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歌转头,就见自己的床上,不知道被谁放了一条死掉的蛇,那蛇趴在床上,盘成了一盘。
天啊!乔元歌最怕蛇了,但此时,她却依旧是抬眼,定了定神,扫过众人,冷声问道:“是谁放的?”
“怎么?”其中一个姑娘插着腰,挑衅的问道。
乔元歌搜索了记忆,便是知道面前的姑娘名字叫做剪红,平时没少带头欺负乔元歌。
“我看啊,一定是这蛇喜欢你身上的臊味,爬到你床上的,不然她怎么没爬到我们床上?”
旁边的姑娘随声附和。
“就是就是,你看你身上的臊味,将那蛇都熏死了!”
不知哪个姑娘将这话说出来,众人一阵爆笑。
便是在这瞬间,乔元歌猛然之间就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剪红的头发,狠狠的将她拽过来。
剪红本来还在大笑,毫无防备,被抓住了头发,一股烦躁之气在刹那之间就涌了上来,马上伸手乱抓。
可是乔元歌却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借力直接抓着剪红的头撞向了旁边的木头柱子。
“咣!”
发出了一个可怕的巨大声响!
剪红一下就被撞得一个七荤八素,满眼冒金星。
乔元歌一松手,她马上就坐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众人一见此,匆匆后退,竟然没有一个人扶他。
这乔元歌是怎么了?之前软趴趴的像是一团棉花一样。
任人欺负的乔元歌,如今猩红着眼睛,两步走过去,蹲在剪红的面前,提起她的头发,狠狠的将她的脸提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剪红的脑瓜子嗡嗡的,额头上被撞了一个大包,脑子都短路了。
虽然她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乔元歌,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我告诉你,你惹了我,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我看你得死我前面!”乔元歌猛然之间又拽着剪红的头发对着那柱子撞过去。
这一下真是将这些姑娘吓得要死,他们平日中打打闹闹,欺负乔元歌,谁让她是软柿子,也不反抗,可如今,乔元歌再将剪红撞过去,这岂不是要闹出人命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然就挡在了柱子前面,剪红的头直接就撞在了这人身上。
众人看过去,就见翠青捂着肚子,挡在了柱子和剪红的中间,对乔元歌摇了摇头。
乔元歌松手起身,转头扫视了众人。
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只是一个警告!
她走到床前,伸手将那死蛇提起了尾巴,扔到了众人堆里,姑娘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乔元歌哈哈大笑,拍了拍手,躺在了被窝之中。
翌日,天气晴朗,乔元歌被分到了舒妃的衣服,满当当的一大盆。
张嬷嬷分到她的皂角的时候,揉着自己脸上的红肿,甩了她一把皂角,不再说话。
就连平日中故意踩她脚,拽她衣服的姑娘,也都离她远远的,躲在一处嘀嘀咕咕,不知道是在憋什么屁。
她目不转睛,带着一大盆衣服,便往后宫浣衣局专门的小河就去了。
浣衣局坐落在皇宫西北角。
一条银龙一般的小河从皇宫的东边蜿蜒而来,穿过皇宫,最后从西北角流出来,浣衣局平日之中便是在这里,将皇宫的灰尘洗涤。
有些姑娘早早的便到了,正说说笑笑,在看见乔元歌的时候,竟都停止了说笑,语气低沉,嘀嘀咕咕。
乔元歌并未理他们,她抬眼一看,就见小河上游蜿蜒着,是一个假山,假山周围被凉亭包围着,小河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是置身一片室外桃源。
她没有搓洗两下,就听见上面吵吵闹闹的,接着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便冲到了假山的最高处,他的身后跟着三五个丫鬟和太监。
宫女和太监挥舞着手以及手帕,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皇上,皇上您还是下来吧!”
“皇上,龙体要紧啊!”
哦……乔元歌将目光收回去,继续手中的工作。
在她的记忆中,这样的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原身对这个场面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但是乔元歌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啊,她重新抬起头,就见那黑色衣服的男人一只脚已经跨过了假山的栏杆,消瘦的身形随风摇摇欲坠。
“母后好生过分啊,如今竟是将表妹送到了皇宫?从小的青梅竹马竟然一下就变成了同床共枕,情何以堪?”
男人声音清朗干净明亮,好像是那叮咚的泉水一般。
可这语气之中,多了些矫揉造作,凡尔赛的很。
虽相隔不远,可乔元歌却听得清清楚楚,字字入耳,再抬头去,就见那男人五官如声音一样干净,清秀的眉眼却并无半分柔美之相,清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放在现在,那是妥妥出道的小鲜肉。
“可,可明妃娘娘本就是被当做皇上您的妃子培养的呀,如今送到皇宫……似乎在情理之中。”
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好言相劝。
“放屁,人家表妹好哥哥,好哥哥的叫了二十年了,如今要改成夫君了?她不丢人,朕还嫌丢人呢!赶紧麻溜的去和太后说,要是今天不将表妹送回去,老子就从这跳下去!”
男人猛然之间转变了语气,烦躁的很。
乔元歌听得一个乐呵,没有想到这皇上还是个真性情呢?
那太监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就道:“太后娘娘人家吩咐了,只说了……”
“说了什么?”
“说让皇上保护龙体……”
“干!”
简短有力的一个字,接着就听见扑通一声,一个巨大的水花伴随着落水的声音炸开,扬起的水花,让远在二十好几米外的乔元歌都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
“落水了!皇上落水了!来人啊!”
假山上的人乱成了一锅粥,团团转,却没有一个人跳下来救已经落了水的男人。
眼看着男人咕噜噜冒泡,接着就不知所踪了。
乔元歌这才吸了口气,好一个刚烈的男人,说一不二,她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