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能照顾她一辈子,你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你她妈根本就保护不了她!”米阳愤怒咆哮。
“我让你闭嘴!”
白泽闭眼,似乎也无法压制出爆涌出来的情绪。
“你有什么资格?你们白家,很了不起么?”米阳站了起来,右手蓦然抬起,在他的手里,多了一块散发冷气的寒冰。
但是寒冰里,有蓝色的火焰。
米阳一把捏碎,顿时一片火海从他的手中疯狂的爆发出来,可那火海却没有丝毫热气,反倒有一片至寒扩散。
火海爆发下,成为了一张巨大的嘴巴,炙热炙寒的成为两个极端,我猛地退后几步,但是这些火焰目标不是我。
那张着的大嘴,瞬间将白泽吞噬。
与此同时,那些散开的寒气,又霎那间向着白泽凝聚,形成铁笼,里面蓝色的火焰仿佛要把白泽烧的魂飞魄散。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出手阻止米阳的时候,我听到了呜咽的鬼哭神嚎声音,那些凝聚的寒冰嘭的炸开成了无数冰花。
一股浓郁的鬼气笼罩古庙这片天空,哀怨四起,从火焰里有一道黑影冲出,铮的一声,屠城黑金出鞘。
下一秒,刀刃铮亮的对准了米阳的脖子,出鞘的黑刀上缭绕着一层阴森的鬼气,我能够看到有冤魂在刀身上若隐若现。
白泽的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鬼气。
“怎么,不动手么?”
米阳看都不看散发出阴气的古刀,直视白泽的眼神。透露出一抹嘲讽。
“我后悔了!”米阳笑容凝固道,“我后悔把小北让给你了。”
白泽沉默,许久收回屠城黑金,望着夜色淡淡开口,“师傅临走的那一天唯一放不下的是你,他知道你的性格会惹祸,叮嘱我让我照顾你!”
“我……不需要。”米阳微微皱眉,似乎师傅这两个字,让他很不悦。
白泽轻声说,“他还让我,带你回家!”
一句话,让米阳蓦然的抬头看向白泽的神色,米阳忽然想到了很早时候的一个场景,他犯了大错,站在鹅毛大雪中,一个步履阑珊的老头走过来扬起手想要打他,可是颤抖的手停住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看到他冻僵的身子,老头将大衣脱下裹住了他的身躯,低头沙哑的说着一句话,“回家,我们回家!”
“还有家么?”米阳微动嘴唇,轻声的呢喃。
白泽转身往大门外走,只是声音依旧冰冷,“你永远只记住师傅对你的严厉和责备,却永远看不见暗处望着你心痛的一双眼。如今师傅失踪,生死未卜。”
“小北临走时在我耳边说的一句话。”米阳顿了许久,缓缓说道,“她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但是她爱你,她说……她不后悔。”
白泽的身影猛然一滞,但是停顿片刻,他继续往前走去,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
我跟白泽走到了十几镇上,从三清观发生的事,看来都是米阳一手在操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跟苏小北有关。
当天晚上白泽就订好了机票,我们回到十几镇上休息了一个晚上,大概他知道我想要了解他跟米阳的往事,就主动说出了那段经历。
这一切都是源于苏小北,苏小北并不是傩门之人,跟苏邪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
这个世界上相同姓氏的人很多,就跟姓白的不一定就是白家的人一样。
孟百川传授玄学,甚至能够渡化白泽身上的
阴神,但是他的要求也非常严格。
不能依仗家族的势力!
首次相识,便是在白泽他们三人合伙开的小酒吧,虽然位置并不好,但大概是因为白泽,米阳和苏邪的长相。
酒吧的生意在开张后越来越好,而且来的基本都是女生,甚至很多都是慕名而来。
他们的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端着红酒姿色不错的各种女人,甚至不少企业家族的千金贵族。
而慕名而来大概是出于好奇的其中之一就有当初还是在校生的苏小北。
白泽和她相遇完全算得上是巧合,可从那次巧合之后,她就好像着迷了一样。
她每天都蹲守在喧嚣的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她,但她总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白泽每天上班只有两个小时,可那两个小时的时间,总是让整个酒吧都爆满,无数打扮成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他面前转悠不停。
她每天都只是在等待那两个小时到来,由于身材瘦小,只能在酒吧门外蹦蹦跳跳才能看到他悠然靠在酒吧柜台调酒洒脱的样子,
他的动作和笑容让很多年轻漂亮的女生着迷,苏小北则是一直充当忠实粉丝的角色,甚至好几次想要和他见面都被保安拦在了门口。
但她每天都会去那个酒吧等那两个小时,尽管只能远远的看着,对她来说,那似乎也是一种满足。
而每次满怀希望的到酒吧门口等几个小时,最后都只能孤伶伶转身离开。
但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和他认识了,虽然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还是若有若无的照顾她。
苏小北进入酒吧被保安揽住,他都会照顾她,并且在她进去后他已经给苏小北选择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而她,只是乐此不疲的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她们俩能够说上话的时间几乎没有,但心里悸动和爱慕却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郁。
这一切,白泽何尝不知。
但是正因为知道,白泽才想疏远,毕竟她们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白泽说到这里的时候轻微微的一笑,他依稀间仿佛看到了记忆中那个站在酒吧门口向里面张望的人儿,每一次自己从二楼玻璃窗看出去。
都能够看到那个人早早的等待在门口,好奇的向着里面张望,每一次在人潮中,她矮个瘦小的身体都会在人潮里面挤动。
然后蹦蹦跳跳的朝里面看,每一次想要近距离观望,却被保安拦住在门口,然后转身离开,趁着保安看不见的时候对他们做着俏皮的鬼脸。
每一次都是第一个人带着期望和激动到达门口等上好几个小时。而最后回去两旁昏黄的路灯透露出她失落而忧伤瘦小的背影。
如果说是上天眷顾她,还不如说是她感动了他。
因为在她等待他出现的期间,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二楼的房间里面,有那么一个人,怔怔的注视着她。
总是会被她坚强而又搞怪的样子情不自禁的逗笑,又因为她每次最晚离开而觉得心里酸楚。
所以,他认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