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三千来找红绡的时候,红绡正坐在瑜伽垫上,冥想。路三千说明来意,红绡点点头,“队长昨晚找过我,说今天给你一天的休息时间,替你请了一天假。”
队长果然可靠又贴心。
既然今天可以休息一天,路三千决定,还是要回宿舍再躺一会儿。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他还有点怀念他的床,想要再缠绵一会儿。
上楼的时候,在拐角那又碰见了魏宁。
“正好队长找你,让你过去。”
魏宁替肖燃把话带到,摆摆手去忙他的了。魏宁除了是队里的医生之外,也是个实验爱好者、动手小达人,他有专门的实验室,经常研究些五花八门的东西,而他闲暇的时间基本都泡在了那里,是他的乐趣所在。
路三千到肖燃的办公室时,肖燃正在翻越着魏宁刚刚送过来的资料。见路三千进来,直接让他坐下,然后拿了办公桌上的档案袋给他。
“上级的入营集训通知书下来了,一共100名新生,名单里有你。”
路三千打开档案袋,里边果然躺着一张通知书,上面的入营时间正是3天后。
“去吧,从集训营毕业后,你就是一名真正的【禁卫军】了。”
路三千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通知书重新装回档案袋内,收好。
“队长,昨晚谢谢你。”
肖燃笑着摇摇头,然后把桌上的那一堆资料分给了路三千一半。
“有兴趣了解一下吗?这是【禁卫军】系统里记录的出现过的全部神明的资料,我刚刚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并没有你那天说的狄安娜。”
“哦。”
路三千也粗略的看了一下,几乎都会外神,华夏的神明一位也没有。
“队长,记录上没有华夏的神明吗?”路三千想到了邪神,无论好坏,祂应该是华夏的神明吧?
肖燃点点头,“没有”。
“可我见过的,邪神,应该算是华夏之神吧?”
邪神,也就是【穹觅】的信奉之神,曾经路三千的舅妈。
“或许是出现的时间太短,没有被记录。尽管【穹觅】已经存在许久,但祂,应该是新觉醒的神,或许是【穹觅】将祂唤醒了的。”
路三千沉默了,十几年亲情割舍不断,到头来从没想过居然是这种情况。可邪神又是哪位神仙?路三千为什么自小会跟邪神生活在一起?
“三千,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去采买些入营要带的生活用品,后天准备出发入营。”
路三千答应下来,又想起一直以来扮演妹妹角色的人偶娃娃。亲情割舍不断,留个念想也好。
“队长,明天我能回趟家吗?我想看看那个人偶娃娃还在不在。”
“好。”
由于前一天阿泽和路三千采买失败,这次听说队长要为路三千去采购入训练营的生活用品,阿泽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顺便把105小队这几天的补给一并采购回来。林阳听说三人要一起出去,也非要跟着,最后又拉上红绡。
阿泽甚至还去喊了一声魏宁,奈何魏宁沉迷于实验之中,正全神贯注的整理实验数据,根本不愿意跟着出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就这样,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五人。阿泽还嚷着中午让队长请客,要吃大餐。
肖燃面无表情的答应下来,转头捂着自己的钱包,心头在滴血。
一天的时间逛了下来,有用的、没用的,几人全都给路三千打点好了。就像是即将去外地上大学的孩子,几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子老父亲的感觉。
中午几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火锅,阿泽甚至还带着相机,请服务员给几人拍了合照,笑容灿烂。只是可惜,他们当中最爱热闹、最喜欢笑的女孩不在了。
“好久没吃火锅了,今天队长真是大出血了!”阿泽搂着肖燃的脖子,一脸的满足,而肖燃黑着一张脸,好像随时要给阿泽来个过肩摔一样。
“前边不远处就是我家了,我回去取个东西,你们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我一下吧。”
冷霜最后就是死在了路三千家里延伸出来的空间之中,怕他们几人感情深厚,触景伤情不免又要伤心好一阵子,路三千说完直接就转身跑开,生怕他们跟了过来。
谁也没有说话,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也自然明白路三千的用意。
刚推开家门,上一次的场景便历历在目,当时所有人的表情,路三千都记得。舅妈的挣扎、菲菲的惊恐、冷霜的哭泣,以及最后那只咆哮的怪物。
路三千将记忆甩掉,又来到妹妹的房间门头,这一次没有关门,人偶娃娃落在地上,已经落了一层浅浅的灰尘。
“菲菲,哥哥来带你走了。”
路三千弯腰将人偶娃娃捡起,低头的瞬间看到不远处地上躺着的透明小玻璃瓶,是冷霜喝下的那个变若水的瓶子。路三千将瓶子也捡了起来,拿到吹龙头下冲洗干净,一起装进了口袋。
这个家,再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抱着人偶娃娃锁了门,在楼下遇见了熟人,他的同学赵明凡。
“三千!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老师联系你和你的舅妈,谁都联系不到,甚至到公安局去做了备案。”
赵明凡说着,神情有些激动,“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呢?我没事儿的时候每天都来你家着转转,看看能不能突然有一天,你就又回来了!”
赵明凡的话,让路三千有些感动。如果说这十多年来都是虚假的生活,那么至少,是有一个人记得他、在乎他的。
“明凡,我去参军了,跟远房亲戚一起,明天出发,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多珍重。”
遇见赵明凡,总算是对自己的过去也有了个交代,和他攀谈了几句,路三千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总归是没那么难受了。
“以后混好了,别忘了有空回来看看我!”
路三千背后,赵明凡挥着手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