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大山,一道禁制阻挡了绿洲与禁地的连接。古往今来,多数妖们并不知道禁地的存在,不乏妖物来到大山处,都以为已经是到了妖界西边的尽头了。
无数岁月过去,封印的妖界已是面目全非,大片的绿洲消失化成了戈壁,河流干涸。曾经繁盛一时的妖界早已不再。
在岁月的侵蚀下,这道禁制已经失去了本身的力量,直到某一天,一只小妖无意间闯入进去……于是,禁地不再是秘密,只是进入的妖们并未有所收获,虽然也有大妖进入,却没有一只能出来的,在这妖王不出的年代,这里成了传说中的绝地。
再后来,莫提山接管霸占了此地。于是,禁地又成为禁地,不再有妖进入。
此时,大山之上,大半个天空被染成了漆黑之色,而另小半边则是白雾茫茫。
白雾涌动,缓慢地向着漆黑如墨的气流内渗入,不断地分割着黑色气流,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圆,并艰难地吞噬着黑气。奈何黑气实在太多,被吞噬了一小部分,却涌来了更多,它们对着白色的圆紧紧包围,开始反绞杀。
黑气与白雾不断纠缠碰撞,白雾一点点的变少,不一会便小了一圈。
虚空之中,大白牛脸色渗白,他猛地一震,一口鲜血喷出,涌入白雾。雾气弥漫,大白牛的鲜血化成了更多的白雾,不断扩大,如刀一般剧烈的搅动着黑气。
另一边,银斑蛇似乎也不那么好受,他显得后继无力,涌出的黑气已经有些不支,开始变得缓慢,但大半边天都被染黑,依然是带着强有力的攻击之势。
黑白不断碰撞,相互吞噬同化,渐渐的,黑气白雾都在变少,天空露出了一抹蓝,而后开始慢慢增大。
半日后,更多的黑气和白雾已经在碰撞纠缠中化为了乌有,小半边天已经完全变蓝,黑气滚滚向着牛魔王这边推进碾压。
白雾形成的圆如同一个齿轮,但已经整整缩小了一大圈。它快速的退了回来。
“大哥、二哥,你们快进入禁地,快!”牛魔王向着后方虚空吼道。
“三弟,那你呢?大不了我们七兄弟合一,使出家族秘技,绝对能击败这妖蛇!”牛老大关切的说。
“不行,家族秘技只能用一次,在禁地还有大用,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自有逃生的办法,快,我送你们进禁地。”牛魔王焦急地说道。
而后白色雾气齿轮旋转飞速而去,一边剿灭黑气,一边裹着六妖猛地向着禁制处冲去。
看着即将远去的六兄弟,大白牛则突然一变,化作一股黑气,融入整片黑气之中,悄悄向着禁制处涌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银斑蛇大声一喝,黑气被压缩成一柄利箭,狠狠地向着白色齿轮射去。
白色齿轮裹着六妖飞速的向着禁制处落下,可那黑箭来的更快。
噗呲!
黑气形成的利箭洞穿了白色齿轮,齿轮爆开,但刹那间却猛地一弹,将六妖震向禁制。而后爆裂开来,彻底被湮灭。
六妖极速落下,撞向禁制,金光一闪,六妖从禁制处消失,进入了禁地。
“噗!”
虚空中一道鲜血喷射而出,白雾被破,牛魔王受到了重创,他跌落在禁制外,显现出了原形,虚弱到极点。
“逃啊?怎么不逃了?当年要不是你这牛精坏我好事,本座早已得到了那件宝物。”银斑蛇紧跟着落下,化作一个精瘦的男子,他面色狰狞,带着怨恨的吼道。
“呵呵,当年你我本无仇怨,要不是你想要……,我又怎么会阻止你?不过即使我不阻止你,最终你也得不到。没想到你短短千年,竟然成就了妖王境。”牛魔王无所畏惧的回应道。
银斑蛇冷笑一声,走近一步,冷冷的看着牛魔王。
“哼!当年你为什么不这么说?你以为你比我强吗?我要不是为了护着那唯一的一片芭蕉叶,怎么可能被你算计?还真有你的,攻击那芭蕉树,还抢了芭蕉叶送给那贱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银斑蛇一脸愤怒。
“哈哈!”牛魔王也盯着银斑蛇,突然张口大笑。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猥琐吗?更何况那棵芭蕉树早已认主了,你真以为我的攻击能毁掉它吗?它根本不需要你护着,甚至来说,你对铁扇公主的攻击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你被她玩了,要不是我伤了你,你遛得快,估计当时你就要尝尝芭蕉扇的厉害了,哈哈!”
牛魔王大笑地说道,不过回忆起当年拼命去救铁扇,总感觉自己也是被愚弄了,那个女子不一般啊,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扇的威力也够他受的,虽说铁扇和她是闹着玩,却一扇子让他滚到了不知多远,等他再回来,铁扇公主早已不知去向了。
“你胡说!”
“我为何要骗你,我们本无仇怨!”牛魔王淡淡地说道。
银斑蛇突然安静了下来,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的确,当时牛魔王攻击芭蕉树时,他转身护住,却是发现那女子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有可能被耍了。银斑蛇怔怔地思考着。
突然,地面的牛魔王消失不见,化成了一道劲风,猛地没入禁制,进入了禁地。
“你……”银斑蛇猛地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
“就算你没有骗我又如何,当年你攻击我,这笔账还是要算,你已被我重创,跑不掉的,不过……”
“老牛啊,不过还是得感谢你啊,要不是当年你的出手,本座又怎会知道这芭蕉树是至宝啊!虽然你伤了本座,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本座了吗?可你没想到吧,这芭蕉树竟然有两片叶子,只不过还有一片太小太小了,被你无意间击落,却掉进了我手中,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成就妖王境?哈哈,这就是天意啊!”
银斑蛇自言自语,而后向着禁制处一晃,整个身体没入了禁制,也跟着进入了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