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小老鼠实验分析的话,死亡率达到分之九十九啊,这么算,一百个人给她打过针的,有九十九个会挂掉??
我都不会认为王小帅会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况且,她说的话差点让自己没吐血,镇痛剂是轻易给人打的么?还有什么叫应该不会有事?应该?未知数?意思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事??
“别别别过来。”王小帅看着妹砸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针管,一脸‘气势汹汹’而且似乎还有那么点‘不怀好意’的走过来,他立即就做出你再过来我就去跳楼的神情。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到有这么大胆的“小护士”。
“你嫌弃我。”她样子瞬间失落,嘟嚷着小嘴露出娇滴滴的委屈感,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受伤的女孩,就算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生怜悯。
王小帅毕竟是男的,一看到女生流露出这种委屈的样心顿时就软了,好长一会才咬牙说道:“好吧,不过你打针的时候注意点,针头不要插深了。”
“嗯嗯。”一听到王小帅的话,她的眼睛再次爆发出兴奋的光芒,一脸激动和高兴的样。
一看到她做出的模样,王小帅的心里就冷汗直冒,他已经有种自己活不过今天的觉悟了,估计他也从那妹纸的样上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管一个女生对你做出多么委屈和失落地表情,也很有可能,那是装的。
王小帅的心里承受能力是完全在于妹纸看上去是一个单纯淑女而温柔,起码有一个爷爷,他爷爷应该传授过她一些经验吧,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但是对于打针这些活,也应该也有一点先天性的天赋,对于这种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经验和实际成果。
可是事实上,王小帅的这种想法在那妹纸真正拿自己开刀之后才发现,简直是大错特错。
她何止是没有一点打针的经验,她连一些打针的常识都没有,扎带扎的松,血管不突出,插了几针都没有扎进血管里面,而扎的紧了,血管暴起,导致枕头扎进去就出了很多血。更让人无比蛋疼的是,那妹纸竟然还有点晕血啊,一看到血液流出来就显得手忙脚乱了。
王小帅心里暗自冒冷汗,他通过自己的实验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妹纸给小老鼠打针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药量放多或者是放少而导致老鼠死亡,分之九十是老鼠被她活活的折磨死的。
枕头在手臂上插错了对人无非就是和蚂蚁咬了一样,但是在老鼠身上乱扎,不死才怪。
那妹纸好不容易弄好了,一脸窘迫的看着王小帅。
“不好意思,我以为给人打针和给小老鼠打针差不多呢。”她尴尬的笑着,显得为窘迫。
我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在心里为王小帅默哀的同时,也不得不说,这是把人当实验鼠玩呢?
给钱后,王小帅匆匆而逃,后面那妹纸还高兴的说了声:“有空常来哦。”
我走在小路上,听到这话差点没绊倒,晕,见过谁没事会经常去医院的。
从卫生所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乡间小路阴郁寂静,旁边的树林子里也黑不溜秋的,打完针后,王小帅便匆匆带我走了出来。离开那充满药味儿的鬼地方,终于长出一口气,互视一眼,相顾一笑。
“你是想泡那女孩子吧?”我看到如今反被那妹纸弄的一身窘迫的王小帅,有点想笑。
王小帅也是满脸尴尬:“原本打算调戏一下,没想到被她给整了。操,打错了五针,疼死我了。”
“活该,快走吧,都这么晚了!”我催促着王小帅,把拿出来的手机放在兜里。
今晚上的月光不大,但也足够看清路,王小
帅也有备而来,拿了手电,我看到他精神还不错,也不知道是药的功效,还是因为那妹纸。
我们走在土公路上,两旁都是树林子,这荒凉的地儿,白天一整天都难看到一辆车,偶尔有帮人拉砖的车经过,晚上就不提了。
还没有走多久,后面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回头望去,远处悠悠驶来一辆马车。车里似乎装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赶车人坐在前面,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也是一身黑色,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我当时有点奇怪了,我承认我们老家偏僻没错,小时候我也见到过牛车,马车,但如今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们山村里早就没有这种工具代步了。
但是我的目光紧紧地的盯着那走过来的马车。
走近些后,我和王小帅不约而同打个冷颤,因为车里装的,竟是一口黑漆大棺材!赶车人一身黑色雨衣,头裹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两只凹陷的眼睛,直勾盯着前方,目光空洞无神。他身上,还有棺材盖子上,积了不少尘土。赶车人任凭土路颠簸,竟然跟木头似的盯着前面。
一个人赶着马车,拉一口棺材,走在空无一人的荒山野岭里。这种情景,不由使人心中发毛。棺材里能有什么?
当然是死人。
车到跟前,我和王小帅急忙闪到一旁,马车发出刺耳的响声,慢悠悠从我们身边经过。当棺材来到跟前时,霎时间,我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呛得我透不过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紧接着,棺材里传出一个幽幽的叹息声,是呼出的声音,好像里面是一个活人。
低沉的声音,幽幽传入耳中,无比清晰。脑中‘轰’一下子,腾起一个炸雷。我猛一颤,惊愕的张大嘴,诡异的怪风,夹杂着尘土灌进嘴里,呛得我捂住心口,剧烈咳嗽。
马车载着棺材,吱嘎吱嘎走了过去,赶车人依旧一动不动,入定一般。
“薛婷,怎么了?”王小帅连忙蹲下身,帮我拍打着背,神色着急的问。
“咳咳”我弯着腰,大口大口咳嗽,脸胀的难受,颤抖的手,指着远去隐隐快消失的马车。
拂一下刘海,脸色有些发白,茫然看去,车缓缓前行,我止住咳嗽,还在发抖。就在棺材经过的一刹那,我听到了,听得真真切切。里面有个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那声音听上去,怎么跟我妈的声音一模一样啊。
我的牙齿,不停打颤,咯咯作响。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从王小帅关切、慌乱的目光中,可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你怎么了?”王小帅焦急问道。
我狠狠吐一口气,紧闭双眼,颤声道:“那坐在前面赶车人,好像是一个死人。”
我想到开始马车过去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的赶车人像木头桩子似的。
“还有那棺材,那里面”我的话还没说完。
‘砰’一声响,打断我的话。
王小帅一个激凌,我也吓一跳,本能看,马车在我们前方十几米远处,停住了!路边一根树枝,不知道怎么的被压断,砸在了棺材上。马车停了下来,给人感觉,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忽然的,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辆车在等人!等谁?
四下一望,此时刚好处身于一个偏僻的路段,破屋烂瓦,断墙残垣,没半点人气。
空旷的土路上,除了我跟王小帅以外,再无旁人,它在等我们,等我们上车,等我们进棺材?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夜林子里,不时发出嘎嘎的响声,乌鸦叫一般。灰白色天空,铅云密布,满是阴霾
。
那车还在那儿停着,一动不动,赶车人也没下来。这种氛围,令我感觉阴森,压抑,沉闷,不安。
只有一条路,可是如今气氛诡异的很,王小帅不敢出声,小心翼翼走在我前面,慢慢向前走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车还是一动不动,终于来到近前,我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贴着路边,慢慢前行着。
这次,我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忽然,我发觉不对,马不对!除赶车人以外,一般动物,停立原地,会不时哈皮低头抖动蹄子。可眼前这头马,就像被冻僵一样,一动不动。
王小帅好像也发现了,他在颤抖,经过马车,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我们目不斜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它会突然动起来,终于越过马车,加快脚步,匆匆而行。
走出很远后,回头望去,马车依然停在那里。这时我才发觉,竟吓出一身冷汗。
王小帅面无血色,嘴唇乌青,估计我和他差不多。他没说话,看我一眼,目光告诉我,快走!
土篱笆村和白岩子村还有一段路程。走着走着,后面再次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比先前急促很多。我和王小帅相顾色变,回头望去,被骇住了,马车正飞一般朝我们冲过来。
当我正面看的时候,这才隐隐发现,那马,好像是烧给死人的纸马。
我和王小帅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地,眼睁睁看着马车飞奔而来。地上的颠簸不平,车轮碾滚,咯吱咯吱响。
伴随吱嘎吱嘎的声音。空寂中听起来,十分响亮刺耳。近了,令人窒息的气流扑面而来。
我非常坚信,当马车轰然而过时,气流会把我们卷走。
瞬息间,我已经看到了赶车人的眼睛,茫然空洞,根不就不知他在看什么,或者,什么也没看。
赶车人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呆头木脑坐车头一声不吭,就像被焊上去一样。
那头马开始还走不动,如今四蹄狂奔,也没见赶车人吆喝,吃了烈性c药一般,疯了似的往前冲,带起大片尘土。最要命的,车里拉的不是别物,而是一口棺材。装死人用的棺材。
估计,里面正躺着一个死人,开始与它照面时,我竟然听到里面发出声音,人的声音,或者是鬼,
似哀叹,似召唤,慌乱中,没听清叫的是我,还是别人,空寂的土路,偏僻的路段,马车奔跑的声音,宛如地震一般,轰隆隆响,撞击着我的耳膜,撞击着我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我和王小帅不约而同的发出‘啊!’一声尖叫。
王小帅一把拉住我,大叫一声:“快跑!”
声音尖利变调,似是吓破了胆。调转身后,我们拼命向前方跑去,踏着尘土和草丛,深一脚浅一脚。
林子里阴暗,有树枝阻挡,遮住视线睁不开眼,一片茫然。王小帅拉着我,没命的跑,不敢回头,附近没有岔道,两旁都是荒废的旧屋,这片地方被划开了,准备修好公路后,盖一些门面租出去,发展经济。
一间间破屋,从身边呼啸而过,身后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快到尽头了,前方不远,有个小树林。我和王小帅心照不宣,都知道,只有到了前面的树林,才能离开大道,摆脱身后的马车。这个时候,我感觉马车离我们最多只有四五米远。
我丝毫感觉不到疲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这该死的大路。透过眼睛的缝隙,已依稀看到了树林,总算来到跟前,王小帅带着我,如两只奔命的野兔,‘蹭’一下子,钻进林内。
前脚刚进,就觉背后‘呼’一股怪风。轰隆隆,吱嘎嘎的声音,滚滚而去。林子不
大,很静,林子深处,是个废弃的水塘。如果走大路,过了树林,是可以看到白岩子村了。离的已经不太远。
水塘边有条小路,从树林后经过,十分隐蔽幽静,至于通向何处,我和王小帅都不知道,我大致记得往前面一点翻过去就到李庄了。
现在,我们来到了小路上,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回到大路。与大路上相比,这里只是一个传说,况且又是白天。
对于这里,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这个水塘很出名,陌生,是因为平常的时候,谁也不敢来这里。水塘很深,也很大,不知什么年代修的,荒废多年,塘里的水一直都没干过。关于这个水塘,却有个令人毛骨悚然,谈之色变的传闻。
这个水塘村里人有个很直接的称呼:幽鬼塘。
附近的几个村家家户户都知道这个可怕的地方。
听人说在大约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就是刚开始我和王小帅经过那些废旧泥巴堆砌的土房,那个时候还住着不少人,那地界也是土篱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