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莲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日落时分了。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千莲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她叹了口气,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等回去后,她还要加紧修炼才好。
刚下地, 千莲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千莲高声唤了一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走进来的正是虎头娘。
虎头娘笑着对千莲说道:“千莲姑娘,我正要喊你起来,可巧你就醒了,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饭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今天千莲来到他们老唐家,不仅救醒了婆母,更是将她相公从死亡的边缘线拉了回来, 对于千莲,虎头娘心中是万分感激的。
千莲笑了笑:“身为医者,本就应救死扶伤。”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可是救了我们家两条命,真是……真是太感谢了。”虎头娘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这么长时间,她心里都有些绝望了,没想到柳暗花明,惊喜从天而降:“走,咱们吃饭去。”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千莲说着,便先去了唐二水的房间,此时,唐二水还昏迷着没有醒,但气息明显是平稳了,剩下的就是养伤的问题了,这唐二水在那太常湖中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浑身上下全都是口子,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
千莲写了一堆的药材, 交给了虎头娘,让她明天去按方子抓药。
这些药材千莲打算做成药膏,也方便给唐二水涂抹伤口。
随后,千莲又去看了唐温氏,见唐温氏脉息比之前强劲了一些,便嘱咐了一些忌口的食物,这才跟着虎头娘来到堂屋。
此时,堂屋中有一大一小两张桌子,小些的桌子那边坐着虎头和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正小声的跟他们说着什么,而大桌子这边,除了老唐头和北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千莲被安排在了老唐头这桌,北骋小声的问道:“可休息好了?”
千莲笑着点了点头。
老唐头便指着那三十岁左右的额男子,对千莲说道:“千莲姑娘,这是我大儿子唐大江,今天他们一家子去我大儿媳娘家了, 刚回来。”
唐大江就忙对千莲说道:“我回来后都听我爹说了,谢谢你救了我娘和我二弟。”
说着, 就给千莲行了个抱手礼。
千莲笑着回了礼:“我是个医者, 这是我应该做的。”
“来,千莲姑娘。”老唐头举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千莲姑娘年纪小,我让虎头娘给你准备的是茶水,我老头子不太会说话,总之,真的是要感谢你,太谢谢了,我先干了。”
老唐头很是激动,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唐大江也激动的对千莲举起了酒杯,又敬了北骋,他知道,正是他这个远方的堂弟把千莲姑娘带来了他们家,才让娘和二弟得了救。
千莲和北骋也忙回敬。
“姑丈,能跟我说说那个太常湖闹水鬼的具体情况吗?”吃饭的时候,北骋便问老唐头道。
老唐头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在路上也听说了。”
“对。”北骋点了点头:“只不过,具体的事情知道得并不详细。”
“我来说吧。”这时,唐大江便说道:“说起来,这太常湖最开始闹水鬼,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有个镇子上有个采珠人进了湖就不见了踪影,一个时辰都没游上来,等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采珠人的尸体才漂浮了上来。”
千莲便
问道:“也是满身的鲜血?”
唐大年摇了摇头:“并不是,当时那个采珠人就好像是正常被淹死的样子,肚大如鼓,眼睛暴突,双手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家伙还没意识到是水中出了精怪,还以为是当时天气太冷,这个采珠人手脚抽筋才导致遭遇了不幸。”
“所以,将那个采珠人的尸身收敛之后,便没有采珠人再下水了,毕竟那会儿天气已冷,湖面上有的地方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
北骋就说道:“所以,当时镇子上的人并没有发现异常,对吗?”
“对。”唐大江继续说道:“等到今年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天气也暖和了,便又有采珠人去了湖底采珠,可哪知道,一连三四个人,都是失踪一个多时辰后,就浮出了水面,死状与去年年底的那个采珠人一模一样。”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吓坏了,觉得事情肯定有些蹊跷,毕竟死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泅水的好手,要说一个出了意外还能说是意外,可个个都出意外,那就太不正常了。”唐大江叹息了一声:“后来,便有水鬼索命的传言出现了,没有人再敢下水,但是,我们这个镇子大部分的人家都靠采珠为生,总不能断了生计,所以,大家伙便摇着船往湖里撒大网,打算将湖底的河蚌捞出来再采珠,这种采珠方式虽然会折损不少河蚌,但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然后呢?”
唐大江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本来,大家以为只要不下水,那水里的水鬼便没有办法,毕竟之前只是下水的人丢了命,那水里的水鬼并没有跑出湖面来害人,可是没想到,许是后来那水鬼久久不见人进入湖底,竟然暴起冲出湖面伤人,当时还有不少人在岸上,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水鬼将船上的七八个人都卷进了水里,其中就有我二弟。”
北骋忙问唐大江道:“你当时可在现场?”
“在。”
“那,你可看到那个水鬼具体的样子?”
唐大江摇了摇头:“当时太震惊了,我没看太清楚,只记得那个水鬼黑乎乎的一团,当时它伸出了好几根藤蔓一样的东西,就把我二弟他们给卷进去了。”
“那后来呢?”千莲忙问道。
“后来,许是一下子被卷进去的人多,那水鬼可能一时没顾过来,我二弟和另外一个人,从湖里挣了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浑身都被割伤了,满身都是血,上岸后来不及说话就昏过去了。”唐大江说道这里,目光中带着一些惊惧:“第二天,那几个被拖下船的人也都浮出了水面,只是,这次……他们都被吸干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