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剧团的佟老板最近生意火爆,赚的盆满钵满,整天笑口常开,乐不可支,连走路都哼着小曲。
再加上面子上有警察局长冯锦城的力挺,背后还有县长孟元平的连带关系,在说大一点通过局长、县长还能勾搭上大靠山柳治斌。佟老板不仅挣了钱,还有如此硬的后台,心里整天乐滋滋的,原本订了七天的戏,硬生生的加演到半个月了。
由于赛梨花的台面实在是过于强势,慕名而来的戏迷接踵而至,戏班的火爆以致于令一众演员乐师难以招架,佟老板依旧将戏班的场次保持为午场和夜场,他咬咬牙将大伙的薪水涨了一半,剧团的成员这才闭嘴加劲,佟老板深感老板难当啊。
他现在最为庆幸的是戏班的小霸主川哥走了,这让他倍感轻松,要是川哥在的话,现在这么忙这么累,在川哥的一呼百应之下,自己就更难管理这四十多号人了,要是川哥真的坐地起价,那自己可就惨了!
对于温顺的赛梨花,佟老板自有拿法,当初他与赛梨花重新签订了协议,只要自己能把赛梨花捧红,赛梨花对于薪水不得提出任何要求,只发大伙的平均薪水即可。
佟老板觉得自己是最精明的老板了!
县长孟元平接到陈副官请戏班进入大帅府唱戏的电话后,毫不迟疑的满口答应,自己平时但凡有什么事情都要找姑父柳治斌,都得通过陈副官打听消息,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柳治斌的第一房老婆就是孟元平的姑姑孟清云,当年孟氏家族是县里的名门望族,家境殷实。柳治斌也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两家可谓门当户对,正因为如此,经过媒婆的牵线搭桥,柳治斌奉子成婚,婚前柳治斌从未见过孟清云,只知道她也是大家闺秀。
婚后知书达理,温婉善良的孟清云逐渐让桀骜不驯的柳治斌很是收敛,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柳治斌向孟清云保证自己要浪子回头,弃恶从善,好好的过他们的小日子,两个人虽然是先结婚后恋爱,但是感情却出奇的好。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柳治斌一次醉酒后与人斗殴结果误伤人命,被害的是家中娇生惯养的独子,也是有钱有势的主,放出话来要柳治斌一命抵一命,并将被害人的尸首抬到柳家示威,组织了三五十人到处搜寻柳治斌,柳治斌连和老婆孟清云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趁着黑衣逃之夭夭。
逃出家门后就十多年再也没有再敢回去过。当他意外当上军长警卫员时,腰中别着手枪,带着几名弟兄找回家去的时候,却是门窗紧闭,人去楼空,满院的萧瑟。
侄子孟元平告诉了他实情,原来,当年柳治斌悄无声息的出走后,父母被仇家逼迫,隔三差五前来闹事,家产被人巧取豪夺,愣是败落了下来,他的妻子孟清云十多年不知他的死活,也没有一点音讯,为了能苟活下去,便无奈改嫁他人。
柳治斌再三打听均无消息,便辗转找到了孟清云的侄子孟元平,孟元平带着柳治斌等人终于找到了乡下的村庄,四处询问后找到了人老珠黄、面色憔悴的孟清云,孟清云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旁边的地上蹲着老实巴的丈夫。
柳治斌一看这样子,便留下一摞银元,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
孟元平紧追上柳治斌,说道:“姑父,你也带我走吧!我想跟着你混日月!”
柳治斌转身看了看孟元平,说道:“只要你能追的上我就跟我走!”
说完飞身上马,和几个当兵的兄弟策马狂奔而去,孟元平并没有放弃,在后面穷追不舍。
家道没落之后,孟元平时常被街上的恶狗追逐,所以练就了一副飞毛腿,虽然柳治斌策马飞奔,但是并未将孟元平落下多远,跑了一会,柳治斌回转马头,说道:“跟着我走吧!”
自从孟元平跟了柳治斌,念及那点亲戚关系,柳治斌对孟元平照顾有加。
当时军队里走私生意特别的吃香,利润也是非常的丰厚,孟元平随着柳治斌的节节高升,自然也水涨船高捞到了不少的油水,挣下了很多的财富。
孟元平便资助颇有商业头脑的弟弟孟庆平东山再起,重振家风。
最后孟庆平也不辱使命,紧紧六七年的时间便将商行开的各地都是,日进斗金。
柳治斌看孟元平已经有了家底,为了给孟元平找个铁饭碗,好让他的生活安定下来,便通过运作将其安顿到郡县警察局当了局长,最终助其上位郡县县长。
因此陈副官说是要请戏班去大帅府唱戏,孟元平自然知道这是姑父柳治斌的主意,便满口应承下来,转身给警察局局长冯锦城打去电话。
冯锦城更不敢含糊,晓得其中利害,便径直来到周园剧院的临时驻地,佟老板一看大救星来了,连忙热情招呼。
冯锦城说道:“最近戏班的风头正盛啊,柳大帅也是一个老戏迷,他听说咱们戏班里的赛梨花是一枝独秀啊,所以特别想见识一下,邀请戏班全员去大帅府唱五天戏,你提前收拾一下,明天就得到!这是命令,军令如山倒啊!切切不可误了事啊!”
佟老板听说,急的额头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说道:“冯局长,大帅要看我们周园的戏,那是我们的荣耀和福分,但是这事真是不凑巧啊,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赛梨花赛老板昨日偶感风寒,到现在还是高手不退,这可如何是好啊!?”
冯锦城说道:“有这么巧的事?”
佟老板说道:“确实如此啊!今天的戏都临时换角儿了,这不,观众都是冲着赛梨花来的,结果午场换了角儿,观众不干了,正在那起哄闹事呢!”
冯锦城说道:“这样啊,怎么这么邪门!”
冯锦城低头沉思片刻,说道:“大帅也是冲着赛梨花来的,不去肯定不行,这样吧,先让赛老板将就着去,到了明天如果身体还没恢复好,就先歇着,但是先到府里去,以示诚意。”
佟老板无奈的摇着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佟老板连夜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妥当了,一应戏服道具、锣鼓乐器、布景帐幔等物,拉了整整五马车,距离不远,只一个时辰便到了郊区的大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