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子起码凸出来五厘米,瞪得大大的注视祠堂,那帆布晃动的时候,站着的人显得若隐若现,我看清了,那真的就是一个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地藏王菩萨前面,背对着我
我下意识就要摸手机,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一件红衣裳,手机还在那件衣服口袋里呢。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歇菜了。
我转身想跑,可宅院门口的大门关着的,这大半夜连鬼影子都没看到,更不要提这里会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了。我早就把外婆说的什么谈拢商议的事儿扔到宇宙外了。
一时半会我还是没敢轻举妄动,目光死死的就看着那个在帆布晃动间影影绰绰的身影,要他猛然转过身扑过来怎么办?
我轻轻的走向台阶,在门边往里看没动静,我可不会傻到进去问人家,刚要转身往侧面走,还打算找出口呢?就感觉身后被人推了一下,整个人手势不住冲进了祠堂内,还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一个破罐子。
啪啦——
一声在午夜老宅子内格外清脆明亮的响声。
捶你老爹的蛋咧。
我心里莫名就有点恼火,转过脸祠堂门口什么都没有,整个院子都空荡荡的,可下一秒我就窘迫了,我琢磨自己的脸肯定跟挖煤的一样,全黑了。
缓慢地把头转了过去,果然的,我就看到那人正面转过脸来了,帆布晃动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一张干巴巴全是骨头骷髅的头,我还正准备叫,可帆布又遮掩住了,这晃动而过再次展露出来的是一张俊俏冷然面容可掬的脸。
祠堂上的瓦顶破烂窟窿很多,斑斓清冷的月光从缝隙中倾洒而进,即使昏暗,但我还是看清楚了,那皮肤如象牙一般白皙净洁,鼻子修长挺直,微微抿起勾勒出一丝冷然弧度,右耳戴着一枚紫色宝石耳钉,在昏暗的夜色下散发妖魅的色彩。
赫然就是那个把我拽下车的,然后送我到村外又莫名消失的可恶男人。
先前那一瞬间的恍惚感就好像是自己的错觉,如今停止在了他那张英俊的俏脸上,嘴角微微抿起而显现出来的弧度,似乎对我的到来,他不感到丝毫意外。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帆布晃动间我好似看到他那幽蓝色的眼眸。深邃而平静。
我突然没开始那么害怕了,反正这家伙我认识,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上下打量一番,问:“你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嘛?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还是和上次一样。”
夜色下的他没有正面回应,轮廓显得格外的好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冷然,生人勿近的气质。
“一样什么?”我追问。
他嘴角轻然一笑,吐出一个字:“蠢。”
说完后,他又反而若有好奇的打量我,问:“你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干嘛?”
没给我回答,他已经拿出了一样东西,出现在我包里,然后莫名其妙消失的羊皮纸。
那张冥书。
我立即就瞪大眼睛,脑袋里不停地转悠,在这一刻,我似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盯着冷然笑着的他,问:“你就是北冥夜,是你把这冥书塞进我行李箱的?”
他露出不置可否的神色,深邃漆黑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一脸的玩味之色。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想到外婆说的话,我突然惊恐了起来,鬼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他的眸子中闪烁出一丝皎洁的幽光,凑近忽而冷然一笑:“你说呢?”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感到如今情况
不妙,转身撒丫子就想往外跑,结果还没到祠堂门口,他的手一挥,一股阴风卷席而来,两扇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于此间,我的身后传出他浑厚和悠闲自若的声音,淡淡地说:“正值春宵一刻,怎么,你想跑么?”
我使劲的拽了拽门,祠堂的大门就好像外面有人拉着一般,无奈之下我只能转过身戒备的盯着他,背紧紧地看着门上,整个老宅祠堂内更加昏暗了。
斑斓的光线从缝隙里倾洒下来,他就那样波澜不惊的站在佛像下,冷然的盯着我,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怒意,风吹过,我看到帆布又是一晃,这瞬间我心里猛然大惊。
但还是没能做出任何防备,他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的眨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我的双眼。
他那俊秀的轮廓,苍白的容颜,在昏暗宅院里更加显眼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更加的恐惧了,后背死死的靠着门,双目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开始那么一瞬间竟然就诡异出现在我面前。
“我会杀了你,不过”浓眉一挑,他邪魅不羁的冷然道:“在咒印解开杀你之前,我们应该做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我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那漆黑的眸子中全是刀锋般的凌厉,冷清的就好像融化不了的寒冰,那一瞬间说的话,让我一点都不怀疑。
这家伙真的很恼怒我,而且真的想杀了我。
“我们才见到过两次,我好像也没惹你吧。”我试着打开门,但还是无动于衷,我妥协了,转而盯着他:“实话说吧,我来解约的。”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把那张羊皮纸放在我的面前,我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抢了过来,然后狠狠的撕成了数块。
“你以为,撕了这张纸就解约了吗?”他戏谑的盯着我,完全不在意那冥书被我撕掉。
我低头看左手的戒指,又取了几下,还是没能拿下来:“你想怎么样?”
“第一,幽冥戒指给我。你想解约的办法,先把自己手砍了!”他义正言辞的对我说。
“那第二呢?”我白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我才不选择砍自己手指呢。
“死了,你自己到阎罗殿去解约。”他不慌不忙的说。
“那还不如第一个呢,太凶残了,太没人性了。你把门开了,我要出去!”我盯着他,毫不示弱。
“竟然你都做不到,那只有我杀了你自己取了。”他冷然的靠近我。
我心里畏惧,但还是强硬的说道:“你不能,这戒指上面有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