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们值得吗

“那日海水退去，学生死伤人数不少，学校由部队出面进行封闭，我们在学校设了结界，给同学们的记忆抹去，不会有人记得那天发生的任何事情，对外便是宣称学校遭受了恐怖袭击，造成了一定人数的死伤。”

“死亡的学生们尸体也被拉去集中处理了，不会有什么其他隐患。只是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你是怎么想到海水会跟月亮有关的？以及你怎么会去射月亮？”

肖燃把能跟路三千说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剩下他们想知道的，该挺路三千来说了。

“昨天真的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路三千又问了一遍，见肖燃还是摇头，便叹了口气，开始为他们解答。

路三千把之前15号经历的事情给他们又复述了一遍，中间隐去了获得系统的事情，只是说了月亮倾泻海水和被卷入亚特兰蒂斯圣殿的事情，以及15号前的14号那天，并没有发生海水入侵学校的事情。

正是因为15号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把校园里海水和月亮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原本也只是猜测，只是刚好证实了猜测正确而已。

肖燃和队员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相信了路三千说的话。

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黑雾”降临的时代，与几百年前截然不同了。虽然文明一直在发展、科学一直在进步，但还是出现了许多科学、人类文明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说“黑雾”以及鬼神的出现，而在人类之中，也出现了一批“赋能”之人和“异能”之人，105小队所属的“华夏禁卫军”正是由这样的人组成的特殊部队，处理着华夏各种“黑雾”之下的非寻常事件。

“聊聊？”

肖燃征求了路三千的意见，路三千点了点头，随即又揉了揉肚子，“不过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吗？挨饿实在是太难受了。”

冷霜刚好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路三千闻着味儿就有些馋不住了，也顾不上其他，当着几人的面就“吸溜、吸溜”的吃起来，不过几分钟，一碗面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抱着空碗，路三千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冷霜，“还有吗？”

冷霜尴尬一笑，点了点头把碗接过来，“我给你去盛。”

接连吃了三碗面，路三千这才觉得活了过来，精力也恢复了。肖燃叫来他们的队医，拥有治疗“赋能”的魏宁，给路三千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带他去了后院的房间，准备做赋能测试。

“那个，什么是’赋能’？刚才人多，没好意思问”

路三千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毕竟在人家小队睡了这么久，一醒来还吃了人家三碗面，不配合一下人家队长，实在是说不过去。

“【赋能】是一种特殊能力，伴随着“黑雾”世界的诞生而诞生，大部分拥有【赋能】的人都是天生的，当然也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获取。【赋能】共分五个境界等级，按照从低到高依次是魄、云、耀、斩、星元，达到星元境界顶级便能无限接近成神，但也只能是无限接近，以人类之躯登顶星元已经是近乎天花板的存在，至少有史以来，并没有人类修炼成神这一先例。”

“通过你那天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有【赋能】的，虽然等级不会很高，你是什么时候觉醒【赋能】的？”

路三千一边听着肖燃说，一边在走神在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冷不丁的听他对自己发问，下意识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从我生日那天开始的吧。”

肖燃点了点头，大部分人都是在18岁起，陆陆续续的觉醒【赋能】，除了极个别的天赋异禀着，可能在16岁甚至更小就有了表现。

“冷霜应该给你介绍过我们小队吧。路三千，华夏禁卫军105小队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要不要加入我们？”

肖燃的声音坚定又有力量，而且“华夏禁卫军”的名字听上去也确实响亮又帅气，瞬间就点燃了少年心里那熊熊燃起的报国之心。可是，路三千并不是孑然一身，他的家里还有舅妈和表妹，在这样一个不怎么太平的“黑雾”时代，舅妈和表妹也需要他的保护。

“我给我两天考虑时间吧。”

路三千没有一口应下来，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沉默了半晌，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学校那场突发事件，路三千或许还不会觉得“黑雾”有多可怕，可亲眼看着身边真实存在的同学的异变和死亡，以及面对海怪时的软弱和自私，他心里很矛盾，有些事情也还不能释怀。

“肖队长，你们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那些人，真的都值得去救吗？”

肖燃看他的神色变化，也想到了那天他们到达学校顶楼前看到的那副场景，眼前这个少年为了保护他的同学拼死抵抗被海怪围了起来，而他的同学们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甚至不敢去关心、去提醒一下，生怕惹到海怪的注意来攻击自己。

“肖队长，你知道吗？那时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冷。那种感觉好像坠入了冰窟，从脚底到大腿，从指间到肩胛骨，从头顶到胸口，冷的我不能呼吸。”

肖燃拍了拍他的肩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从袖口出取下自己的徽章，捏在指腹中不停的摩梭。这枚徽章是他在特殊小队新人集训结束时，他的教官发给他的，人手一枚随身携带，里边存着他的个人所有信息。万一哪天凛然赴义，这枚徽章便是他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值得吗？肖燃自己也不知道。

可，总有人要去做这些事情。

【华夏禁卫军】不是英雄，甚至他们保护的那些人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华夏禁卫军】要做的，不过是让他们保护的那些人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岁月静好而已。

那是他们坚持的信仰，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