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昔红唇咬的发白,眉头紧蹙着甚是为难。
实际上忙里偷闲的走神,“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后,怎么反倒为了这点小事情亲自出面?”
她这位母亲,一向不插手后宫之事。
这么多年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见到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你还有时间关心这个呀,小祖宗你到底想搞什么啊,那可是大反派,你怎么能说喜欢他呢?!”
脏脏一个没留神,就让她捅出个天大的篓子来。
自古与气运之子作对的反派,从来就没有好下场过。
缪昔说喜欢他,不就相当于和他扯上关系,和气运之子作对自寻死路吗?
缪昔唇角一勾,“江衍君除了套了个气运之子的皮囊,还剩下什么?相反对于凤亦欢来说,这样一个门当户对又把她放在心上的郎君,才是良配。”
抛开这点不提,江衍君上辈子灭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按照凤亦欢的性子来说两人之间根本不会有半点可能。
正好原主的性子非常对她胃口,缪昔也不介意替她圆了这个未了的心愿。
“虽说如此,但是……”
脏脏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出来。
江衍君盯着她看了好久,原本那样欢脱的性子可能也是被吓到了才如此沉闷吧。
他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子的她,斟酌着开口:“公主可知错了?臣会向皇后娘娘求情,殿下不会受到太重的责罚的。”
他以为她是在害怕处罚。
毕竟她这个人啊,娇气的很。
吃穿用度样样都是顶好的,身为皇帝的宝贝疙瘩,十指不沾阳春水。
“错?”缪昔抬眼朝他看去:“本公主何错之有?”
江衍君脸色一黑。
“只要公主和赵瑾断了联系,今晚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看到今天他们的相处,江衍君心里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缪昔冷哼一声,指腹的抚摸着江衍君的脸,从额头一路向下滑擦过鼻尖,一直来到那薄唇上。
忽然拉近的距离,让江衍君屏住气息,不自觉轻滚喉结。
连带着空气都染上了暧昧的氛围。
缪昔嘴边始终勾着不紧不慢的笑容,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手划至脖颈处,猛的收缩攥紧。
她侧到他耳边,那轻柔的话语,像是裹满了糖的砒霜。
“江衍君,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臣,不敢。”
江衍君垂下眼睫,眼中的病态痴迷一闪而过。
她这点力气,在他看来就像撒娇的小猫似的。
不仅没有半点威胁感,而且还勾的人心痒痒的。
缪昔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这才卸了手中力道,“知道就好,不管你是谁,身份如何地位怎样,都得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
赤裸裸的羞辱,每一句话都往江衍君心窝子里戳。
江衍君面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了。
在提醒他曾经是如何的不堪,如何的低声下气卑贱求生。
说这些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早就死了一千次了。
可她是凤亦欢。
江衍君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缪昔非常满意,但可把脏脏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这可是气运之子啊,祖宗哟,你悠着点别玩过头了。”
“看着他这副看不爽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是舒服啊。”
~\(≧▽≦)/~
脏脏:“……”
皇后寝殿中。
“砰——”
缪昔刚走进来,就被扑面而来的书卷结结实实的砸了一脑袋。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快到站在一旁的江衍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
他看着缪昔额头肿起来的小包,眉头紧皱,“疼吗?”
缪昔打开他的手,半点领情:“抓我回来的也是你,就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皿▼)
江衍君的手僵在半空中。
缪昔转身旋即跪下,开口便带了火药味儿:“皇后娘娘许久不见,脾气见长啊。”
凤芫华身穿凤袍金冠,满是气势威严:“你的本事也见长啊,竟敢私自出宫,我皇家的颜面去败在你手里!”
“娘娘这是何话?和赵瑾的婚史不是你们乐见其成的吗?如今一切都顺了你们的意,到头来反怪我败了皇家颜面?”
缪昔腰背挺直,半点不服输。
“你、你!”凤芫华一手指着她,胸膛剧烈起伏,“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
缪昔眸光冷然,一拔头上的簪子扔在地上,“娘娘大可收回我的命。”
(vv)
紧接着闭上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可把凤芫华气得够呛。
江衍君呼吸不由得紊乱了几分,盯着缪昔决然的小脸,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紧紧的攥住。
心脏生疼。
她就这么喜欢赵瑾吗?
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身份地位,甚至是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一向矜贵娇气,万分挑剔。
他曾经以为,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妥协。
现在才知道,她也会露出娇羞的模样,会妥协迁就放下尊严,只是对象不是他江衍君而已。
两人间气氛剑弩拔张,不像是亲生母女反倒像隔世的仇人。
“啊~”
(′`)ノ
贵妃头上的发髻微散,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了进来。
一下子扑倒在缪昔身上,将人牢牢护住。
“娘娘,欢儿怎能受得了如此责罚,你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秦如月捏着手帕,装模作样地挤出几滴泪水。
缪昔大为感动,立马心疼的抱住她,“贵妃娘娘不要伤心,欢儿受点责罚没什么的。”
两人抱成一团,相比起上头的皇后。
这两人一个心疼一个哭啼,一唱一和反倒才像是真正的母女。
凤芫华猛的一拍桌,“皇室体面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一点上哪怕欢儿是我女儿也要重罚!还有你,贵妃,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好啊,你不疼欢儿,我疼!”
秦如月像是这才看清她的真实面孔,将缪昔牢牢护在身后。
像只护仔的老母鸡一般,“有我在我看今天谁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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