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早有准备,这会儿说的都是事实,精准踩中八卦点,听的人无不听得津津有味。
下意识的也都信了至少八成。
身为正室的郑夫人年纪轻轻突然间马车出事去世,丢下孤零零的孩子为了自保不得不在老家守孝三年以躲避伤害,听起来就非常有道理、又非常可怜啊!
而那个秦氏,只会哭哭啼啼就让男人迷昏了头,抛妻弃子,果然低贱!
赵邺腰杆挺得直直的以表示自己坦坦荡荡。他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快要气炸了!
他不明白知府大人到底还在等什么?
他已经暗示得那么清楚了,大人顺理成章便可叫人将郑青拉下去用刑啊,为什么还没有所动作呢?
亏他还在心里暗赞自己机智、暗暗得意呢!
这再拖延下去,又能审出个什么结果?
青叔看了他一眼,“大人,小人还是那句话,地契是三公子交给小人、让小人售卖的。三公子说,那桑园留在他手里,一两银子的收入也无,还不如卖出去,还能见着钱!他又不想回扬州,因此便让小人全权代办。三公子信任小人,小人自然义不容辞!”
“不然,十万亩桑园地契,如此重要的东西,不是三公子交予,小人怎么可能拿得到?”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可以发誓!万万不敢公堂之上欺瞒大人!”
知府大人皱眉,惊堂木一拍,呵斥道:“荒唐!你欺本官不懂经济吗?十万亩桑田,采桑养蚕、蚕虫结茧吐丝,蚕丝的价格可不便宜,即便除去所有成本,十万桑园怎么着也有七八十万两银子的利润,怎么说一两银子收入也无?”
青叔嘲讽一笑:“大人教训的是,只是这里头有个缘由——”
赵邺忽然叫了起来:“大人!这刁奴顾左右言它没安好心,请大人不要听他废话!”
青叔冷笑:“怎么?不敢让我说?赵二公子这是不是心虚呢?”
赵邺咬牙:“你太狡猾,故意混肴视听、东拉西扯,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废话?”
青叔:“是不是废话,总要说了才知道。你要不是心虚,何必打断我?大人,请大人准许小人解释。”
“大人!”
知府大人瞟了赵邺一眼,冲青叔:“准了。”
赵邺张了张嘴,不甘心的恨恨闭上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人方才睨他那一眼虽然平平静静的,可他却有种头皮发凉的感觉。
“谢大人!”青叔愤然道:“十万亩桑田出产的蚕丝价值上百万两银子,可是,每一年我们家公子一两银子也没摸的着,因为所有的蚕丝都被赵家的织坊无偿拿走了!”
众人哗然。
赵邺忍不住道:“三弟也是赵家人,赵家的织坊三弟也有份,自家的蚕丝供应自家织坊,有什么不对!”
“那是郑家的桑园!赵家的产业是赵家的,郑氏桑园却是我们老爷夫人留给三公子的产业!赵家的产业我们三公子有份,但是郑氏桑园,却是独属于我们三公子的!赵二公子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