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担忧看一眼林悠悠,她真的很抱歉,大喜之日,竟然闹出这样的事。
queen安慰:“放心,悠悠不会有事的,赶紧去找基茨。”
“嗯。”司雪梨点头,她提起裙摆,鞋子她早就踹掉了,光着脚丫朝门口小跑。
然而——
司雪梨跑到门口前,却连连向后退。
一脸震惊状。
queen正狐疑发生什么事呢,就看见庄臣从门口出现。
“……”
糟了。
queen心想。
庄臣从楼道里走出来,看着一脸泪的雪梨,而且她鞋子也没了,白嫩的脚丫与坚硬粗糙的地板形成鲜明对比。
这冷冽寒冬,她衣衫单薄,只有一条薄薄的披肩耷拉在肩上。
大风灌进她的裙子,吹得鼓鼓的。
十来分钟不见,她竟狼狈成这样。
庄臣快一步走到雪梨跟前,同时已经将自个的外套脱下,将雪梨包裹起来,语气茫然且紧张:“老婆,出什么事了。”
司雪梨怔忡落泪。
明明差一点点就能完美解决,可为什么,庄臣要在这紧要关头出现?
她一次又一次自不量力想凭着自个的能力压下这件事,就是千方百计阻止庄臣知道。
然而……
“老婆。”庄臣看着雪梨的泪,心如刀绞。
他向前一步,双手捧着雪梨的脸,用大拇指指腹替她将冰凉的泪拭掉。
“真好啊,天助我也。司雪梨,不用麻烦了,你现在就和庄臣当面说。”司正伟大声道。
司雪梨闻言,倏地转头剜向司正伟!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一次来势汹汹。
她一声一声抽泣。
身体随着抽泣声而抖动。
泪汪汪的双眼,写满憎恨。
她从没如此表达过恨意。
一直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告诉自已,要心中能有恕。
可是呢,事实证明,她一次又一次的宽恕,根本不能换来同样的对待。
别人只会把她当成蝼蚁,一次又一次践踏!
她做错什么了。
过去的事她已经不计较了,她现在很幸福,她只是想守住这份幸福,守住自已最后一丝自尊心,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可是,却连这微弱的奢望也不给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庄臣着急怒吼!见雪梨哭得如此伤心,他伸手,想将她抱入怀里。
然而,手却被雪梨拍掉。
庄臣愣。
司雪梨打掉庄臣的手后,将他给的外套也一并扔在地上,此时就身穿一件单薄的伴娘裙。
寒风很冷,可是再冷,也冷不过骨子。
“呵。”司雪梨冷笑。
她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小心翼翼维持的自尊心,被人任意践踏,碾压,甚至还当成笑话一样看待。
与其再痛苦活着,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与其让别人下手毁她,倒不如她亲自出手,毁了自已!
“老婆……”
庄臣满脸担忧。
这一刻的雪梨,很不一样!
“雪梨……”
queen也被司雪梨怵到了,这种环境,她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林悠悠皆是一脸担心。
司正伟不知道司雪梨在发什么疯,嚷嚷:“你赶紧跟庄臣说明,不然,我就将你的丑事抖出去!”
司正伟故意刺激。
是的,故意。
其实,他肯定不会说的,他一说出来,庄臣很容易就知道当年的女人就是司雪梨。
司正伟只是一直拿定司雪梨会为了维护自已的自尊心而绝口不提,才三番四次利用这件事作借口而已。
事实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女人嘛,经历了那种事,有阴影,变得敏感,畏手畏脚,加上,想在爱人心里留有完美的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加上她跟庄臣身份悬殊,种种导致下来,司雪梨很在意这件事被他揭开。
司正伟不懂的是,他一直拿捏司雪梨拿捏得好好的,可为什么这一刻,他竟觉得场面开始不受控制?
“什么丑事,不就是几年前被你设局推进房间伺候男人吗,是这件吧。”司雪梨反问。
只是,话一落音,眼泪同时也流得更多。
她背对着庄臣,根本不敢回头看。
在爱人面前自揭伤疤是需要勇气的,她也想隐瞒,可是,隐瞒不了了。
与其在司正伟那张脏嘴里说出来,她倒不如自已说出来。
司雪梨心痛得跟要窒息一样。
但是,她不能倒下。
“!!”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谁也没想到,司雪梨竟然会直接说出这种话!
queen哭着朝司雪梨扑去,抱着她:“别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事实啊,当年我就是被我的爷爷,我的好姐姐推进房间,他们还强迫我吃下一种药,让我不能发声,像个哑巴一样,在房间里受尽折磨!”
司雪梨睁大眼睛,不让泪落下。
她看着司正伟,甚至用一种挑衅的神情,仿佛在说,你的筹码已经被我先一步扔出来了,你没辙了吧,哈哈哈。
queen嚎啕大哭,抱着怀里的人没有片刻松手:“女儿,妈求你,妈求你别说了呜呜呜……”
她相信,司雪梨说出这番话,一定是心如刀绞。
“你……”司正伟气得心脏都痛了,他抬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喘气:“你……”
林悠悠趁机逃脱,她因为司雪梨的言行举止也早已泪流满面,和queen一样,抱着她:“雪梨,别说了,嗯?”
“那个臭男人每天都折磨我,我觉得恶心死了!我恨不得用刀把被碰过的地方切下来!尤其是他……”
queen听到这,瞳孔缩成了芝麻粒,崩溃了:“啊!闭嘴,我让你闭嘴!”
听着女儿描绘这些场景,queen觉得生不如死,真的,生不如死啊!
司雪梨笑了笑,笑容和眼泪搭在一起,是说不出的妖冶:“不说不代表不存在的。”
“尤其是承受了一切,出门还要被司晨冷嘲热讽。”
“他们还造谣我,说是我为了钱爬男人的床,把我毁了,还要诋毁我的名誉,将我逐出司家。”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