一声怒吼过后,就连江衍君自己都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狼狈的错开她的视线。
心中堆积已久的怨恨和屈辱在这一刻爆发开来,他毕竟还是个十来来岁的孩子。
再怎么隐藏,还是会有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他要遭受这些。
他也是庆顺国的皇子,本该是如同凤亦欢这般金尊玉贵的人。
可是在这天盛国,活得却连狗都不如。
爬狗洞、吃剩饭。
卑躬屈膝弯腰讨好,阿谀奉承卖乖求荣。
为了活下去,他早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尊严。
而现在,罪魁祸首居然口口声声站在道德的最高点。
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这是何等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