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的表情便也是颇有些无语:“听说已经在院子中砍断了好几个练武桩了,您也知道,舒妃娘娘心情不好,便是喜欢发泄,奴才已经命人送去两车练武桩了……再这样下去……”
皇上眉心一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再这样下去,不如将舒妃娘娘送到柴房去,帮朕劈两车柴火,你看如何?”
李公公咧了咧嘴,还未接话,就见一个姑娘大步流星,双手背在身后,跟着一股劲风,气势冲冲的就走了进来。
她面容冷清,五官似乎比一般的姑娘更加舒展,带着一点点的大气,却少了些明艳,显得略有一些呆板。
乔元歌站在皇上身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舒妃娘娘。
算起舒妃同原身还是有一些渊源的,毕竟当初便是原身不小心洗坏了舒妃的手帕,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毒打。
这个旧账自然是不能算在舒妃的头上,所以乔元歌对舒妃到是没有什么心思。
见舒妃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皇上马上正襟危坐,面上挤出一抹笑容:“舒妃此次前来,可是有何事觐见?亦或者是你的练武桩不是很结实?”
那舒妃似乎对皇上的调侃见怪不怪,浅浅的福了福身子,算是见礼了:“皇上,臣妾此次前来,是找您讨个公道的,臣妾送到浣衣局的帕子被一个宫女洗坏了,臣妾本想要去找那个宫女算账,不想竟然听说这宫女被太后娘娘带走了,您说,这是何意?”
皇上轻咳一声,突然之间一伸手,便将站在后面,已经退无可退,只得低着头,恨不得自己赶紧消失的乔元歌一把抓了过来,往前一推,漫不经心的说道:“喏,在这呢,你要如何体罚,随你的便。”
沃日!
乔元歌心说这皇上可真是小肚鸡肠啊,就那么清闲不成?竟然将心思用在了她这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她这是何德何能,至于被堂堂舒妃娘娘亲自过问?
那不过就是一方帕子罢了,难不成还镶了金边?
舒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也着实是奇怪了,这宫女洗坏了帕子也就算了,被太后带走似乎也是有理由的,可为何如今竟然在皇上身边?莫不是这宫女身份不凡?
舒妃抬眼打量着乔元歌,但见这姑娘清秀干净,五官美艳绝伦,在这皇宫中,着实是找不到第二个像是这姑娘般美丽的人了。
若说舒妃自小在京城长大,父亲虽是武将,将舒妃养的自然比不得那些温婉端庄的娇女,可也着实是见过些世面的。
此时见了乔元歌,却发现即使是穿着宫女的衣服,依旧是挡不住她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只是片刻,舒妃便定了定神,心中却也有了猜疑,难不成是太后瞧着这宫女长相美艳,送到皇上这边,使得皇上动了心思?
——毕竟皇上虽有几位嫔妃,可却对这几位连手指都不动一下,平日之中相敬如宾,见了面客客气气。
仿佛是没有了那世俗的欲/望。
那几位妃子倒也老实,既然皇上雨露均沾,并未对哪个妃子表现出该有的动作,那这几个妃子自然也无需争风吃醋。
再者,皇上这人本来心态就颇有问题,若是逼急了,第二日便可再哪个湖边见到皇上的身影,吵着闹着妄想着跳河,不再面对这糟心事。
长此以往,皇宫中自然是传来了些闲言碎语,大抵是皇上同哪个王爷走的近了些,同哪个将军秉烛长谈,同哪个年轻的大臣欢声笑语。
太后娘娘自然是着急的,虽没有明说,可却还是暗示了些,认为必然是这几位妃子长相欠佳,没有魅力,无法俘获皇上芳心,有其他动作也是应该的。
舒妃本来势汹汹,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宫女这么大的排场,竟然会有太后撑腰,如今一见这丫头竟然还在皇上身边,心中的怒火中烧,此时却被浇灭了一半。
“既然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臣妾着实是只能吃了这哑巴亏?”舒妃斜坭了乔元歌一眼,乔元歌抬眼之时,就见舒妃的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怨恨——看来这帕子,于舒妃着实是相当重要了。
皇上一摆手道:“无妨,她如今是朕的贴身丫鬟,你若想要出了这口气,要打要罚,随你高兴。”
这话似乎是说到了舒妃的心窝里,还颇有一些宠溺的味道,惹得舒妃心花怒放,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乔元歌的耳朵,龇牙咧嘴的道:“小东西,你可知道我这帕子多重要?你竟然将我这帕子洗坏了?你给我过来!”
乔元歌的耳朵被揪得通红,被舒妃提着就出了门,一路往她的院子去了。
李公公眼看着乔元歌明明身高很高,却弓着身子,像是小鸡一样的被提出去,心下竟然颇有些不是滋味,便是转头,却瞧见皇上兀自抿了口茶水,发出了一声赞叹。
“啊,此番梁王送来的茶叶味道不错,改日同他见个面,当面感谢于他。”
李公公的话在口中游离了几番,最后终于是忍不住的道:“皇上,乔丫头怎么说也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若是被舒妃娘娘体罚了,于太后娘娘那边,似乎不好交代……”
皇上收起了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声音蓦地一冷:“如何不好交代?便是将眼线插到朕眼前,还真以为朕能好生对待那女人不成?笑话,朕便是让太后知道,她的心思,朕一清二楚!”
“可……”李公公本想要张嘴替乔元歌辩解两句,谁想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可是话到嘴边,却总归是没有说出来。
舒妃的院子离太兴宫有段距离,这舒妃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不错,一路拎着乔元歌便是到了院子,一松手,将乔元歌推到地上,插着腰。
乔元歌的耳朵已经麻了,正好被推到一堆已经碎了的练武桩上,硌的屁股生疼。
按照原身的记忆,这舒妃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百战不殆,立下赫赫战功,性格嚣张霸气,他的女儿在皇宫中向来是横着走,脾气火爆,若是有不顺心之事,便以练武发泄。