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这样一说,我表示很无奈的摊手,说道:“你长的帅,说什么都对。”
我现在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今天折腾的够呛,我有点累了。
哐!我才躺下,就听见有人在大力的踹我的屋门口,这声音大的就像是在拿锤子使劲砸一样,我嘴里咒骂一句,连滚带爬的起来,以为是旁边的苏战民有什么事喊我,可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空荡荡的,因为我安排休息的那个办公室,推开门就是放遗照的那些大厅,我这屋子里的光透出来,朦朦胧胧的看着那些遗照上的人似乎都在对着我笑。
昨天晚上被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给吓了一跳,今天这情景又让我头皮发麻了。
我打开门后,整个人被一股冷风一吹,后脖子凉飕飕的,感觉有尿,我还是现在去吧,晚上八九点的时间,肯定不能坚持一个晚上的,别到时候半夜三更憋不住,想到殡仪馆里静悄悄的,哪个时间段就更吓人了。
探出脑袋往走廊两边看了一眼,没有标志,我不知道洗手间在那,我只能凭借感觉,想着在外面碰到人的话问问。
我往右边走,但是走过去后才发现到了殡仪馆大厅,黑不隆冬的,我扫视一眼没发现厕所,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树梢就跟鬼手一眼。
缩回了脑袋,我刚转身返回去,结果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胳膊,当时整个人打了个趋势。
“对不起对不起!”我低着头为自己的大意慌张感到道歉。
没有回应!
我抬头才看到,撞到的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留着短寸头,长的有些粗犷,他的眼睛瞟着我,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犀利。
“抱歉,是我大意了。”他和善的笑了笑,说了句话后就匆匆从我身边走出了殡仪馆。
我往回走了两步,脚步突然一顿,往回看了那已经消失在大门口夜色中的男子,突然我就想到了。
这人不就是白天北冥夜给我提醒的那个吗?
“神神秘秘的!”我嘴里小声嘀咕句,转身往回走,可是刚要到我住房间门口,旁边的时候,我隐隐的听到了谈话声。
是苏战民和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马六老头,大晚上的,两个人在房间说什么!?
下意识的,我产生了好奇,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两边,没有一个人,这才慢慢的走到门口,贴近门边听了起来。
“那娃子真的是蛊三娘的孙女?”
是马六老头的口气,说话带着意义深长的口语。
“千真万确,她的资料我已经调查过了,她爷爷薛振华,年轻的时候盗过墓,身上背负了几个大案,她奶奶是蛊三娘,是红花会里的三个最得意的徒弟之一。”
我听到了苏战民说的话,这些都是我从未听过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不像是假话,但是我糊涂了,我奶奶的蛊术是被传授的。
红花会是什么?
“小姑娘家家,倒是有点小背景咧!”马六老头阴森森的笑了,我在门口听的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不,她的背景,可远不及我们所看到的这样,据我所知,她的外婆,也是一位和蛊三娘一样的人物。别人称为米阿婆,可是在很早的时候,她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谭婆子!她有把人过活的手段。”
说完这话后,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所谓的“过话”,也是一个玄玄乎乎的事情。一些有能力的神婆,都人为人在刚死的时候,三魂七魄还没有散尽,这个时候如果想法子问他,还能问出一些话。
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不好说,有人说是真的,也有人说是神婆蒙
人的把戏。
真真假假,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知道。不过“过话”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成功,有神婆的原因,也有死者的原因。
这种事我很早的时候是杜绝的,但从外婆让我过阴,大活人能跑冥界去后,我就知道,外婆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虽然不知道过活的具体,但我想外婆或许真的有这个能力。
谭婆子!?
我从小到大就只记得村里的人叫外婆为米婆,老一辈直接叫风寒婆子,从不知道外婆姓什么,这是苏战民第一次让我猜测到,外婆姓谭。
苏家的确也有些本事,这些事情竟然都了如指掌。
“我如果说这些你就畏惧了,那我要是说一些她外公的事情,恐怕你”苏战民略有深意的口气对马六老头说着话。
“他外公?又是什么人物!”马六老头的声音阴沉沉的,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在思考什么。
“他外公的底子,比我们脸都干净,叶三生这个名号,你听过吧,那是她的太姥爷。”
啪
苏战民的话刚说完,我在门口听到了好像是茶杯落地的声音,接着马六老头的声音就变得颤抖哆嗦了起来,颤巍巍的问:“你是说,五阴族叶家的叶三生,是她太姥爷,她的外公,是是叶原?”
马六就好像是抱着一个炸弹似的,仿佛看到了恶魔,声音颤栗的不行。
“没错。”苏战民给了马六肯定的答案。
我听到马六老头倒吸冷气而发出嘶的一声,接着他凄厉小声激动对苏战民说:“你你苏家,真是老寿星上吊,你他娘都是嫌命长了是不是?你你敢害她,这个事要真的给那个护短的疯子知道了,你十个苏家加起来都会给人一把捏死。”
听到这话,苏战民冷战一声:“这世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叶原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你以为他还活着?”
马六老头沉默了,好半响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个人我已经找来了,估计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你只要准备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希望你不要食言,今天晚上,是个难得的机会。”苏战民冷然的笑道。
我在外面听的头皮一紧,这狗.日的苏战民,看来今天晚上是真的要害我了,说不定这破地方根本就没什么小孩头骨。全他妈胡扯。
把我忽悠在这里来,就是为了下手处理这件事容易的多。
这个时候我看到从走廊右边的楼梯上来一个穿白色无尘服的女人,戴着口罩,远远的看不清模样,我连忙直起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自己门口走。
在走过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房门上面贴着一张黑色的符纸,殡仪馆这种地方,各自门口贴上驱鬼的符咒还是有必要的。
我继续往左右,四周静的有点反常,我依旧沉默地往前走。走廊的最尽头有一盏小红灯,有气无力的闪亮着,象黑暗中摇晃的鬼眼。
在尽头我终于看到了水房,里面是洗手间,我进去臭烘烘的,这里面的气味特别刺鼻,就好像打了八二消毒水。上了厕所按了两下冲水器,一点反应都没。
我整理了下衣服打开厕所门,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当时吓得我差点啊的大叫了出来。
“嘘!!别说话,会吵到别人的。”
这个女人怪怪的的,是我刚开始看到那个穿无尘服的女人啊,带着口罩,露出了两只黑黢黢闪烁明亮的小眼睛,她把手放在嘴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的心猛地就加快跳动的节奏,有点喘息不过来,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古怪的女人。
“我也
上厕所,你上好了吗?”她怪里怪气的问。
“好,好了!”
我苍白的脸,口齿不清的回了句。然后赶紧从她身旁走过去,在厕所大门口看了眼,发现她也现在洗手间厕所小门边没进去,两只眼睛盯着我看,我感觉她戴着的口罩
我汗毛倒竖,浑身颤抖了下,赶忙匆匆的走了。
我心里大骂那女人神经病。
大晚上的在厕所门口吓人,洗手间的小格子厕所全部都是空的,偏偏站在我上厕所的门口堵着。
我不想在外面待着,想赶紧回房间,但在走廊边上的时候,我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人走过来,是殡仪馆巡逻的管理员,穿着蓝色的工作服,看到我神情慌张,过来问我是不是出现什么事情了。
这管理员年纪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身材瘦小,胆子估计也不大,这地方闹鬼的厉害,他心里害怕的不行,看到我这样以为我碰到什么了。
我心里膈应,说了句:“殡仪馆的人怎么像鬼一样,怪怪的。”
一听到我的话,管理员脸就有点白,赶紧把我带旁边,对我小声说道:“这种地方可不能乱说这些话啊,会惹麻烦的!”
这管理员看我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对我说了一些在这地方工作的禁忌
在这里想厕所就直接说要去厕所,不要说要去化妆室,因为有魂的存在,而且人在死亡后,这三种魂魄(生魂、灵魂及觉魂)并不是马上离开人世,存在的时间短则几小时,长则几天,所以一般我们在外面所说的化妆室不管是基于口语礼貌,或是为了好听。
在殡仪馆内就不适合使用这样的说法,因为在殡仪馆内本来就有专门给往生者化妆的地方,就称做化妆室,跟厕所是不一样的地方,直接说要去厕所就可以了,加上殡仪馆里面的场气也比较乱,说错或口误了也会比较容易遇上不好的气场。
别乱说我也快死了之类不吉利的玩笑话。
也别大声喧嚷自己的名字,如说我叫某某(自己的名字)。
也忌对亡者不尊重,如说一些我不怕鬼等,对往生者不敬的话。
别在殡仪馆里面乱念佛经,以免弄巧成拙。有些场地适不适合的,一些没多大能力的但没什么,或者本身法力强大,你任性都可以,但像我这种人,要是在这里乱念叨佛经,吓唬一些小东西还可以。
要遇到像大北山看到的那些个老鬼,就成了挑衅的信号,本来没事,你给念叨烦了,人家一口气吸干你。
我听完管理员的念叨,对他往厕所指了指,说:“你们殡仪馆女工作人员精神病,专门吓人,古里古怪的!”
我愤愤不平的说了句,但没想到这话出口,管理员的脸色刷的就更白了,他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那女的赌门口,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幕给说了。
“你怎么了?”这管理员不知道怎么,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止不住的哆嗦。
“你见过那个殡仪馆,会收女工作人员的?”管理员的嘴皮子都扯动了几下。
我当时听完整个神经都不正常了,我问那女的是不是殡仪馆上面来检查的人,或者是新来的呢?
管理员摇头,说不可能,殡仪馆除了死者家属白天会来,大晚上谁愿意在这地方待着。
“那女的手臂上是不是缠着纱布啊?”管理员思考了下,小声的问我。
我努力的回想了下,但没什么头绪,我在门口看那女的的时候有点害怕,没注意观察,我说:“好像有一条透明的白纱布,不过她衣服也是白的,我也说不准。”
管理员听完后就不说话了。
我问他怎么了?
管理员盯着走廊尽头,那奄奄一息的吊灯,神情恐慌小声的对我说:“我记起来了,我们这里的确有女的,只不过”
我有些恍然,突然知道接下来管理员想要说什么话了。
“只不过都在停尸房里,都是死人啊!我们这里,只有去世的人手臂才缠着白纱。”管理员颤巍巍的说道。
我不敢再继续在这空荡荡的走廊继续待下去了,管理员对我说了句,要是真的,应该也出来了。
我又看了一遍,没有一点动静,那女的好像进了水房厕所里就消失了,老半天了竟然一点都没动静。
我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对管理员说我有点困后就匆匆回房间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一瞬间,突然感到非常不对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地方太安静了!难道又要出什么事?难道自己被算计了?!
我进屋伸着头看外面,确定没人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听人说进屋拍衣服,要是有东西跟着就会赶走的。
然后在门口念了几句驱邪静心的咒语,在进去之后,呆了半个多小时一点事都没有,我心里有点得意,看来我传闻的东西挺靠谱的。
坐一天车有点累,眯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了,但咚咚咚的,我那房门又开始被砸了起来,这一下就给我惊醒了,我骂了句给脸不要脸,心里有点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