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百年,我也并不是没有线索。”夜鸦回首,站在祈福树下,然后抬头看向树上吊挂的一个牌子。
他伸出漆黑如僵尸一般的手将那个红线吊挂的木牌握住,再摊开,上面刻画着三个字。
曾小玉。
“很久很久前,她来过这里,或者说……我来过这里。”夜鸦淡淡的笑了。
我心里震动了下。
“我其实让你来,并没有其他目的,而是想跟你说这些话,没有原因。”
“只是想说说罢了。”
“可能,你就是她,也可能不是,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夜鸦的记忆几乎消失殆尽,可以说完全没有了。
他只是遵循着很深已经很淡,快要消失的那抹身影,坚持了数百年。
凭借着一股很深的执念。
若是想忘,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结束这种痛苦,但是他却没有,这个痛苦,他承受了几百年。
可能到现在,正如他说的一样。
无论我是不是他找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可能在找下去了,因为这很淡的记忆,他终究留不住,很快就会彻底消散。
在消散前,他想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我有一个疑惑,你能给我答案吗?”夜鸦松开玉牌,站在树下扭头看我,“这世间,何为正,何为邪?”
要是在没有涉足这个圈子,我一定会很直接的说出来,降妖伏魔的正道是阳光,而邪魔外道则是地狱里的黑暗。
但是如今,我早就发生的改变。
当初在茅山的遭遇,还有正道人眼里的勾心斗角,在我眼里,他们早就不比那些恶魔好多少了。
我奶奶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大魔头。
在所谓正道眼里,修炼了一丝一毫的邪术是大魔头。
在他们眼里,被炼化的夜鸦成了魔头。
却不追究炼化他的人。
我越来越迷茫了。
夜鸦让我回答的这个话题,我不知道。
“炼化我的人,我不记得他是谁了,但是我却还有一丝记忆,他被人称为……茅山老祖。”夜鸦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浑身颤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
茅山老祖。
传闻距离如今已经六百多年的存在,进入茅山禁地前已经是大天师,而如今已经闭关上百年了。
这也难怪,夜鸦会跟茅山的交手。
他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也知道布局,原本应该是想借助长安镇的尸王让正道元气大伤的。
看来反而是我们无意间打搅他的计划了。
“茅山老祖已经百年不问世事,现在恐怕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了。”我将自己在茅山听闻的对他说了。
夜鸦听的很迷茫,对于我说的这些,他全然不懂,但是听到茅山老祖现在在茅山地界,已经闭关百年之久,他露出了沉思。
片刻后,他取出往生笛,将它赠予给我。
“我们俩有缘,这往生笛就当是我们今生结缘之物,还有数个时辰,长安镇的禁制就会将缺口遮住。”
“你走吧!”
我接过往生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向他站在树下的身影,发现他的目光,此时充满深情看向那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