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有什么能耐

她眼睛闪了闪，道:“你从小在京城方家生活，可有这事情？你的小姑父方大人，在京城做县令，你的姑姑育有一女？”

“自然……”这些事情，在记忆中十分清晰。

“那便是了，你的姑姑上头还有一个姐姐，貌美如花，巧笑倩兮，入了宫，做了妃子，得了太后娘娘的照拂，育有一子。只可惜红颜薄命，早早的去了。”花嬷嬷提起这些的时候，啧啧感叹，似乎对她的大姑姑英年早逝感觉悲伤。

“可奴婢却从未听家中姑姑提起过……”

乔元歌也觉得奇怪，若是自己姑姑上头有这样厉害的一个姐姐，岂不是恨不得一直在嘴边挂着？怎么会从来也不提呢？

花嬷嬷想了想，也只是笑了一下道：“大抵是因为你的小姑姑嫉妒自己的姐姐，所以从来不提吧？不过无妨，你既然得了太后娘娘的照拂，皇上那边，还请多费心。”

这话说完，花嬷嬷便意味深长的笑了。

翌日清晨，乔元歌收拾了行李，由大太监李公公带着，到了太兴宫。

收拾了一处小房间，李公公眉开眼笑，站在乔元歌的背后：“乔丫头，昨日便是你出手救了皇上呀，真是有勇有谋，老奴不胜感激！”

说罢，像是昨日一样伸出了大拇指！

乔元歌转头，恭敬地道：“公公说笑了，奴婢只是碰巧出手罢了，只是虽然奴婢救了皇上，可是皇上看上去仿佛不怎么开心啊？难道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李公公马上摆手，可表情却不怎么自然：“那个，皇上虽然平日之中总是想不开，但是对国家大事倒是用心的……”

这回答着实是驴唇不对马嘴。

却听李公公往前走了两步，一手遮口，凑到乔元歌的耳边说道：“乔丫头，也不过就是因为太后娘娘送来了自己的侄女云真姑娘做妃子，皇上不乐意罢了。”

“可人家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皇上为何不乐意？”乔元歌好奇的问道。

李公公见乔元歌倒是一个会说话的，马上八卦兮兮的道：“皇上向来这样，对后宫的妃子不闻不问，虽然妃子不少，可却从不见皇上对哪个有些偏爱，大家私下都说……”

话到此处，就见一个宫女破门而入，语气急促道：“公公，皇上说要上早膳。”

“来了！”李公公猛然之间站直身子，义正言辞的对乔元歌说道：“乔丫头，伺候皇上吃早膳这事情，便是由你去做吧。”

等等，大家私下都说啥呀？说啥呀？李公公你突然之间这么正经是怎么回事啊？

乔元歌满腹狐疑，却恭敬的点头：“是。”

太兴宫大门敞开，乔元歌端着早膳，身后跟着一溜宫女，排成一排，手中端着的，无一不是各式精美的糕点茶点。

跨过门槛，乔元歌昂首挺胸，不料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左摇右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端住了手中的早膳，就见门口猛然之间闪过一个人影。

他身形高大清瘦，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背着手，走到了乔元歌的面前。

身后的宫女呼啦啦的跪在了地上：“给皇上请安。”

乔元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也跟着跪在地上，声音恭敬：“给皇上准备的早膳到了。”

没有回答，也没有人将早膳接过去，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乔元歌感觉自己的胳膊酸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可就在她坚持不住，打算“不小心”将早膳掉在一边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乔元歌对上了昨日说啥都要跳河的男人的脸。

男人五官依旧相当清秀，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冰冷和不近人情。

而在男人的眼中，乔元歌那双好看的眸子如同星星一般，亮晶晶的，藏着一丝惶恐，仿佛是受了惊的小鹿。

“朕听闻今日母后送来了个丫鬟，不想竟然是你个不长眼的？”皇上的声音果然带着戏谑和嘲讽。

乔元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皇上，怎么一点正行都没有啊？

“皇上，奴婢昨日不是故意的。”

“哈？既然你是太后送来的，难不成昨日你将朕捞起来，也是太后的意思？”

皇上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乔元歌，仿佛是要用双目，将乔元歌千刀万剐一般。

乔元歌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只是低下头，木讷的摇了摇头。

越是性格奇怪的人，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天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她就要土豆搬家滚球子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她这是刚逃出魔爪，又进入了火坑啊。

见乔元歌唯唯诺诺，皇上似乎也觉得没啥意思，一挥手，对站在一旁跟着胆战心惊的李公公说道：“朕今日心情不善，就不食用早膳了。”

李公公却赶紧凑上来，好言相劝：“皇上，怎么能不吃早膳呢？这样会有损龙体呀！”

皇上转头，狠狠的白了李公公一眼：“少废话，若是你再叽叽歪歪，小心朕午饭也不吃了！”

李公公赶紧一摆手，身后的丫鬟都一溜烟的退出去了。

乔元歌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跟着溜之大吉，却见皇上带着戏谑的语气道：“你留下来，既然是母后送给朕的丫鬟，就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朕！”

乔元歌只感觉背后的汗毛瞬间炸开，僵硬的将手中的早膳送给宫女，低下头，硬着头皮便是跟在皇上的身后。

皇上瞧着乔元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意思，却也只是瞥了瞥嘴。

大抵是太后年龄大了，找了这么个胆小的丫鬟来盯着他？那他倒是要看看，这丫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被太后选中？

重新坐到龙椅上，就见李公公附耳上来：“皇上，舒妃娘娘过来了。”

皇上的眉头并未舒展，反倒是拧的更深了，倚在龙椅上，那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眉心，便道：“她这两天心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